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樂寧連忙否認:“我沒有。”她希望許歡歌可以平平安安的回來。
許歡歌見楚樂寧的眼淚不要錢的往下掉,有些後悔說了剛剛的話,“好了,我知道你們都擔心我,別哭了。”
遠處的隨行將軍來向許歡歌通報,糧草和士兵們已經在城外集結,就等她了。
許歡歌點了點頭,最後拜別了孃親和哥哥,翻身騎上了馬,朝城門方向趕去。
鑼鼓敲擊三聲後,號角吹響,許歡歌帶着兩千輕騎在城門外的流民期盼的目光中離開了京城,朝山南奔赴。
軍隊連夜奔赴,許歡歌考慮到同行的都是京郊大營出身,沒有上過戰場,體力跟不上,還特意放慢了一些速度,終於在十日內從京城趕到了山南。
許歡歌坐在馬上,環視了一圈地形,而後說道:“全體安營紮寨。”
劉賈是與許歡歌同行的副將,一路上將軍都沒說話,還以爲將軍已經想好了進攻策略,沒想到竟然要安營紮寨了,於是問道:“將軍,前方就有暴民出沒,要不我們來個夜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許歡歌瞥了劉賈一眼,很是肯定的說道:“安營紮寨。”
也不看看身後的兵馬都成什麼樣了,要是真夜襲,指不定這些人半路就給睡着了。
而且,她帶來這兩千兵馬,就沒打算真動手。
劉賈回道:“是”他就是個副將,得聽將軍的。就算出了什麼事,也用不着他擔着,便按許歡歌說的做,吩咐下去讓所有人安營紮寨。
兩千輕騎原地休息,不知道是完全信任了許歡歌,還是一點警戒心都沒有,晚上睡得老老實實的,反倒是劉賈擔心了一個晚上,第二日一大早就在許歡歌的營帳外等候。
看見許歡歌一聲便衣就走了出來,劉賈更是疑惑,上前問道:“將軍,我們今日還不進攻嗎再不行動,那羣暴民就該知道我們來了。”
許歡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最好。”沒有理會劉賈的一頭霧水,對一旁的士兵說道:“你,帶人拿一部分糧草,然後跟我走。”
那名被點名的士兵立即帶了一部分人去了後勤隊,拿了一小車糧草回到許歡歌面前。
“將軍,已經安排好了。”按照許歡歌的指示,百來號人在營地集結好,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
許歡歌點了點頭,就要往村落裏走,劉賈趕忙攔住,問道:“將軍這是要”
“有意見”許歡歌挑眉。
“不敢。”劉賈搖頭,他哪兒敢啊許歡歌可是皇上親自指派的欽差大臣,他就是個副將,說的話哪會被她聽進去。
許歡歌應了一聲,帶領着一百士兵進村佈施,同許歡歌一同前來的大夫也被她帶來給村民診治。
奈何許歡歌一行人是突然來到,村民們個個都是警惕地看着他們,更有的躲進了屋子不敢出來。
許歡歌招招手,身後的士兵將運着糧食的車推了出來,村民一看確實有糧,這才走出了自己的房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士兵們看見他們上前,又向許歡歌確認了一遍,見她點了頭纔開始派糧。
村民們一個個蜂擁向前,生怕搶不到糧食,一個個都是餓久了的模樣,但是許歡歌還是在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戒備,默默笑了笑。
突然,一位婦人扭着自家丈夫前來,邊走邊罵着:“朝廷都派人來安撫我們了,你還找人暴亂,對得起這些將軍嗎”
許歡歌目光沉了些許,友好地上前說道:“這位壯士,我等奉皇上之命前來平亂。”
黃水哥嗤笑:“平亂,那就是要來打我們了”
他的聲音不小,一旁搶糧食的百姓也聽到了,有的人更是害怕的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警惕地看向了許歡歌。
許歡歌低頭笑了笑,說道:“我等並非不講情義之人,若是壯士接受朝廷援助,這場戰便打不起來。”
黃水哥甩開拽着他的婆娘,沒好脾氣地說道:“你指不定就跟那知府一個德性,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不信你”
“你怎麼說話的”跟着許歡歌一同前來的士兵聽了黃水哥的話很是不滿的喊道。
許歡歌沒有一絲的不滿,擡手阻止了那名士兵,“繼續你們的事。”
隨後笑着對黃水哥說道:“這位兄弟,憑本事講,你不是我的對手,若是我真想打,就不會拿我們自己人的口糧給你們分。”
拿着糧食的百姓聞言,有些驚訝地問着派糧的小兵:“這些是將軍們的糧食”
士兵點頭,很是自豪地誇讚:“我們將軍說了,山南百姓已經遭罪,若是真打起來,百姓肯定討不到好處,說要以安撫爲主,除暴纔是其次”
“將軍真是好人吶”
“是啊”
劉賈看着這些稱讚許歡歌的百姓,有點明白她爲什麼要來佈施了,很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儘管身邊對許歡歌的讚美越來越多,黃水哥還是一臉戒備的冷諷:“當初的李勳不也是這幅嘴臉。”說白了,不管許歡歌怎麼做,他都不相信
許歡歌挑了挑眉,對黃水哥的說辭很是感興趣,笑問:“那這位兄弟,你想如何你覺得以什麼樣的辦法你纔會滿意我知道了,是揭竿而起,自立爲王吧然後呢山南的百姓還是會如此。”
這些暴民的心態已經改變了,並不是抱怨天地不公,也不是抱怨朝廷不來援助,是想造反,重建一個他們希望的新世界,可是這些根本沒有上過幾天學,在農田裏生活的百姓,縱使打下了一方土地,又會如何維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