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契卻是委屈地說:“這點傷確實算不得什麼的,只是不知爲何,我現在全身提不起勁來。你幫我檢查檢查。”
檢查他的大頭鬼真當我是白癡,看不出這傷有假我雖然很想揭穿這混蛋的嘴臉,又覺得一旦揭穿定然惹來這廝更不要臉的歪纏。只好虎頭蛇尾地給他檢查了一遍,“確實有些不對勁,你的仙丹呢喫上一顆不就好了。”
“我的仙丹早就用完了。到現在還沒有煉出來。”他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我們鳳族的療傷仙丹剛好也沒了。”就是有也不會給他喫。
“無事,我躺上一個晚上,應該就沒事了。”他故作虛弱地躺下來。
我說:“那不行,你這傷口確實有些詭異。你等着,我去叫黑童。”
黑童是翼族有名的大夫,是一隻啄木鳥仙,一身醫術沒得話說。我們隨身攜帶的各類丹藥,大都是由他製出來的。
黑童很快就來了,在我的授意下,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番,又裝模作樣地說了一番似是而非的病理,開了幾樣草藥,讓人趕緊去抓藥並煎好,讓白契服下,保證藥到病除。
如此動作,自然驚動了棲鳳殿的仙娥,梓盈和燕靈也過來問情況,當看到躺在榻上的白契,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我擺擺手,一臉正色地說:“靖揚神君被人偷襲,身受重傷,燕靈,你趕緊吩咐下去,讓人去抓藥。梓盈你去靈蛇宮,通知蛇族中人,讓他們來接靖揚神君回去。”
白契趕緊說:“不用了,這點小傷不礙事的,我再躺躺就好。”他又說,“我忽然想睡覺,無雙,就讓我在你這歇一晚上可好”
“行。”
“這榻我躺着不大舒服,可否扶我到你牀上去”
得寸進尺的傢伙
“好。”我笑笑,伸出手來扶起他,他反而緊緊捉着我的手腕,目光盯在我手上。順着他目光瞧到兩種不同顏色的手,他的皮膚還算白淨,但與我勝雪的皮膚相比,又要遜色幾分。在他的皮膚映襯下,我的手腕確實是膚白勝雪。緊接着,我還發現他心跳如雷,呼吸急促,腳下發飄,雙眸遊離,這不正是登徒子發情的模樣麼
我恨恨地瞅了他腰側,他“哎喲”地慘叫着。
“靖揚神君這是怎麼了”被派進來服侍的靈娟趕緊奔過來,猶豫着要不要扶他。
白契卻把整個身子壓在我身上,虛弱地說:“無事,就是扯痛了傷口。”
靈娟臉上也閃現問號,她茫然而疑惑地看着我,又看着他。
我扶着白契,讓他躺在我牀上,這廝又作妖,居然稱自己口渴,要我給他倒杯水。
我看了靈娟一眼,靈娟趕緊去倒了杯水來遞給我。
“手臂上有傷”
我揚眉:“是不是要我餵你”
“實在不好意思,只能勞煩無雙了。”白契臉上帶着歉意。
我深吸口氣,忍着揭穿他的衝動,拿起水杯遞到他脣邊。
他喝了兩口,就不肯再喝。我卻說:“你不是口渴嗎來,多喝點。”把一整杯水全喂進他肚子裏了。
我放下杯子,又問靈娟:“藥煎好沒”
“我去看看。”靈娟趕緊跑出去了。不一會兒,靈娟就端了一碗藥進來。
我看着熬得濃濃的藥,問靈娟:“是誰熬得藥”
“燕靈和梓盈親自熬得藥,是梓盈親自抓的藥。”
梓盈之前被白契打成重傷,養了幾十年才養好傷,怕是恨白契入骨,這藥沒有放毒吧
“放心,燕靈說,梓盈只是多放了半斤黃蓮而已。”靈娟小小聲對我說。
我端過碗,來到牀前,把碗遞到白契脣邊:“藥熬好了,是我身邊的一等仙娥親自熬的,你可不能辜負了她們的一番心意。來,喝了吧。”
白契看着散發着濃濃的苦到光聞進鼻尖就讓人打嘔的藥,臉上閃過掙扎:“怎麼這麼黑”
“藥熬得濃,藥水自然就黑了。”
“看起來好苦。”
“良藥苦口。”我把藥碗遞到脣邊,“快喝了吧,受傷的人就該喝藥。”
“爲何不製成丹丸呢”
呵,這傢伙還在做垂死掙扎。
我見招拆招:“時間有限,要制也要等明天了,你傷勢這麼嚴重,可是拖延不得。只好委屈你了,先把藥喝了吧。直接喝藥比吃藥丸更管用。保證藥到傷除。”
我再一次把藥碗逼到他脣邊,他要是敢不喝,我就讓人灌他。
白契大概也明白躲不過了,捏着鼻子喝了。只是才喝一口,就趕緊吐了出來,並乾嘔了幾聲。
我板着臉說:“連藥都不肯喝,該不會你是在裝病吧”
“沒沒,只是藥太苦了,我喝不下。”
“良藥苦口,喝了就好了。不然我會認爲你是在裝病。”
白契只得硬着頭皮捏着鼻子,正要喝的時候,卻翻手把藥打翻了。我早就有防備,手一翻,解救了藥碗,又笑盈盈地端到他脣邊。
白契臉上閃現視死如歸,他眼一閉,鼻子一捏,最終把藥喝了,只是喝到一半,就忍不住跳下牀,衝到窗臺邊,拿着窗臺下的鶴松盆景狂吐着。
我捂着鼻子,待那股難聞的氣味散得差不多後,這才上前幾步,不鹹不淡地道:“靖揚神君好俐落的動作,看來你這傷勢並不嚴重。”
白契生龍活虎的動作立即變得虛弱不堪,捂着肩膀搖搖欲墜的模樣,看得我尷尬症都犯了,實在忍無可忍,揚眉:“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
“什麼”白契茫然,滿臉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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