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過你們三人可不能仗着大將軍寵着,就無法無天了”
此話楚明帶着幾分笑意,看似一幅很是和藹可親地模樣。
許歡歌有些驚訝,隨後笑了兩聲,說道:“是,皇上。”
推搡之間,方纔所謂的賜婚一題便消失不見。
宴席終於要結束之時,楚明殿中已有人慾離席,便高聲道:“如今大洋沿岸太平,多虧了許將軍領兵打仗。但朕卻另有感觸。”話至末尾成嘆息。
衛子業將皇上有話要說,此時正缺一個臺階,便主動問道:“皇上有何感觸”
楚明看見衛子業,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纔將心中打算說出:“陳國之所以屢次進犯,其一統天下之野心昭昭,楚國國土不及陳國,不能坐以待斃。”
楚明此話一處,宴會上大半的官員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了。
陳國皇帝野心昭昭,可他們的皇上其野心還小嗎這些年他制衡着京中勢力,就是不想有人動搖皇位,可京城就這麼一個四方土地,不停被打壓,遲早站不起來。
可是如今皇上終於想明白了,卻早已無人願意效力了。
現在皇上想要打下週趙兩國,楚國能拿得出手的兵只有大洋水師,一個在西一個在東,若是在路上遷移,花費的時間太多了,而且萬一陳國又打回來的,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況且許家人願意嗎
想着,宴會上不少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今日宴會的主角們。
許傾何皺眉,本想說話,卻被許之何按了下來。
許傾何一臉不高興地看着許之何,似乎是在問爲什麼阻止他皇上把許家打壓成這樣,又指望他們打下天下,哪有這道理他們又不是皇上的狗
許歡歌見他一臉激動,面不改色的低聲說道:“你先別激動,爹爹都未表態,你急什麼。”
說着,她的目光看向了許家的幾位長輩,見他們都還穩穩當當的坐着,就算是最容易衝動的六叔也再等皇上的後話。
她有預感,這件事絕對不是皇上現在說的這麼簡單。
皇上有一統天下的野心誰都看得出來,爲此,他也在與周趙兩國的交界處加派了重兵,日夜巡邏。
對周趙兩國開戰是遲早的事,但他今日不過就是找個藉口罷了。
可是如果皇上只是想開戰,沒必要這個時候說。
現在這個關口,可是一場大戰剛剛結束,百姓心思才平復,國庫正需要回暖的時候,再開戰,皇上不怕激起民怨嗎
所以許歡歌猜想,皇上的意思並不是開戰,或許是藉着開戰搞什麼動靜,而對象,便是他們許家人。
皇上爲了抑制軍方勢力,這些年國內一直髮展的都是經濟,士兵們得不到補給都是常有的事,漸漸的,願意參軍入伍的新兵越來越少,軍營很是喫緊。
他這個時候提起開戰一事,莫不是要重拾軍事了
連世子都不贊成開戰,一時間,宴席上不少官員也點頭附和。
誰都不喜歡打戰,一場戰下來,耗費了多少物力財力,失去了多少人命。
別說是武官們不樂意,就是文官都有些看不下去。
楚明對葉辭會表示拒絕早就意料到了,點了點頭感慨道:“安之說的有理,朕也是如此想,可楚國的昌盛是長久之計,朕也想給楚國百姓更好的生活,至於打戰,朕何時說過要打”
頓時,不少官員傻了眼,紛紛看向葉辭,想聽他如何回覆。
葉辭眼眸微低,斂去精光,緩緩說道:“皇上是想,養兵”
“對”楚明朗聲道,“朕就是想養兵,朕也知這些年國內各方的士兵越來越少,所以已經讓太子開始操辦增兵事宜。恰好大將軍也在京城,若是大將軍和許家幾位將軍看上哪些新兵,便帶去訓練,國內各地駐軍的兵力,許大將軍看着調配,大洋水師的兵可不能少了”
說着,楚明看向了楚凌霄,楚凌霄會意後,站起身對許易及幾位將軍扶手作揖,說道:“父皇重擬了參軍福利,本太子日前也在民間開始徵兵,目前已有十三萬新兵報名,等將軍們挑選。”
十三萬這個數字放在幾年前可不算是什麼大數字,可放在今天,那可真是天文了。皇上竟然開始徵兵了,那是不是說明國內走向並不是商人的天下了
許易主動起身,走向了大殿中心,謝恩道:“臣替楚國上下所有將士謝主隆恩”
雖不知皇上此計到底是何目的,卻着實解了不少軍營的燃眉之急。
現在休戰,參軍的士兵他們可以重新訓練,只要有兵,什麼都好說
一時間,宴會上不少武將很是高興地握緊了雙拳,他們吃了這麼多年的癟,總算可以鬆一口氣了。
“不過。”
楚明的一聲不過,讓宴席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許歡歌仰頭喝下一杯酒,餘光瞥見楚明的目光正看着自己,輕聲一笑,果然還是沒躲過。
楚明將許歡歌也是注意到了,便說道:“東北大營主帥日前告老還鄉,新兵入伍訓練,任務着實繁重,朕尋思着舉朝上下能擔此重任之人,實在不多。”
“後來朕轉念一想,京城京郊北大營的兵似乎練得不錯,定遠將軍在練兵這方面着實有天賦,不如”
楚明的話還未說完,許易便出面打算了:“皇上,東北大營遙遠,定遠將軍難擔重任”
京城有許之何,大洋有許家將,都是能照應得到的,可若是去了東北,那便是人生地不熟,若是真遇了事,歡歌豈不是要喫苦想着,許易更是不願許歡歌獨自一人遠赴東北。
楚明皺眉,正要訓誡許易之時,許歡歌卻緩緩走了出來,跪在了許易身邊,說出了令所有人都驚訝的一句話。
“末將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