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親王妃眼睛一亮,對許歡歌的態度表示了肯定,起身收下了那份用百園紅霞紋紅緞包着的禮盒,笑道:“謝謝歡歌了,本王妃便收下了。但這份若是給辭兒的,還勞煩許小姐替我送去。辭兒向來不喜人打擾,院子從不許他人進去。”
許歡歌拿着另一份禮物,剛想放在桌上,聽王妃這麼一說,她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那我”
葉辭不喜人打擾,難道她不是人嗎怎麼一個兩個的都喜歡把她推給葉辭。
葉親王妃溫和地笑道:“辭兒看起來對許小姐不一般,定是能見着的,勞煩許小姐了。”
許歡歌趕忙擺手,她哪裏受得親王妃的“勞煩”二字,心裏安慰自己道:反正來都來了,多走幾步路也沒事,王妃對自己有恩,拒絕倒顯得她不懂事。
“那便勞煩管家帶路了。”許歡歌告辭了葉親王妃,對管家說道。不就是見葉辭嗎他也在許家住了幾日,又不是沒見過。
許歡歌跟着管家七彎八繞,來到王府深處,她突然發現自己與葉辭倒是有個共同點,喜歡清靜。所以當初她與兩位哥哥選房間的時候,她便選了雖然小,但是安靜的院子。
在院中給蘇葉打下手的青淵突然聽見腳步聲,他的功力不弱,就算是一里之外也是聽得見的,馬上放下手中的活計到院外查看,大老遠就看見朝這裏緩緩走來的紅衣女子。
青淵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連忙又跑回了院子,在世子的房間外大喊道:“世子,世子你絕對猜不到來的人是誰”
“歡歌。”葉辭靜靠在牀邊,拿着一本書看着,忽然聽到青淵的聲音,他往日也不是這般沒大沒小,應該是有什麼能令他也驚喜的事,腦海中不自覺的就浮現出那紅色的倩影。
青淵頓時沒了興致,說道:“世子,你好沒意思。”
房中的人不在答應自己,青淵只好老老實實地去院外等候,經過院中的蘇葉時,蘇葉好奇的問道:“真的是許歡歌”
青淵點頭,總算有人理解他的心情了。
蘇葉一隻手掐着一株草藥,一隻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說道:“世子這才離開將軍府還沒兩個時辰,她便追了過來,有企圖肯定有企圖”
青淵搖了搖頭,他倒是覺得將軍對他們世子一點心思都沒有,反倒能避多遠就是多遠,要不他現在怎麼這麼好奇呢
許歡歌跟着管家來到一處清幽的院子。
“將軍,這便是世子爺的院子了。”管家輕聲說道,生怕驚擾了院中靜養的人。
許歡歌頷首,回道:“多謝。”話畢,她便站在院外等候裏面的人出來,竟開始觀看起院落的景色。
只見這院子有一個十分簡單的圓門,門外有一塊一人高的石頭,像是要爲院子題字用,可石頭上卻沒有字。院內的綠藤稍稍冒出了頭,給這個看着很是清幽的院子添了幾分生意。
她在門外稍稍站了一會,門便被打開了,青淵從裏邊探出了腦袋,看見確實是許歡歌無疑,笑眯眯地打開了院門。
一股濃烈的藥味噴涌而出,許歡歌處變不驚地將手中的遞向了青淵,說道:“給你們世子的。”
青淵結果,笑嘻嘻的問道:“將軍來都來了,不進來坐坐”
許歡歌疑惑地問道:“你確定”
青淵眨巴了兩下眼睛,很肯定的說道:“確定啊”
許歡歌看了看身後的管家,又看了看青淵,問道:“不是說你們世子的院子,閒人免進嗎”
站在門邊的青淵側身,給許歡歌留住了進院的地方,笑道:“將軍是不是閒人,青淵不敢確定,反正世子是想讓你進去,我是斷定的”
屋內突然傳出葉辭的聲音,帶着幾分責怪之意:“青淵。”
青淵立即縮了縮脖子,朝許歡歌訕訕一笑,世子肯定是害羞了
許歡歌並未着急進去,看着青淵挑眉。
沒過多久,葉辭又道:“進來吧”
許歡歌真的只是想放下手裏的補藥就走,但葉辭的聲音像是帶上了法術,腿腳竟然不自覺的就往裏走。
“許歡歌,你還真是沒骨氣”許歡歌在心中大喊。她承認,葉辭越是好看,聲音越確實好聽,可是那可是葉辭啊要是葉辭猜出了她在京的意圖,和皇上沆瀣一氣怎麼辦
許歡歌懊惱地走進了葉辭的房間,見他坐在牀上,並未靠近,匆忙的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便打算轉身離開。
“在這裏停留幾日,算作我的答謝。”葉辭突然說道,將已經走到門邊的許歡歌喊住了。
許歡歌轉頭看向葉辭,問道:“這算什麼答謝”剛問完,又立即說道:“還是不了,我就不打擾世子養病了。”
可葉辭看了一眼青淵,青淵立即將許歡歌攔住,只聽葉辭緩緩說道:“將軍來我這裏過了病氣,剛好的傷口也裂開了,正巧府中有神醫,你便住在這裏幾日就診。”
許歡歌反手打開了青淵,右手按在了左側腰間的長刀上,被葉辭這麼安排,她顯然已經沒了耐心,轉頭質問道:“你到底知道了什麼”她總覺得葉辭像是知道什麼似的,若是單純的將軍府與王府的相互照應,也不至於做到這個份上。
青淵見世子與將軍有話要說,便立即退下,順手帶上了房門。
葉辭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看着手中的書冊從容地說道:“若是此時舊疾復發,公主定會着急,我先前說過,山東大旱,近日似乎有了新苗頭,大有興戰的可能,對你而言,難道不是個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