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後是青山疊翠、鳥語花香,山前則是烏雲遮日,瘴氣叢生。
秦一陽知道,他們已經進入北海之境了,天地寶鑑裏面有說,這座高山便是黑山,是大陸上最北的一座山,連綿數千裏,雖是寸草不生,但山石堅硬無比,否則也不能將北海上的瘴氣攔截於此。
“哇,怎麼這麼黑啊,又是風又是雨的,還有雷火師叔,這是什麼地方”見狀,司馬財驚聲說到,從小嬌生慣養的他何曾見過如此兇惡之地
“北海”別說司馬財了,就連秦一陽也是愕然,雖然他早從天地寶鑑上了解到了北海的一切,知道這裏是一個大凶之地,可到了之後,還是被嚇了一跳,那伴着雷火蕭蕭而下的隕石,如雨般不斷落入海中,這玩意要是砸在身上,想必他的護體罡氣不一定能扛得住啊
“北海我們來北海做什麼”不光是司馬財,連香玉和朱洪雪也是大驚,他們不知道北海的事情,只是覺得這地方看上去肯定不是可以遊玩的地方。
“降妖啊,天極道人帶着董倩兒他們來這裏威懾北海魔門逍遙神宗,我們可以趁機殺幾個小妖,哪怕是尋一些北海草木回去做丹材也好啊”秦一陽嘻嘻笑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啊,那會不會太危險啊,既是仙魔相鬥,這裏肯定是妖孽四竄啊”自從上次被花妖老祖抓了之後,司馬財現在是看到小妖就打,看到大妖就跑。
“是啊,少爺,我好怕,我們還是回去吧”香玉跟着說到,其實她是怕少爺出事,雖不懂妖魔之道,可一聽到魔門二字,她也能猜到這裏的妖孽不簡單,否則如何開山立派
少爺才入仙門幾個月,暫時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比較好。
“怕什麼,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秦一陽說着便率先朝北海中央慢慢探去。
朱洪雪緊隨其後,她倒是完全支持秦一陽的做法,修煉之人不敢以身犯險,如何快速提升修爲正應了那句無限風光在險峯,只有不斷鋌而走險的人方能不斷踏上仙途的巔峯。
四人尚未深入北海,就聽到東邊是轟響不斷,時有道道真火穿破瘴氣,呼嘯入空。
秦一陽和朱洪雪對視一眼,然後朝東邊慢慢摸了過去,兩人心中都清楚,肯定是青雲門弟子和逍遙神宗的人在那邊惡戰。
果然,向前探了不到盞茶功夫,那裏的惡戰盛況就已經是清晰可見了。
只見北海之上,兩個高人在鬥法,一人祭動飛劍,如同指引一條青龍在天地之間翻騰,所到之處劍氣縱橫,似有開山斷河之威。
還有一人則是手持一根黑骨杖,不斷對空高舉,每舉起一次,便有十餘隻海底妖獸破水而出,纏向從天而降的飛劍。
兩人斗的可謂是天昏地暗,且是不分勝負
這不禁讓秦一陽是熱血沸騰,他什麼時候纔能有這種能耐,不過他心中清楚,這兩人既是不分上下,那接下來拼的就是耐力了。
所謂耐力,無非就是誰體內的真元更爲醇厚,能支撐更久看這兩人的道行,就知道他們都是體內真元比較充沛的,想必鬥上個三天三夜也不會喊累。
秦一陽有些納悶,不是說逍遙神宗只是一個小妖門嗎那這黑寡婦還能跟天極老道打個平手莫非是因爲這裏是北海
看來打架還得講究地方啊,好在他會九宮之術,可以瞬間適應各種地方。
海上兩人斗的是很有節奏,但岸邊就不一樣,數千黑袍在圍攻十餘人,飛劍四川亂竄,妖物滿天亂飛,場面是極爲混亂,不時有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或是叫罵聲。
那十餘人秦一陽也是認識的,正是董倩兒和黎天佑他們。
董倩兒、黎天佑和史浩初他們都是真傳弟子,修爲不差,雖不能衝出重圍,但卻能憑藉手中寶物不斷擊退衝過來的黑袍。
可那幾個內門弟子就不行了,在青雲門,他們是內門弟子之中的佼佼者,這纔得到一次和十絕峯長老天極道人出來歷練降妖的機會,本以爲可以大有收穫,豈料中了魔門的埋伏,眼下可謂是傷的傷、逃的逃,別說是收穫了,能活着回去就算是萬幸了。
“師叔,咱們還是走吧,這裏太兇險了”一看到下面是數以千計的妖孽,司馬財立馬哆嗦起來。
“同門有難,我們怎可坐視不理”朱洪雪白了司馬財一眼,隨即對秦一陽說到,“師叔,怎麼辦要不要上去幫忙”
“你不知道丹王老頭不讓我打架的嗎”秦一陽蹙眉,心裏算計的不是這個,而是如何幫忙,就算他現在衝下去,最多也就是和董倩兒他們一起身陷重圍,不可能打得贏的,對方人太多。
可是下去肯定還是要下去的,最起碼要將董倩兒救上來,否則這樣打下去,一會她肯定要受傷,曾在禹國州學府一起經歷過風風雨雨,他是不會放着她不管的。
“我們出手救他們,他們回去之後應該不會在丹王師叔祖跟前亂說話吧”朱洪雪小聲說到,她雖是覺得應該出手,但一切還得秦一陽說了算,她聽他的。
“他們當然不會亂說,但是他呢”秦一陽手指正在海上與黑寡婦惡戰的天極道人,這老道比執法長老還執法長老,回去過後自然不會跟丹王老頭說啥,但他肯定會將降妖的過程全部說出來,到時候別說丹王老頭了,整個青雲門的人都會知道。
聞言,朱洪雪也是啞然,是啊,那天極老道在青雲門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想讓他幫忙撒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他們是在幫他解圍。
“哎呀,師叔,不救也不走,那我們到底怎麼辦嘛”司馬財急了,他們現在可是在戰場的邊緣啊,若有不慎就會被那幫妖孽發現,到時候想走都走不掉了。
“你們倆護送香玉藏到黑山之中,我去去就來”秦一陽想了一會,然後脫掉了身上的金袍,又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黑布,將臉蒙了起來,交代了一句之後,便縱身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