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慶被說的滿臉鐵青,在這個場合卻又不好發作,畢竟確實是自己的眼光不行,這是事實,怪不得別人。
林飛看到這一幕,湊近羅天慶,特意施展了一個小法術防止別人聽到他倆的聲音,說道:“羅叔,我知道你可能不信,但是這個寧文很可能已經被王胖子收買了,擺明了合夥坑你。”
“小飛,這種話可不能瞎說,寧師傅在我店裏已經做了七八年了,平日裏我待他也不薄,不可能做這種事的。”羅天慶沉着臉說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羅叔,這第三件還是個假的,我沒猜錯的話,寧文肯定會說是真的,您試試就知道了。”林飛說完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羅天慶看了一眼寧文,見寧文果然衝自己點頭,心裏不禁升起一絲警惕。這寧文雖說不是什麼大師,但對於瓷器的鑑別還是有些本事的,前幾天也是因爲他羅天慶才淘到好幾件不錯的物件兒,不過這兩年寧文打眼的次數確實多了起來,以前還沒在意,聽林飛這麼一說羅天慶也感到一絲不對勁。
不過羅天慶並沒有多說什麼,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第三件開始,羅天慶也叫了幾次價,不過最終被別人用一萬二的價格買了去。
羅天慶表現的興致不高,讓寧文有些意外,以往只要他說是真的,羅天慶都會連續叫價的,難道是剛纔這小子跟他說了什麼寧文不動聲色的撇了一眼林飛,卻發現林飛正莫名其妙的衝着自己笑,笑的寧文有些不自然,收回了目光。
成交之後,就是鑑定了,此刻羅天慶心裏十分矛盾,既希望這隻瓷碗是假的,又希望是真的。一個是因爲自己沒有拿到手,另一個,他又極其不希望林飛說的是事實,畢竟自己誰都不願意被自己人坑害。
不管羅天慶多麼矛盾,鑑定還是在繼續。周大師拿着精巧的瓷碗說道:“這個雍正官窯鬥彩花卉紋碗仿製的手段很高明,即便是一些鑑定機構都有打眼的可能,呵呵,雖然是個仿的,但還是有一定價值的,我估計在兩千左右吧。”
話落,羅天慶心裏涌起一股莫大的失落,經過林飛的提醒,再加上這兩年寧文的異樣,羅天慶也完全相信了林飛的猜測。他大有深意的看了寧文一眼,卻正好發現寧文閃爍不定的目光,心裏更加失望。
“寧師傅,我羅天慶自問對你不薄,你爲什麼這麼對我”羅天慶沉聲問道,眼睛死死盯着寧文。
“羅老闆,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咱們這個圈子掌眼的師傅跳槽不是挺正常的事嗎”見羅天慶識破了寧文,王胖子陰險的聲音響起。
羅天慶沒有理會,而是一直盯着寧文。寧文被羅天慶看的有些心虛,眼神一直四處躲避,不過王胖子出聲後,他似乎底氣足了起來,“羅老闆,我在你羅氏古玩齋工作也有七八年了,但是你給我多少一年才十幾萬。你再看看王老闆,給廖大師一年三十萬,還有各種提成,這樣你還說對我不薄”
“王老闆也說了,只要我到他那邊做事,立馬也給我開三十萬年薪,良禽擇木而棲,羅老闆你也別怪我心狠。”寧文說完直接做到了王胖子身邊。
“你太讓我失望了。”羅天慶癱坐在椅子上,“王胖子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以爲他說的那些真能給你兌現”
“哈哈,這些事情就不用羅老闆費心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現在連掌眼師父都沒了,你還能收貨嗎”王胖子陰陰一笑道。
“哼,誰說我沒有掌眼師父。”羅天慶突然想到了林飛,剛纔林飛可是連續兩件都說對了,應該對古玩多少懂一點。“小飛,接下來你去看,沒問題吧”
“放心吧,羅叔。”林飛自信的答應道。
“哈哈,這麼個小毛孩子都敢用,羅老闆是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王胖子譏諷道。
這個小插曲完全沒有影響到選寶的進行,畢竟不管是羅天慶還是王德福在天海市都算不得古玩大戶,也就因爲常年經營在圈裏混個眼熟罷了。場上的選寶還在繼續,已經到了第六件。
