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繼任者 >第669章 趙書記這個人
    “第三次更驚險,那一次,他急匆匆從國外回家,想看望病重的母親。但沒有買到當天的機票,於是,他懇求航空公司在滿座的飛機上,給他找個空位。在他的一再懇求下,機長破例允許斯拉克,跟一位空姐坐在一起。一路上,飛機安全平穩地飛行,然而,就在飛機剛要着陸的時候,飛機的後艙門不知道爲什麼,突然打開了。”我說。

    “那後來呢”縣紀委書記劉勇剛問。

    “巨大的氣流立即涌向機艙內,把坐在飛機尾部的斯拉克和空姐同時拋出了機艙。他們被拋下的高度有一百多米,當時斯拉克想這下死定了。然而,巧合的是,斯拉克掉在乾草堆上,幾乎安然無恙。可與他一同掉下來的空姐,就沒有他這麼幸運,空姐不幸罹難了。”我說。

    “這小子命真大。”劉書記說。

    “回家以後,從來沒有買過彩票的斯拉克,買了一張彩票。幾周後,他驚奇地得知,他買的那一張彩票,竟然爲他贏得了幾百萬英鎊的大獎。這筆意外之財,讓斯拉克的生活有了很大的變化,給他帶來了一輛新車,一套新房子,甚至還有一艘遊艇。爲了感謝上帝在多次事故中對他的垂青,斯拉克還爲家鄉建造了一座新的教堂。”我說。

    “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啊。”劉書記說。

    “是啊,是啊,我想我應該也一樣,肯定有後福在不遠處,悄悄地等着我。”

    “那你趕快買彩票,等着中千萬大獎啊。”

    “如果刻意去買彩票,那就不靈了,這應該是在不經意間發生的,我意想不到的好事。”

    “那我就期待着,期待着你有後福,期待着你的好事。”

    “敬請期待。”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講的嗎”

    “我只講到你這裏,請你嚴格保密,不要跟其他人說,行嗎”

    “行啊。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啊,你應該對我有起碼的瞭解和信任啊。”

    “我想跟你說一下趙書記這個人。”

    “你說吧。”

    “我不是想在背後說別人,尤其是一個班子裏的人的壞話。但有些話,我不能不跟你說,我覺得悶在心裏,對你,對我,對我們縣都不是好事。”

    “你說吧,放心大膽的說,用不着有什麼顧慮。”

    “我覺得這個人心術不正,貪婪,很壞事。跟馬志一樣,不是什麼好鳥。”

    “你能不能說具體一點”

    “我先跟你說一些現象,譬如說,柳樹鄉三個村的書記犯事,趙書記不僅收他們的錢,還有跟他們蛇鼠一窩,包庇他們的嫌疑。趙書記收錢的事,我跟你彙報過。你說先放一放,等柳順平、周懷南他們交代後,再一併處理。這說明,你也能判斷出來,趙書記跟他們有利益勾兌。”劉書記說。

    “是的,你的確跟我說過,是我要放一放的。”我說。

    “果不其然,這次柳順平交代的,又有趙書記,又是趙書記收了柳順平貪污的錢。我相信,如果周懷南、湯吉祥、居如意交代了,肯定還是有趙書記收錢的事。”劉書記。

    “還有,他肯定跟黎焦作斌、黎西煌兩個礦老闆有利益勾兌。”劉書記說。

    “何以見得呢”我問。

    “平時,他總喜歡跟礦老闆稱兄道弟,喝酒、唱歌、跳舞,打得十分火熱。礦老闆有什麼事,他總是第一時間跟他們擺平。如果百姓有什麼事找他,他總是愛理不理的。我總結他的想法是,不給好處不辦事,給了好處亂辦事。什麼百姓心聲,民生疾苦,統統入不了他的法眼,統統不是他關心的事。”劉書記說。

    “我跟你舉一個例子,黎西煌有個馬仔叫秦建明,黎西煌在紅廟鄉的礦場挖礦炸山,不僅把周邊村民的房子震裂了,還對周邊的村莊造成了嚴重的環境污染。村民不依,要求礦場賠償損失。礦場不僅不賠償損失,黎西煌還指使秦建明帶人,對村民進行了恐嚇和毆打。”劉書記說。

    “村民不依,告到鄉里,鄉里原來的黨委書記湯吉祥、鄉長居如意理都不理,村民就告到縣裏。縣裏不處理,村民又告到市裏,市裏就責成縣裏處理。”劉書記說。

    “縣裏沒辦法,就由趙書記主持召開了協調會,決定由政府賠償村民的損失。你說,明明是礦老闆黎西煌不對,應該爲村民主持正義,懲罰礦老闆,讓礦老闆賠償損失,抓捕毆打村民的兇手。趙書記卻決定由政府賠償,公然袒護礦老闆。你想想看,趙書記與礦老闆的利益勾兌有多深。”劉書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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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可惜啊,黎西煌死了,秦建明死了,他們不能說出趙書記在裏面擔任的角色了。好在另一個礦老闆焦作斌還在,希望公安部門能夠找到他,設法讓他開口。趙書記與礦老闆的勾結,就可以了。”劉書記說。

