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卻沒有察覺許歡歌的刻意迴避,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楚國的將軍嗎來周國做什麼是不是世子發現我的好了,讓你把我帶回去了”
“呃。”許歡歌乾笑了兩聲,回覆道:“我來此是找皇上和公主談些事。”
蘇木很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扭開頭向別處看去,極力地掩飾着自己的失望。
兩人在門外站了許久,突然蘇木朝殿內跑去,此時的許歡歌身上的藥效已經過去,閃身又將她攔住。
“蘇姑娘,蘇神醫過會就出來了,再等等吧”許歡歌勸阻道。
說真的,裏頭兩個人到底要磨蹭多久,包紮傷口真的需要這麼久不會是來真的了吧
蘇木見許歡歌擋在門外,動手去推她總覺得有點不妥,可是她總不能繼續看着哥哥和裏頭那個賤女人卿卿我我吧
隨即大聲喊道:“還等等到什麼時候等到那個賤女人把我哥喫幹抹淨嗎”
許歡歌眼角微微有些抽搐,合着這小姑娘懂得也不少,絲毫不比她這個在男人堆裏聽葷段子的人知道的少。
還未等許歡歌再找藉口攔着,她身後的門就開了,蘇葉陰沉着臉從殿內走出,伸手就揪着了蘇葉的臉頰。
蘇葉看着剛剛大吵大鬧的妹妹,很是不高興地說道:“蘇木,在你眼裏,你哥就這麼弱嗎什麼叫我被喫幹抹淨你給我解釋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除了身上一堆藥,連她的侍衛都打不過,還不是”
還沒等蘇木說完,蘇葉就把這個口無遮攔的妹妹的嘴捂了起來,在她面前輕聲說道:“我是你親哥嗎”
蘇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很是不滿他這麼捂着自己。
蘇葉看着妹妹不高興,還是放開了抓着她的手,說道:“哥哥和公主真沒做什麼,就是她受了點傷,我幫個忙包紮罷了”
“真的”蘇木挑眉看着哥哥,臉上依舊是懷疑。
蘇葉很是無奈地又點了點頭,“是啊”
可是即使是知道了原因的蘇木還是覺得不能讓自己的哥哥再留在這個地方,便拉着他就要往外走,“你都給周國皇帝治了一年了,治不好就算了吧我們回去吧”
蘇葉卻鬆開手,對妹妹說道:“妹妹,哥哥早就告訴你,身爲醫者,決不能輕易放棄。不論今日躺在牀上的事皇帝,還是平民百姓,作爲大夫,能治就一定要治下去。”
蘇木擡頭看着蘇葉,見他一臉的堅定,說道:“就是因爲這裏是皇宮,我纔不想讓你待在這兒哥哥,以前你是多逍遙自在,現在卻執意要留在這兒,你是不是對那個周映雪動心了”
“咚。”一聲巨響響起。
門外的三人齊齊朝那個聲響看去,見周映雪呆呆地站在門檻之後看着蘇葉和蘇木。
蘇葉心中長嘆,對蘇木柔聲說道:“妹妹,你要記得哥哥我是一名醫者,況且”
許歡歌看着兩人眯了眯眼,如果她剛剛沒聽錯,蘇葉和蘇木說的是:“況且周皇帝現在還不能倒下,否則東大陸很有可能引起一場大戰,皆是你我都會被上頭怪罪。”
蘇葉說的“上頭”指的是誰這個濟世聖手果然不簡單。
像是注意到許歡歌的目光一樣,蘇葉朝她看了一眼,似乎是知道她能聽到一般,卻並未對她說什麼,徑直朝周映雪走去,對她說道:“你出來做什麼,還端水,是要我再替你包紮一遍”
說着,蘇葉俯身拿起了周映雪剛剛失手打翻的銅盆。
周映雪很是歉意地低着頭,聲音低微地說道:“對不起,我只是想倒掉盆裏的水。”
剛剛包紮,盆裏都是血水,她總不能讓宮人來倒,又不好意思讓蘇葉幫忙,所以才自己動手。
蘇葉看着她低着頭很是歉意的模樣,聲音不由得放輕了許多,“你受傷了,這些事由我來。”
周映雪猶豫了一會,本還想要強的拒絕,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的逞強會不會繼續給面前的男人繼續帶來麻煩,只好點了點頭。
許歡歌站在一旁饒有興趣的看着,有些不敢置信面前這個委屈巴巴的人竟然和之前那個騎着高頭大馬和她在營地裏糾纏了許久的是同一個人。
都說周國公主是個能挑起大梁的人,如今在蘇葉面前卻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說她不喜歡蘇葉,許歡歌是不信的。
“可是如今我受傷了,你要的藥材該怎麼辦”周映雪有些擔憂地擡起頭看着蘇葉。
她一雙略微溼潤的雙眼,看起來像是泛着秋波的湖水,蘇葉只感覺自己的心思也隨之開始微微盪漾。
蘇葉抿脣微思了一會,突然擡頭看向了站在旁邊許久不出聲的許歡歌,指了指她,對周映雪說道:“她武功比你高,讓她去。”
突然被點到名的許歡歌有些迷茫地看着不遠處的兩人,問道:“我爲什麼我去”
她哪裏會採藥,蘇葉沒搞錯吧
蘇葉上下打量着許歡歌,見她穿着一身夜行衣,身邊也沒跟着其他人,很是篤定地說道:“你來周國有事要和皇上公主說吧”
許歡歌頷首。
蘇葉笑了笑,對許歡歌威脅道:“藥材不拿回來,免談”
“你”許歡歌可是一點也不喜歡被威脅的感覺,可又無何奈何,這場談判她必須要拿下。
蘇葉見許歡歌生氣,卻不能對他們動手的樣子,心中不由的暗爽,有些得意的說道:“好歹我也跟了世子那麼多年,皮毛還是學了點的。”
看着蘇葉這一副蔫壞蔫壞的樣子,不用他說許歡歌也知道是從葉辭那裏學來的。
可是葉辭的優點比比皆是,其他的不學,沒事兒學他算計人就是蘇葉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