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哥哥的話,許允生仰面一笑,雖然淚水未乾,但心中終於釋懷:“允生知道了,以後不再鬧脾氣了。”
許之何搖了搖頭,笑道:“鬧了好,鬧了哥哥才知道允生妹妹也是一個會委屈、會難過的孩子。只是往後莫要讓我們擔心了。”
許允生擦乾淨眼淚,點着頭站了起來,說道:“我去給哥哥姐姐做好喫的。”
許之何微微點了點頭,隨後頓住了,改口道:“你歡歌姐姐不會這麼早回來,你去休息一會吧”
他們在外找了她一夜,她估計也是沒有休息的。
鬧了一晚上彆扭,許允生哪裏還會縱容自己,立即說道:“我不困,精神頭好着呢”
見許允生不再陰鬱,許之何就放心了,說道:“那哥哥將護院們都叫回來,你忙完以後便去休息。”
許允生乖巧地點了點頭,目送着許之何離開後,去了廚房,做了許歡歌最喜歡喫的糯米糰子,又溫了一壺酒,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許歡歌回來,便用食盒將它們裝好,想要去北大營找她。
忠伯站在門口等着護院們回來,卻等來了許允生,有些驚訝地問道:“表小姐這是要去哪裏”
許允生帶着微微地歉意說道:“昨日給大家添麻煩了,留了些糕點在廚房。我現在想去一趟北大營,向姐姐賠罪去。”
忠伯趕忙攔住,說道:“表小姐,一會少爺和護衛們就回來了,要不等等,讓他們陪你一塊去”
他可是忘不了昨日小姐就是因爲沒有人陪着表小姐才大發雷霆,小姐雖然是將軍,但是在府中鮮有發脾氣的時候,昨日動怒是真的把表小姐放在心上纔會如此。
許允生有些猶豫,畢竟她昨天確實給大家添了麻煩,若是再一意孤行,姐姐更生氣了怎麼辦,於是便同意在門口稍等了片刻。
“哥哥怎麼還不回來”許允生在門口站了許久,仍舊沒有看見一個家丁回來,頓時有些焦急。
忠伯也覺得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早就回來了。
許允生思考了一會,對忠伯說道:“我先行一步,北大營有姐姐,不會出事的。”
若是放在平時,她情願等着,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的任性,便迫不及待地想找姐姐道歉。
忠伯尷尬的笑了笑,勉強地同意了:“那一會他們回來了,忠伯再派人去北大營接你。”
許允生微笑着點了點頭,提起裙襬走下了門口的階梯,往北門的方向走去。
看着人離開,站在王府大門房頂上的青淵飛向了葉辭的院子。
“北大營有每逢秋初招新兵的習慣,你派些人護着許家表小姐。”葉辭坐在書桌後面,單手支着腦袋,正閉目養神。
葉辭閉着眼,纖長的睫毛微顫,在白皙的皮膚上撒下一條陰影,淡淡應道:“嗯。”
青淵點了點頭,立即下去安排。行至半路方纔明白世子的用心,秋初招來的新兵有幾人是京中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十分不服管教,保不齊許家表小姐獨自一人去會被欺負。
“許家這是怎麼回事,都不派人護着的”青淵有些不解,派出兩人跟着許允生後,自己在城中閒逛。
跟着世子這麼久,預感也跟着準了不少,青淵總覺得許家可能並不是有意忽略許家表小姐的。
許允生一路小跑,巴不得像他們會武功的人一樣飛到北大營,站在北山腳下,再走不久就是北大營了。
許允生覺得心跳更加迅速,惴惴不安,一個人在原地走來走去,嘴裏唸叨着:“姐姐,是允生任性了,允生來給你道歉了”
“姐姐,對不起,是允生錯了,以後不敢了”
“姐姐,這是允生準備的點心,姐姐能不能看在點心的份上原諒我”
許允生一次又一次地否定着,站在山腳下來來回回,看得樹上保護她的兩個黑衣人都有點暈。
“有人。”黑衣人看向了通往北大營的路,路上正有一人急匆匆地往山腳而來。
趙峯伸長了脖子,見山腳下正有一名清麗的身影,心花怒放。立即上前攔住了她,問道:“姑娘來找誰啊莫不是來找你趙哥哥的”
許允生被趙峯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
趙峯見她這般怯生生的模樣,更是生出幾分憐愛之意,一把搶過她手中的食盒,打開聞了聞,看着許允生笑道:“這是給你趙哥哥帶的吧真香”
隨後,趙峯一把抓住許允生的手,湊近聞着,低沉着聲音說道:“能做出如此好看的糕點的手果然又嫩又香。”
許允生的注意全在食盒上,伸手就要搶回來,“還給我”
趙峯看着許允生根本不搭理自己的模樣,彷彿給自己的急切澆了一盆冷水,冷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可是工部侍郎”
聽到工部侍郎四字,許允生萌生了退意,心中懊惱着:“哥哥和姐姐本就在朝中舉步艱難,若是因爲她又給他們添了麻煩,那她就真的太不懂事了。”
想着,許允生後退了一步,禮貌地說道:“趙公子,可否把食盒還我”
許允生的禮讓反倒讓趙峯更是得意,腰板更是挺直了幾分,將食盒背到自己身後,揚聲道:“我就是不還了”
趙峯的眼中慢慢開始火熱,對許允生步步緊逼,“我爹那個老不死的想把我送來軍營妄想我喫苦,還把我的妾全拘了起來威脅我,本公子可是好久沒有碰女人了”
許允生不傻,自然知道趙峯話中的意思,不停往後推,大聲道:“你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