    “目前,市公安局在具體負責尋找焦作斌,我相信,焦作斌會遲早落入法網。等待焦作斌的,將是法律的嚴厲制裁。”我說。

    “也不見得啊,那些人心狠手辣,說不定也會像對待黎西煌一樣,讓焦作斌不明不白地永遠閉嘴。”劉書記說。

    “我們就期待市公安局,早一點找到他吧。即便他被滅口,公安部門也會找到真兇的。目前,省市公安部門不正在尋找導致黎西煌、秦建明死亡的元兇嗎”我說。

    “我再說僱工費用,自己家裏僱請的人,卻要公家支付費用,這道理到哪裏都講不通。趙書記等人卻對大家善意的勸告置之不理,依然故我,心安理得地讓紅廟鄉支付費用。即便你給他們臺階下,他們也不下。逼得你沒辦法,只好要我們紀委出面,通知紅廟鄉不再支付費用。你說,這是什麼事啊”劉書記說。

    “他們眼裏哪有黨紀國法啊,他們敗壞了我們幹部隊伍的風氣,實屬我們幹部隊伍中的害羣之馬。難道這些事,這些事反應出來的問題,你不知道嗎”劉書記說。

    “那你說,我知不知道呢”我問。

    “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你在等待時機。”

    “你繼續說吧。”

    “再說礦老闆焦作斌、黎西煌,他們兩人從看守嚴密的看守所脫逃,沒有幕後的力量操縱,他們怎麼能從看守所脫逃還是你處理問題果斷,直接開除五名直接責任人的公職和黨籍,直接移交司法部門依法處理。直接撤銷看守所所長、教導員的職務,直接撤銷縣公安局分管副局長的職務,直接決定由紀委、政法委、公安局組成聯合調查組,繼續調查這件事。”劉書記說。

    “後來,你在德國,又跟我打電話,要我處理好冷學劍收到五萬元錢的事,雖然目前冷學劍沒有交代是誰給的錢。我相信,冷學劍遲早會交代的。鐵證如山,由不得他抵賴。”劉書記說。

    “我跟你重新提起這件事,就是想告訴你,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極度懷疑趙書記就是幕後的操縱者。”劉書記說。

    “爲什麼要這麼懷疑啊”我問。

    “在我們縣來說,能夠有能力周密安排礦老闆脫逃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公安局的文局長,一個就是趙書記,因爲趙書記還兼任了政法委書記。從我跟文局長打交道的情況上看,又通過多方面的瞭解,文局長是個忠厚正直的人,他平時就討厭礦老闆,根本就不屑於跟礦老闆接觸。而趙書記就不一樣了,他就喜歡跟礦老闆稱兄道弟。所以,我覺得,趙書記的嫌疑最大。”劉書記說。

    “現在,我們正在徹查那五萬元究竟是什麼回事。我相信,我們一層一層的查,順藤摸瓜,抽絲剝繭,肯定最終會查到趙書記頭上。我把我的想法提前告訴你,就是希望你能做到心中有數。”劉書記說。

    “你跟我打交道這麼長時間,你覺得,我像心中無數的人嗎”我問。

    “最後,再說一下你這次負傷的事。”劉書記說。

    “你怎麼看待,我這次負傷的事呢”我問。

    “有一句話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些人不相信這這句話,以爲只是說說而已。認爲羣衆容易盲從,很分散,很弱勢,沒有什麼力量,好招呼好打發好忽悠好矇騙。可是,你只要在我們縣城的大街小巷轉一轉,你就會聽到羣衆說,你是被壞人打的。沒有人叫他們、教他們這麼說,這是他們自己從心裏說出來的。”劉書記說。

    “連街頭巷尾的羣衆都這麼說,那麼,我們就要思考一下了,如果羣衆說的是對的,那究竟誰是壞人呢”劉書記說。

    “你覺得,誰是壞人呢”我問。

    “誰是壞人就是覺得你呆在月光縣,礙他們事的那些人。我畢竟是幹紀委工作的,喜歡分析事情。我剛開始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他們不把你直接打死呢這一了百了,多省事啊。說實在話,他們是有能力,把你直接打死的。”劉書記說。

    “我想了半天,終於想明白了。他們只是嚇唬你,只想像對待以前的縣委書記一樣,把你趕出月光縣,他們根本就不敢把你打死。”劉書記說。

    “爲什麼不敢把我打死啊”我問。

    “如果一個在職的縣委書記被打死,那肯定是一個大案子,是一個驚天大案。中央肯定會震怒,肯定會直接指揮偵破案件,肯定會弄清真相,讓真相。肯定會把幕後的勢力一鍋端,把那些在幕後幹盡壞事的人一網打盡。”劉書記說。

    “繼續說下去吧。”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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