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盈不知何時進入殿中,對我說:“公主,您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我回過神來,茫然地看着梓盈,好一會兒,這才恢復如初,“白契爲何會認爲朝圭元君就是是他要找的人呢”
“這個,奴婢也不甚清楚。”梓盈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公主,剛纔在靈蛇宮,您是不是因爲這個朝圭元君與靖揚神君起了急執”
“算是吧。”
“哎,公主,您好生糊途。靖揚神君如今可寶貝這個朝圭元君了,我聽說,虎族世子路天南,說了朝圭元君壞話,就被白契一巴掌轟了出去,路天南至今還在閉關養傷呢。”
“有這等事”
梓盈重重點頭:“嗯,千真萬確。就是白墨上神,靖揚神君的親爹,死活不肯同意靖揚神君娶朝圭元君,白契仍是一意孤意。白墨上神都被氣得回了伏虎神山,揚言繼絕父子關係。靖揚神君都不爲所動。公主您實在不該去觸這個黴頭的。”
“沒想到,這才短短几個月功夫,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發展到這種地步。”我喃喃地說。
“可不是,這朝圭元君確實幸運就是了,有消息稱,靖揚神君準備以三千枚仙晶做聘禮迎娶她呢。”
我瞪大眼:“三千枚仙晶”這是多麼恐怖的財富呀。就是生意遍佈天界的金縷坊,每年儘管能擁有不少進賬,但這三千枚仙晶,仍是一筆天文數字,相當於金縷坊十年的營收了。
蛇族什麼時候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富
我也是靠金縷坊才能成爲富豪之一,但鳳族家大業大,消耗也大,儘管有金縷坊這個金母雞,但爲了提升底下人的實力,花去的仙石也不在少數,每年存下來的財富,也不過是十之其一。這一萬多年來,也不過累積了十來萬枚仙石,看起來是多,若換算成仙晶,也不過上千枚而已。可白契當真財大氣粗,居然一口氣拿出三千枚仙晶做聘禮,卻也由此證明白契受朝圭元君的重視程度。
梓盈一臉羨慕加妒嫉:“也就是最近幾天才傳開來的,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誰也沒想到,蛇族居然如此有錢。三千枚仙晶,就是九重天那些活了幾十萬年的老神仙,怕也沒這麼多財富。”
“白契真捨得拿這麼多財富做聘禮”我震驚於白契的大手筆,更有着說不出的滋味。
“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想來是真的吧。”梓盈說。
“白契哪來這麼多的財富”我一直知道白契無論武力,還是財富,在地仙界,也確實算得上佼佼者。可三千枚仙晶,實在太嚇人了。能一口氣拿出如此之多仙晶,想來白契的身家財產絕對不止這三千枚仙晶。
梓盈驚訝地望着我:“公主沒聽說嗎”
“聽說什麼”
“唉,一晃已是十來前的事了,那時公主還在凡間呢,難怪不清楚這件事。”梓盈說。
原來,十多年前,白契因地盤之爭,與近鄰雲夢橫州仙王起了瓜葛,那雲夢橫洲仙王看中了石渠郡的一個葫蘆鳥,那小島小歸小,因遠看像葫蘆,所以叫葫蘆島,島上鳥語花香,種滿了奇珍異草,珍禽果蔬,歷來是石渠君的糧倉之一。那雲夢橫洲仙王不知腦子怎麼進了水,居然拿雲夢橫洲那片寸草不生的蠻荒之地,與白契換那片小島。儘管對方所換之地面積是小島的數倍大,但寸草不生,荒無人煙的蠻荒之地,豈能與葫蘆島相提並論。
靠着七彩荷花這個鎮族神器,和白墨這個上神身份,以及白契狠厲的殺伐手段,倒是把古川這片龐大財富狠狠納入懷中,無人敢打主意。
聽了梓盈的述說,我這才恍然大悟,敢情白契成了暴發戶來着。
暴發戶固然讓人瞧不起,可沒有人願意與如此龐大財富過不去。
據說,白契就成了仙界各女神仙眼裏的香餑餑,乘龍快婿。但白契的癡情與他的脾氣同樣響徹雲霄。那些女神仙自然沒有成功過。
“實在是便宜朝圭元君。”不止梓盈妒嫉,連向來冷淡的程鳳芸,也是羨慕得不行。
程鳳芸是滄浪洲仙王夫人,也是滄浪洲金縷坊分店總管,此次來找我,也是爲了對賬。因爲我二十多年不曾與她對過賬,積累下來的賬本足足有三尺多厚。我提起精神來,花費了兩個日夜纔對完賬。一番忙碌下來,只覺身心疲憊,喫着瓜果,泡着溫泉,說着仙界八卦,倒也是美事一件。
“唉,財帛動人心呀,自從白契得了那筆財大財富,又大張旗鼓找尋那位叫徐璐的凡女,消息才傳出來不久,還鬧了不少笑話呢。”
“什麼笑話”
“據說有不少女神仙,跑去找靖揚神君,說她纔是靖揚神君要找的那個凡女,還找了些似是而非的證據。剛開始靖揚神君倒是沒惱,只不過把人給打發了,後來接二連三有女神仙前往靈蛇殿聲稱自己纔是那名凡女,靖揚神君這才真的惱了,把那些人全給攆了。”程鳳芸邊說邊搖頭,一臉鄙夷。
“我以爲神仙都是風輕雲淡,淡薄名利的,誰曾想,與那些追名逐利的凡夫俗子也毫無區別。”
我腦袋暈眩了兩下,深深吸口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白契的翻臉不認人,還有這麼一層原因。可憐我沒找個好時機,直直地撞上槍口,難怪白契一絲情面也不留給我。認爲我居心叵測,爲了圖他那筆龐大財富,故意說自己是徐璐。懷着一顆火熱激動的心,卻被人家狠狠抽了回來,我捂着額頭,太陽穴這時候突突地痛着,我都不知該如何形容此時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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