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代軍魂 >第二百九十二章:稀裏糊塗的新年
    周莉還是非常喜歡曲森爸媽的,再加上曲森說了,他老媽在秋天海鮮最肥美的時候買了一堆,現在都在家裏冰櫃凍着呢。

    倆人湊一起小聲叨咕了一陣,周莉溜出了書房,走進廚房,對正在炸丸子的老媽說:“媽,你初幾值班啊”

    “初三啊,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周莉媽奇怪的轉頭看了自己姑娘一眼。

    “那你值完班還有四天假呢,不去陪陪我爸啊”周莉順勢說了一句。

    “你不折騰我是不是就難受,我跟你說啊”周莉媽話說到一半兒,聲音忽然小了下去。

    趴在書房門口偷聽的曲森隱約聽見了“你趙伯伯家老二、到時候你們出去逛逛街”之類的話。接着就聽到周莉一聲有些生氣的喊聲:“媽~”

    “小點聲”周莉媽好像拍了周莉一下,然後娘倆就沒動靜了。

    書房門口的曲森臉色有些難看,沒有繼續聽下去,轉身坐到了電腦桌前,打開cad胡亂修改者白天做到一半兒的電路圖。

    過了能有十來分鐘,周莉氣呼呼的從廚房出來。站在書房門口,看着曲森對着電腦的側臉。輕吐了一口氣,調整好面部表情,才擡腿走進屋裏。

    “我媽不同意。”周莉雙手覆在曲森肩膀上,有些歉意的開口。

    “你一年沒回來了,陪陪你媽也好。等五一、十一有假了再說唄。”曲森壓抑着胸中的濁氣,小聲勸了一句。

    “那等五一假期,咱一起去你家。”周莉輕捏着曲森肩膀說。

    “行”

    轉過天上午,周莉把曲森送到火車站,半個多小時以後,目送曲森一手拖着行李箱和提包,一手拿着張站票走進檢票口。

    大年三十的火車,擁擠程度可想而知,曲森提着行李好容易在靠着飲水機的地方,找了個可以容身的角落。四個半小時的車程,愣是顛簸了馬上六個小時才結束。

    出了火車站,又站在馬路邊打了將近二十分鐘的車,終於在晚飯前趕回了家裏。

    曲森老爸、老媽對過年周莉不能來很是失落,不過也表示理解。馬上過本命年的老媽,看了眼曲森給買的金猴掛墜就給放到了一邊兒,卻對周莉給買的大紅外套愛不釋手。

    老爸對曲森給買的三刀頭電動刮鬍刀,好像完全沒興趣。看着周莉給自己一家三口買的保暖內衣,一勁兒的叨咕:“人家姑娘一個月纔多少工資啊,這下給咱家花了這麼多錢。”

    對於自己在家庭地位上嚴重比不上週莉,曲森已經基本習慣了。藉着春晚開始,才終於把爸媽的注意力從帶回來的東西上脫離開來。

    長大後的春節好像越來越沒有意思了,特別是對放鞭炮和喫好喫的也失去興致後,這種沒意思的感覺就變得尤爲明顯。

    大年初一開始,年復一年的拜年與被拜年,喫請與被喫請。外加家人親戚們無休止的麻將聲,讓曲森心裏越發的煩亂。但是面上,還得保持着新年應有的喜慶。

    勉強控制着情緒待到初七,告別了爸媽坐上了開往花城的列車。

    人心情不好的時候適合幹什麼睡覺無疑是一種非常好的緩解方式。尤其是坐火車的時候,基本就成爲了唯一的選擇。

    一天半的車程曲森睡的昏天暗地,直到隱約聽到列車廣播裏響起了花城站的站名時,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然後迷迷糊糊的拎着東西下車,迷迷糊糊的出站上了孫淼開來的普桑,迷迷糊糊的回到軍區後勤處的駐地。

    打起精神跟大家問了新年好,然後把帶回來的土特產分了一下後,曲森回到宿舍接着陷入了昏睡。

    組裏的人都以爲曲森乘坐長途火車沒休息好,誰也沒有去打擾他。直到轉過天鄰近中午了大家才覺得不對,補覺沒問題,但是不能不喫不喝啊。

    於是黃安就打發孫淼,去喊曲森起來喫飯。

    曲森的宿舍門沒有插,孫淼敲了兩下門沒聽到動靜,就推門進屋。喊了曲森兩句,見他沒反應,便走近了用手輕輕推了他兩下。

    手一捱上曲森蓋着的薄被,孫淼就覺得觸感溫熱的有些過分,趕緊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我的天”孫淼下意識的輕聲喊了一聲,趕緊又推了曲森幾下,見他完全沒反應,一轉頭跑到辦公區喊人。

    半個小時後,迷迷糊糊的曲森被送到了市醫院,在急診一測體溫,四十度零八,差一點就把體溫計給頂到頭了。

    沒什麼好說的,急診大夫直接開單子收住院。

    傍晚的時候燒退下去了,曲森才清醒過來。感覺口渴的厲害,四下看了看,發現自己好像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裏。

