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睫毛閃了閃,臉上閃現掙扎:“世妹看得起我,是我的福氣。只是,不瞞世妹,爲兄確實心動。只是,這些年來,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
我一時氣悶,瞪了他側面半晌,最終,氣憤戰勝矜持,我伸手雙手,用力掰過他的臉,讓他對着我。我直視着他的眼睛,哼笑:“我美嗎”故意拋了個媚眼給他。
我們雙張的臉也不過是隔了小半尺的距離,近到可以聞到雙方的呼吸。感覺出他身子僵硬,呼吸驟然緩慢,我在心頭得意冷笑,這個醜傢伙,真不老實。
“美”他聲音很小聲,微不可聞。
我又輕啄了他的脣:“有多美”
他呼吸驟然加重,喉間閃過一絲聲響,我暗自得意,可下一刻,卻被他大力推開。
我猝不及防,差點撞上車壁,愕然地看着臉色通紅,喘着粗氣,卻把身子移得遠遠的白契。
“世妹自是極美的,身爲正常男人,豈有不動心的。只是,我卻並非世妹良人,世妹值得更好的男人。”也不過片刻功夫,白契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端着一身蛇君架子。
我咬着脣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惱怒、羞怒襲上心田,我咬牙低問:“這是你的真心話”
他猶豫了會,猶豫了說:“是。”但下一刻,卻又恢復如常,變得冷淡嚴肅起來,“剛纔的話題就到此爲止吧。我並非世妹良人,天界比我優秀的男人大有人在,世妹真沒必要吊死在我這一根樹上。我覺得蘊瀾與世妹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比我可強多了。”
我羞怒交加,第一次拋去矜持主動獻身,卻被毫不留情地拒絕。驕傲如我,如何下得了臺
我咬牙瞪他:“既然嫌棄我,爲何要一次次幫我”我一直以爲,他對我是有些不同的。
他沒有看我,依然老僧入定般看着自己的袍擺。
“當初不顧一切救你,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乾風好過。反正死到臨頭,就順便做一件好事吧。”他看着我,苦笑,“我若真對你有意思,就不會與你大戰七個日夜,還累得肉身雙雙損毀。”
“那我重生後”我咬牙。倒也相信了他沒有說謊,九天對玄天是毫無感情的,雙方都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斷。可在如此仇恨的前提下,他卻自曝元神救了我。不管以前我們有多麼的血海深仇,他這份情,我是不會忘記的。
“如果你輕易就死了,如何對得住我那自曝的元神”白契看着我,淡淡地道,“我一直知道你並不是個恩將仇報的人。”
呵,敢情他處處幫我,是看中了我有知恩圖報的人品,就好像凡間所謂的投資,有了付出,纔有機會得到豐厚的回報。他篤定我不是恩將仇所之人。他處處幫我,只等有朝一日,我會加倍還回去。
“我救人也是要看對象的,世妹值得我救。”
我深吸口氣,用力眨着眸子,不讓委屈的淚水溢出眼眶。放下矜持用熱臉貼冷屁股已讓我夠難堪了,如今又讓他如此直白地拒絕,半分情面也不留。顯然我在他心目中,也只是個值得投資的對象,除此之外,與男女情愛並無半分關係。
我也是有自尊和驕傲的,他都如此直拒絕了,我也不可能再死纏爛打。我再度深吸口氣:“不管如何,還是要感謝世兄對我的幫助。剛纔我的那些話,就當沒說過吧。”
“自然。”
我閉了閉眼,緊握着拳頭,逼下滿胸的難堪和羞怒,恢復我原來的驕傲和神態,嫣然一笑:“那個蘊瀾,真有世兄說得如此好”
我向來是個能冷靜面對現實的人,既然豁出了臉皮都得不到迴應,也就作罷,開始退而求其次。
蘊瀾,金貔上神之子,據說手上還有太虛神甲,是唯一能剋制開天斧的神器,份量還是相當足夠的。
金貔是天界碩果僅存的上古招財神獸,又是上神級別,地位相當崇高。金貔長子扶風,乃紫微大帝開山大弟子,在九重天擔任實職。金貔第二子,蘊瀾,一直呆在烏弋神山,此人行事低調,也甚少離開神山,並不爲外人所知。
烏弋神山的雄偉廣闊自不必提,與白契一道進入山門。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神仙,就駕雲而來,大老遠就招呼着:“白兄。”
雙方含笑施禮,蘊瀾看着我,臉上閃過驚豔:“白兄,這位仙子是”
“沐澤龍州鳳族公主,鳳無雙。”白契與我介紹,“這位是金貔大人的次子,蘊瀾上仙。”
散仙也是有級別的,最高級別就是一二品上仙。
蘊瀾是二品上仙,與我同一個級別,但論實力,人家卻能把我甩出半個宇宙。
我與蘊瀾相互見禮,蘊瀾打量我:“無雙公主好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仙子。”又與白契說,
我謙虛地說:“多謝蘊瀾上仙誇獎,容貌是上天給的,無雙固然有些姿色,但比我更美的女神仙並不在少數。”
蘊瀾笑着說:“公主太謙虛了。”
說話間,我也暗自打量蘊瀾,子夜般的眸子如一汪不見底的深潭,笑容溫和,氣質儒雅。蘊瀾只是中人之姿,但身上卻有着極其乾淨和儒雅的氣息。他離美男子還有些距離,但那飄然出塵的神仙風彩,以及不問世事的超然灑脫,使他更添一份俊逸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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