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神遊的許歡歌立即回神,問道:“新上任的知府什麼名頭”
一縣知府這個官職對於普通人來說可不小,來者是何名頭,居然能在這風口浪尖上買下知府一職。
鬼域的人都還盯着,他就敢買官,到底是不知者無畏,還是此人覺得自己的背景足夠他在河北站穩腳跟
衛琛回答道:“聽去打聽的弟兄說,叫杜蘺。”
他剛剛明明是當着她的面問的那名士兵,但現在看起來,她似乎完全不知道。
看來她是又有心事了。
許歡歌順口唸了念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許歡歌開始在腦子裏回想這個名字。
衛琛問道:“認識”
許歡歌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知道,好像在哪裏聽過,但是細想好像又想不起來。”
大概是軍營裏的那位弟兄也叫這名字吧
但許歡歌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令她隔應。
“新知府過兩日便來,屆時就知道了。”衛琛的語氣很是寵溺,安撫着許歡歌。
“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邊防要加緊,你趁早休息好,到時候有你忙的。”
一轉眼,一年又過去了。
去年的年夜,陳國偷襲楚國月臺,連佔兩城,大戰持續了半年之久。
今年皇上心有芥蒂,早早就下令讓各邊防駐軍加固防線,生怕重蹈覆轍。
楚周兩國邊防線很長,尋常人走上一圈就要花上一日的時間。
身爲軍營主將,許歡歌更是不能掉以輕心。
許歡歌擺了擺手,很是隨意地癱坐在椅子上,閉眼假寐。
迷迷糊糊地說道:“知道了,又不是沒在軍營過過年。”
她又不是孩子了,衛琛這個老媽子天天在耳邊叨叨着,實在腦殼疼。
聽到她的回答,衛琛點了點頭,但不知怎麼的,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如果是那個人和歡歌說這些話,她定不會如此不耐。
只有面對那個人,他才能看得到歡歌佯裝堅強的臉上有破裂的痕跡。
即使衛琛再不願意承認,也無法改變歡歌對他確實無情的事實。
他不甘向後退,卻又不敢向前走,歡歌如此剛烈,定是在心裏對他不屑了吧
衛琛苦笑,如此怯懦的他,活該被歡歌放棄。
想着,他無聲的離開了許歡歌的營帳。
在他的身後,假寐的許歡歌微微睜開了雙眼,看着他離去的方向冥思。
邊關沙塵四起,即使許歡歌這幾個月已經盡力植樹開田,也依舊擋不住外頭大風的聲音。
風捲着細沙撲在營帳的篷布上,像極了有人在敲打示意。
夜幕下的烏鴉時不時叫喚一聲,大有不讓人好好睡覺的意思。
許歡歌的適應能力極強,即使在如此吵鬧的環境下也能安然睡下。
黑暗中,一人踏着風沙而來。
他閃身躲過軍營外巡防的士兵,悄然來到了營中的主帳。
主帳中的牀榻上,一名面容較好的女子安靜地睡着。
他的腳步更是輕悄,走到牀邊,俯視着他朝思暮想已久的美人兒。
忽然一陣風襲來,蓋在美人兒身上的毯子朝男子迎面撲來,男子一把抓住毯子,再看時,牀榻上已沒有了女子的身影。
男子側身一躲,直接躲過了女子的偷襲。
手中的毯子朝女子一拋,很是靈性地縛住了她。
女子不甘示弱,順着毯子朝男子而來,在他錯愕之時,伸手打中了他的肩胛,轉身用手刃在男子的頸側劈了下去。
男子手疾眼快抓住了女子的手,向前一拽,女子的力氣終是小於男人的。
她在空中翻到了男子面前,本想化被動爲主動,但她的手還被男子握着,束縛未消。
男子伸手攬住了女子的腰靠向自己,意欲偷香,卻沒想她的手撐在他的肩上,腿往後一踢,直衝他門面而來。
一手握着女子的手,一手握着她的腰,男子更捨不得她的腰多一些,便送來了握着她的手,抓住了迎面而來的腿。
女子得逞一笑,借他抓着自己腿的力翻到了男子的肩上。
男子抓着她的雙腿旋轉了,將她甩到了牀上。
女子半跪在地,落地穩穩當當,氣哼了一聲,後腿發力,又朝男子衝去。
可男子像是知道女子會這麼做一般,在兩人就要交手的時候,男子刻意錯開了女子,在兩人錯開之時,男子一回身帶上了女子的細腰,兩人一同向男子身後的牀榻倒去。
“你輸了。”男子緩緩啓脣說道。
女子巧笑倩兮,回了一句:“是嗎我可不怎麼覺得。”
說着,女子的手伸到了枕頭底下,拿出了一柄匕首,橫在了男子面前。
男子輕笑了一聲,終於認輸:“好,我輸了。”
他有的是辦法打贏她,可這小女人偏偏是個不服輸的,他若是圖這一時的快意,往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許歡歌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葉辭有多讓着她,她不是看不出來,反正他不會傷到她,打着玩玩,知道自己和鬼域主子的距離到底有多大。
葉辭躺在牀上,來見許歡歌的他連面具都沒帶,即使現在是深夜,但從營帳頂上的空窗透進的月光,但許歡歌還是能在隱約之中看見他的棱角。
只見他的眼睛有着點點流光,是月下溪水,很是幽深,卻因他笑意淺淺,眼眸的光華也帶上了幾分溫柔。
“將軍,你確定要這麼坐在在下的身上”葉辭輕聲提醒了一聲,話語中盡是笑意。
許歡歌低頭看了看,見她坐的位置確實不對,隨即往後挪了幾分。
此時,葉辭立即奪過她手中的匕首,攬住她的細腰一翻身,欺身壓上,笑得更是放肆,“將軍還需多學些詭道,下次再着了道,安之會心疼。”
許歡歌很是氣憤的瞪着葉辭,憋屈地說道:“行詭道的應該是您吧鬼面將軍還是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