“要不要我跟你開一下車啊”我問。
“用不着。”天行健公司董事長梁剛說。
汽車駛出高速公路，向山河市行駛。
到了市委辦公大樓，我下了車。
“要我等你嗎”梁剛問。
“不用，有車來接我。你回去休息吧。”我說。
我徑直向市委常委、市委祕書長甘賢仁的辦公室走去。
工作人員很禮貌地攔住了我：“請問您找誰”
“甘祕書長在嗎”我問。
“請問您貴姓”工作人員問。
“我姓常。經常的常。”
“請問您是哪個單位的”
“月光縣的。”
“月光縣什麼單位的”
“縣委辦公室。”
“您找我們祕書長有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彙報工作啊。”我說。
我看見工作人員狐疑地望着我，似乎還想問我。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來上訪的，不是來找領導扯皮的。”我說。
“方便告訴我，您的職務和姓名嗎”工作人員問。
“月光縣委書記、代理縣長常小剛。”我說。
“哦，原來是常書記啊。在翁書記、甘祕書長的日程表裏，有這項安排。他們哪兒都沒去，都在等你呢。不好意思啊，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帶您去見甘祕書長。”工作人員說。
“我哪是什麼泰山啊，只不過是基層的一名辦事人員。”我說。
“領導就是領導啊，這麼謙虛，這麼低調，差一點還被我誤認爲是來上訪，找領導麻煩的。”工作人員說。
工作人員把我引到了甘祕書長辦公室。
“祕書長好。”我說。
“常書記好。”甘祕書長說。
“你德國之行收穫滿滿，翁書記對你大加讚賞啊。在翁書記的親自過問下，我們山河日報在頭版頭條發表了新華社高記者寫的通訊，還配發了評論員文章和你們簽約的不少照片呢。你們簽約的場景聲勢浩大，完全不輸國家間的協議啊。翁書記說，這是年末我們山河市的重大簽約項目，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值得大書特書啊。”甘祕書長說。
“我們工作做的還不夠好，還請祕書長多多批評，多多指教啊。”我說。
“我也不跟你倒茶喝了，我們到翁書記那裏蹭一點好茶喝吧。”甘祕書長說。
甘祕書長帶着我，來到市委書記翁敏傑辦公室。
“一直在等你呢，你終於來了。你辛苦了。”翁書記握着我的手說，然後，把我請到沙發上坐下。
“我想把到德國的情況，跟您詳細彙報一下。”我說。
“你先別忙着彙報，我問你，你今天是怎麼安排的”翁書記說。
“先跟市委領導彙報工作啊，然後，因爲您給我框了一個代理縣長，我得到市政府把工作彙報一下啊。免得說我眼裏只有市委，沒有市政府，不尊重他們。”我說。
“然後呢”
“我還沒有回月光縣去，就直接到市委來了。具體還不知道，可能他們要請我喫一頓便飯，算是慰勞一下我吧。”
“我剛搜查了一下，就這個茶好一點，我沾你的光，也泡了一杯。”甘祕書長說。
“市委書記親自請我坐沙發，市委祕書長親自給我倒茶，我覺得我有點受寵若驚了。”我說。
“什麼受寵若驚啊，別搞封建那一套。老甘，你跟盧市長那邊聯繫一下，看他們是怎麼安排的要慰勞，也得市委先慰勞啊。你的職務是縣委書記、代理縣長，黨委在前，政府在後嘛。”翁書記說。
打完電話後，甘祕書長說：“盧市長和費市長要請常書記喫一個便餐，尤其是哪個費市長，說常書記幫了她大忙，她非常積極，正在張羅喫飯的事。”
“要她張羅幹什麼老甘，你要他們別忙活了，你去安排一個好地方，通知兩位市長過來喫飯。”翁書記說。
“兩位領導別這樣了，我只是盡我本分做了該做的事。您們用不着這麼客氣了。要說請喫飯，還是我來請您們吧。”我說。
“你到我們這裏來了，怎麼能讓你請客呢要麼市委請，要麼市政府請。當然，歸根結底還是我們市委請。老甘，還猶豫什麼去安排吧。最好把你們家珍藏十年以上的茅臺和五糧液奉獻出來。”
“好。”甘祕書長出去安排去了。
我把到德國去的詳
細情況，跟翁書記做了彙報。翁書記聽得很認真，不時記筆記。
“我有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克思曼先生到月光縣來，考察泉水資源，洽談泉水資源開發項目，當時的縣委書記遊有餘是傾注全力，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當然，我知道，克思曼先生是在被月光縣的人羞辱後，滿含悲憤離開月光縣的。”翁書記說。
“後來，又經過了你們省裏派來的第三任縣委書記，第四任縣委書記，馬志又代理了一段時間的縣委書記。怎麼都沒有說起過這件事呢直到你來了之後，纔有了轉機。你在不太長的時間裏，就搞定了這個項目。說老實話，我對你的德國之行，是沒有抱太多的希望的。誰知道你能馬到功成，你們搞的那些招式，完全是國賓的待遇啊，讓我看來都眼花繚亂，覺得不可思議啊。小剛啊，我很羨慕你啊。”翁書記說。
“您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怎麼拿我這個井底之蛙比呢”我說。
“商務部副部長和兩國大使出席簽字儀式並講話，在我的工作經歷中，還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盛況啊。”翁書記說。
“您這麼大的領導，您要經歷還不是易如反掌嗎這對我來說，纔是大姑娘坐花嬌，頭一回啊。”我說。
“我們別扯東款西了，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上來吧。還有，我們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們，我們各部門的負責人們，怎麼覺得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呢。那些白花花的泉水在那裏，好像流淌了幾千上萬年，我們那麼多幹部們怎麼提都不提，熟視無睹呢”翁書記說。
“小剛啊，你如實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想的你能預料到你能完全成功，不虛此行嗎”翁書記問。
“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會這麼成功，我的最低願望就是說服克思曼先生，繼續來我們月光縣考察，把過去沒有幹完的事，繼續幹下去。”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