“羅叔,這上邊七個瓷碗,只有第二個跟第七個是真的老物件,其他都是仿製的。”林飛此時已經做到了羅天慶身邊,低聲說道。
四五十萬,對羅天慶來說已經是一筆不菲的資金了。即便是現在已經相信了林飛,羅天慶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就在羅天慶思索的空檔,第六件瓷碗也成交了,果然,正如林飛所言,依然是個假的。羅天慶眼睛眯着,正在思考第七件到底要不要博上一把。
“現在開始七號競價。”男子說了一聲。
“一萬”
“一萬五”
“十萬”
“三十五萬”
顯然不只是林飛,很多鑑寶行家都很看好七號瓷碗,價格也上漲的很快。幾乎是不帶停頓的直接飆升到了三十萬以上。
“三十七萬”見很多古玩大家都參與了叫價,羅天慶也徹底相信了林飛的眼光,出口參與競爭。
“三十八萬”
“三十九萬”
“四十二萬”價錢不斷升高,羅天慶一口氣直接提高了三萬,這個價格看似不高,利潤還很大,其實不然,這種價位的古玩買下來後還會經過一系列的宣傳途徑才能賣出去,並賣個好價格,這個過程肯定還會有一筆花費,所以四十二萬的價格其實已經很高了。
果然,羅天慶報出四十二萬的價格後,沒有人再往上加價。
“羅老闆大手筆啊,只是這次別又是一個高仿品。”王胖子見羅天慶拿下瓷碗譏笑道。
“哼”羅天慶冷哼一聲,卻是沒有理會,此刻他全部心神都聚集在正鑑定的周大師等人身上,這可不是四千塊,而是四十萬,若是賠了,連他都要傷筋動骨。
“這隻乾隆粉彩龍紋薄胎碗龍紋細膩兇猛,是個不可多得的精品,市場價應該在六十萬上下。”周大師跟幾個老頭商討一會兒後緩緩說道。
這番話聽在羅天慶耳中更是如同天籟之音,沒想到比他預想的還要值錢,這一下就能賺十幾萬。
這一下有好幾個圈內人望向羅天慶,眼中露出羨慕之色,王胖子更是眼中閃過一絲嫉恨。羅天慶高興之餘對林飛說道:“小飛,多虧你,不如以後就留在我店裏幫忙吧,放心,羅叔肯定不會虧待你。”
林飛笑笑,說道:“羅叔說哪裏話,有需要我的儘管吩咐就好。”
“呵呵,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等下還會有個重頭戲,到時候小飛你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羅天慶興奮的拍了拍林飛的肩膀。
“您就瞧好吧,羅叔。”林飛此刻已經無比確定自己的透視神眼能鑑別古玩,信心十足。
接下來,在林飛的指點下,羅天慶又入手了好幾件古玩,而林飛每次鑑別都準確無誤,這讓羅天慶樂得一直大笑。反觀王胖子那邊雖然也不少東西,卻還是出了幾次打眼的事情,這讓王胖子臉色完全不符之前的淡定,一直陰沉着臉。
林飛數次上臺觀察,再加上羅天慶機會每次出手都能收到不錯的成效讓場內的衆人也注意到了林飛這個小年輕。畢竟上去鑑寶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傢伙,最不濟也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全都帶着專業的設備,只有林飛這個二十來歲的傢伙空手上去,而且幾乎每件東西都是匆匆掃一眼便走。
連魏沖和周大師都屢次觀察林飛。
“老羅,這是誰啊”幾個與羅天慶關係不錯的商人詢問羅天慶,卻被羅天慶一一搪塞了過去。現在林飛完全被羅天慶當成了寶貝,藏着掖着都來不及,哪還會跟別人介紹。
兩三個小時過去,已經不再有新的物件兒擺上去了。
不過衆人的情緒卻沒有絲毫減弱,反而更加高亢起來。林飛微微一愣,想着應該就是羅天慶之前說的重頭戲要來了,不禁也來了幾分興趣。
果然,那個從開場就一直品茶沒怎麼說話的魏衝這時走上了展臺,見他上去,場內頓時安靜下來,可見衆人對這個魏老十分敬畏。
魏衝上臺後微微一招手,他身後立馬出來人擺了三樣東西,一個鼻菸壺,一個紫紅色木質小盒子,還有一副鋪開的山水畫卷。
“這是我這兩年收的三樣物件兒,我也喫不準,老規矩,各憑本事,誰識貨誰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