    馮豔輝應該是來陪護的,不過斜靠在那睡的正香,曲森看到門口放着飲水機,乾脆坐起來打算自己去接杯水。

    結果腳一挨地,眼前猛地一陣天旋地轉,一個踉蹌人就又坐回了牀上。

    “組長,你怎麼啦”被驚醒的馮豔輝慌忙站起來扶着曲森。

    “沒事兒,有點兒迷糊,坐會兒就好了。”曲森說着話打了個冷顫。

    曲森身上的病號服,已經被退燒時出的汗水給浸透了。躺在被子裏被體溫烘着還不覺得,一站起來瞬間從上到下,一陣透心兒涼。

    “燒到四十幾度,你還是趕緊老實躺着吧。”馮豔輝嘴裏叨叨着,把曲森按回到牀上,伸手把被子給他蓋上。

    “四十幾度”曲森認爲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口誤口誤,四十度零八”馮豔輝擺了擺手問:“你剛要幹嘛,去廁所”

    “不是,渴了,想去倒杯水。”曲森抿了下乾的有些起皮的嘴脣。

    “等着,我去問問大夫能喝不。”

    “沒聽說過發燒還不讓喝水的,問什麼啊”

    “不行,問問放心。”馮豔輝說着話起身出了病房。

    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不帶但回來大夫同意喝水的批准,還帶回了高勝、高玥兄妹倆。

    “聽說你剛一回來就凍感冒了,你這東北人是假的吧”高勝一進屋就損了曲森一句。

    “在家時就有些不舒服,火車上顛簸了一天多變重了。”曲森能說什麼,給自己找個理由唄。

    “你是入冬後一直在花城呆着,回到東北一下不適應了吧”高玥問話時,把拎來的水果往牀頭櫃上放。

    “我說你這個當哥的什麼情況這麼重的東西讓妹妹拎着。”馮豔輝幫了高玥一把,不滿的對高勝說。

    “我倒想幫了,你看這能幫嗎”高勝把兩隻手掌亮到馮豔輝面前。

    “我的天,怎麼弄得”馮豔輝看了一眼,見高勝兩個手掌全破了,結着大片的血痂,大驚小怪的問道。

    曲森也抻頭看了一眼,跟了一句:“你這是打人打的,還是被人打了”

    其實高勝手上的傷,一看就是擦傷,曲森是故意逗他。

    高勝沒好氣的漂了曲森一眼,懶得解釋,高玥在一邊兒忍着笑說:“咱們高大隊長大年初五值完班兒回家,路上摔了一跤,光榮負傷。”

    “”曲森和馮豔輝一陣無語,憋着笑看着高勝。

    “我那是跟咱媽那麼說,你也信”高勝白了高玥一眼,然後說:“奶奶的,一晚上沒怎麼睡,回來的路上碰到一掏包的小子,追了幾步一個不留神就滑到了。”

    “你以後還是跟人說,是不小心摔的吧。一刑警隊大隊長,抓個小毛賊,結果把自己給摔傷了,更丟人”曲森還是一副忍着笑的模樣。

    “想笑就笑,在隊裏都被笑兩天了,哥哥我免疫了。”高勝擺出一張生無可戀臉。

    不等曲森笑出來,又說了一句:“哎,對了,徐建被保釋了。”

    “嗯保釋”曲森奇怪的問。

    年前跟吳恩泰有瓜葛的人員基本都被抓了,徐建這個司機,自然也包括在內。

    不過徐建嚴格的說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在被監控期間雖然幫吳恩泰跑了幾次腿兒,但基本沒有涉案。他本人面對警方的詢問時,也是一問三不知,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他被扣下的原因,除了知道吳恩泰使用假身份知情不報,還幫助他做事外,再就是偷偷在曲森開的車上裝了定位器。

    對於明知道吳恩泰是外籍人士,卻用一張國內身份證活動的事情。

    徐建的解釋是:“吳恩泰說過,在中國辦事或者做登記,用護照不方便。”

    對於吳恩泰到底有沒有合法入境護照,徐建表示他就是一個打工的,僱主是不是非法入境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也沒有關注。

    對於這個解釋,警方雖然不相信,但因爲沒有證據,一時也沒法拿他怎麼樣。

    對於給曲森車上裝定位器這件事,徐建表現的非常光棍。不但沒有抵賴,還直接承認,自己就是看曲森不順眼,想跟蹤他,尋個合適的機會,揍他一頓出出氣。

    如果曲森是個普通人,徐建這個說法還真就沒什麼事兒,畢竟想法還沒有付諸於行動,就算追究責任也頂天是個治安處罰。

    不過曲森現在畢竟屬於警務人員,那輛普桑雖然普通,但也是警用車輛。所以警方用這個理由,把他給扣了下來。伺機落實他向吳恩雅,透漏曲森身份信息的事情。

    這個事,別看好像沒有造成什麼嚴重後果,但毫無疑問的屬於向外籍人士泄密。如果落實,處罰可不會輕。

    高勝相信徐建自己也清楚後果,所以沒急着露出來。想拖過了他的心理強勢期,趁機收集他更多的涉案證據,再突擊集中審問,一舉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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