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楚樂寧卻沒有過癮的意思,嗤笑了一聲,說道:“怎麼不說話了莫不是被本公主說中了,心虛了我告訴你,你就是個喪門星京城裏誰不知道你剋死了自己的親生父母,現在居然敢來將軍府造次,從一個旁支搖身一變成小姐,還真是有心機”
許允生拿着托盤的手微微顫抖,臉色也發青,沉聲說道:“允生從來沒有妄圖攀附的心思”
楚樂寧咋舌,對於許允生這副樣子很是不屑,“別裝了,這裏就我們兩人,你裝楚楚可憐給誰看虛僞”
“我沒有”許允生猛地擡頭瞪着楚樂寧,眼裏盡是不屈,她一直把歡歌姐姐、之何哥哥和傾何哥哥當家人,也早就把夫人當做自己的孃親,楚樂寧說她虛僞,可是她真的沒有。
楚樂寧被許允生突然的怒視嚇着了,緩過神來後更是不屑,罵道:“真是噁心”話畢,也不管跪在原地的許允生,提着自己的食盒就往許歡歌的院子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院子,正在修煉的許歡歌聽見外面的動靜忍不住嘆息:都是不省心的兩個丫頭啊
想着,許歡歌收好了內力,坐在桌邊擦拭着酬情,見兩人進門時表情都不甚高興,有些疑惑。
“將軍,樂寧給你做了茶點,你要不要嚐嚐”楚樂寧打開食盒,將一盤精緻的糕點放在了許歡歌手邊。
許允生則默不作聲地把一旁糯米糰子放在桌上,細心地倒了一杯茶。
兩盤點心放在一起,一盤精緻一盤樸實,這是要她做選擇許歡歌很是爲難地說道:“我下午喫多了,現在不是很餓。”
楚樂寧沾沾自喜地看着桌上的兩盤糕點,不論是糕點還是盤子,許允生的都輸定了,對她便是一聲冷哼。
許歡歌更是不解,允生妹妹平日裏最是安分,她還經常調侃她比大哥還要想根木頭。所以平日裏,她和許傾何這麼招她惹她都不見生氣,怎麼會和楚樂寧撞上
楚樂寧見許歡歌真的沒有喫的意思,立即委屈巴巴地底下了頭,很是不開心地說道:“樂寧知道自己做的比不上許小姐做的好喫,下次不做了。”
許歡歌暗歎了一聲,這招以退爲進,她還真不好拒絕,於是拿了一塊楚樂寧的糕點咬了一口稱讚道:“公主這糕點是與御廚們學的吧甜軟可口,很是好喫”
剛說完,許歡歌就注意到許允生的表情了,也拿了一個糯米小糰子吃了一口,說道:“妹妹的糯米糰子可是我從小喫到大的,怎麼喫都不膩”
楚樂寧剛忙說道:“如果將軍喜歡,樂寧可以經常給你做。”
許歡歌想也沒想就搖頭:“公主千金之軀,歡歌無福消受,還是不勞煩公主了。”
楚樂寧笑道:“就知道將軍是疼我的。”
許歡歌一臉懵:“啊”
“那我以後多琢磨些樣式,換着花樣給將軍做。不像某些人,日日做的都是同一種,也就是將軍心善,給她面子才說好喫。”楚樂寧不屑地看了一樣許允生。
許允生始終低着頭,聽見楚樂寧的話後心中頓時委屈,她確實一直做的都是糯米糰子,因爲姐姐說她喜歡喫,難道姐姐喫膩了想着,許允生便想將桌上的盤子收回托盤。
許歡歌見狀,冷聲道:“公主,允生不是某些人,她是我妹妹,說是親妹妹也不爲過,還請公主謹言慎行。”
楚樂寧面色一冷,明顯的不悅:“將軍,你的意思是在說我錯了”楚樂寧指着門口的許允生罵道:“她一個許家旁支長大的鄉野丫頭,讓她在將軍府打雜就已經是對她天大的恩賜了,她還妄圖想當將軍府小姐,將軍”
“樂寧公主。”許歡歌打斷了楚樂寧的話,允生的表情明顯不對勁了,冷聲道:“這是將軍府的家事。”
楚樂寧不死心:“將軍,她是天煞孤星你若是不忍心下手,那我來。”說着,就要拿出腰間的長鞭朝許允生打去,電光火石間,許允生卻沒有感覺到身上的痛楚,呆滯地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許歡歌。
許歡歌的手緊緊地抓着鞭子,眼中是楚樂寧從未見過的殺意。
“夠了”許允生掰開許歡歌抓着鞭子的手,看見她的手心全是紅色,不爭氣地開始流淚,大聲道:“我知道我不被人待見,我走還不行嗎”
“對,我的爹孃都是被我剋死的將軍府也不是我該來的地方是我攀龍附鳳都是我的錯”許允生邊說邊後退,退出了許歡歌的房間後掩面往外跑走。
“允生”許歡歌喊着,便要追出去,卻被楚樂寧攔住。
好不容易把人趕走,正得償所願,怎麼能讓將軍也走,楚樂寧厭惡地看着門口,緊抓着許歡歌的衣袖不放,說道:“將軍,你別追她萬一她這個天煞孤星把煞氣帶進了將軍府,那可就”
“那也是我們將軍府的事,公主,你越俎代庖了。”許歡歌說完,甩開了楚樂寧拉着她的手,很是刻意地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楚樂寧看着許歡歌,眼裏盡是不置信,反問道:“你是在怪我”
許歡歌冷笑了一聲:“微臣不敢。”
她本想維護好她與楚樂寧之前的關係,想着能從中獲利,但既然她不把許家人放在眼裏,那麼這場交易便可以停止了。
“什麼微臣微臣的,不是說了,我們以後是朋友。”楚樂寧這才恍然大悟,許歡歌是真的生氣了,爲了一個旁支而生她的氣,可偏偏她不忍心置她的氣。
許歡歌見楚樂寧靠近又後退了兩步,俯身作揖道:“微臣身份卑微,不敢攀龍附鳳,朋友一詞擔待不起,公主還是請回吧”
楚樂寧:“許歡歌”
許歡歌側身,將通往大門的道路留了出來,示意讓楚樂寧離開,冷聲道:“公主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