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好之前,她不能再衝動了。
“沒什麼。”她回神笑了笑:“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是脾氣急了點,你別介意。至於她那邊,沒事我找機會跟她聊聊。”
梁斌看得出來許甜並不想多說什麼。
所以他心裏雖還有疑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那好。那我先走了。”
他站了起來,又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來就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的。要是她有什麼不對的,你就直接說,她那人有時候不太會說話,明明心裏想的不是那樣的,嘴上說出來又是一回事。這個你也瞭解的。你別往心裏去。回頭我好好跟她說說。”
言語間他已將安好視爲自家人了。
許甜無話可說,只能禮節性的笑了笑。
“放心吧。”
沒再多說什麼,她將梁斌送了出去。
這一天,她都待在家裏,打了幾個電話安排好了事情之後又把屋子收拾了一下,中午顧長卿回來,兩人一起喫飯,一起收拾陸琴晚寄來的那些東西又忙了一中午。
下午她獨自在家,睡了個悠長的午覺後心情也平復了許多。
第二天,她去了店裏。她到沒一會,公司那邊之前從黎雨那裏借來的夏經理就來了。
這人叫夏瑋,三十多歲,業務能力很強。黎雨當初把他派來給她幫忙的時候,那也是一臉肉疼的表現。
“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她什麼時候能動身?”
夏瑋一說明來意,許甜就愣了一下。
隨後就直敲腦袋:“不好意思,我已經把這事給忘記了。上次你跟我說的時候,剛好有事,後來就……”
她歉然的笑笑。夏瑋心裏是覺得這老闆怎麼不靠譜,嘴上卻不敢說什麼,也只能賠着笑。
“沒事。現在去預約簽證也來得及。”
他要去大衛那邊一趟,因爲這一年來業務量增加,有些事情需要當面溝通。
而他自己,業務上自然是把好手,可是對於服裝的瞭解卻還是皮毛。
這種事本來應該許甜親自去。可她現在身體情況也不允許,所以當時兩人就商定好了叫個合適的人跟着去。
放眼手下這些員工,最合適的自然就是安好。
她懂工藝,自己就是樣衣師,又跟着許甜一起去過,認識大衛。這次自然是她最合適。
可後來發生了那些事,她們兩人的關係就有些微妙,許甜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夏瑋也是看她老沒動靜,不提這事,這才上門來跟她商量一下的。
許甜看着夏瑋,想了想,點點頭:“行。我現在跟她說。免得又忘了。”
她笑笑,心裏卻在想另一件事。
這個時候把她派出去倒也好。一來讓她跟梁斌分開,自己這邊好仔細想想他們之間的事情。二來,剛鬧得不歡而散,天天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也是尷尬。
她正想着,就站了起來。
“我去叫她。”
她走了出去,夏瑋坐在那也沒多想就等着她們。
許甜走到樣衣間,安好正在埋頭裁剪。
早上到現在,她們倆還沒有交集。許甜來的時候,安好就在樣衣間了,她沒去找安好,安好也沒來找她。
“安好。”
過了一會,她才轉過身。
“甜姐。”
她臉上沒什麼特別的神色,很平和,甚至還如往常一樣微微帶着笑,彷彿前天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你跟我來一下。”
許甜沒多說,轉身就走了。
她不是不會演戲,不是不會假裝雲淡風輕。只是,在有些人面前,僞裝會讓她覺得不舒服。
比如安好。
安好在許甜轉過身去之後才沉了沉眉眼。
她沒說什麼,放下了手裏的工具跟了出來。
“夏經理?”
她認識夏瑋,看到夏瑋的時候臉上就露出了微微驚訝。
這驚訝裏還有一絲戒備。
她是個警惕性非常高的女孩。絕不是傻白甜。
許甜將安好眼底那一閃而逝的情緒看在了眼中,沒說什麼,看了夏瑋一眼就說道:
“安好,是這樣的。夏經理要去一趟。跟大衛談一下明年的合作。另外再去開發一些新的客戶。夏經理本身對工藝這一塊不是很瞭解,所以要請你跟他一起去。你準備一下資料,去申請簽證,簽證下來就跟夏經理一塊去。”
“我去?”
安好的震驚中帶上了明顯的不悅。
這不悅不只藏在聲音裏,甚至已經寫在了臉上。
夏瑋都看愣了,不明白身爲員工,她這明顯的排斥從何而來。
而許甜則是心知肚明,對她這排斥視而不見。
“對,你去。因爲你跟我去過一次了,對那邊情況有所瞭解。而且,你懂工藝。我想來想去,沒有誰比你更合適了。”
“沒誰比我更合適?”
又是一句反問。
夏瑋都聽不下去了,cha jin話來:“怎麼了?你有困難嗎?”
他當然知道安好跟許甜的關係。知道安好不僅是許甜的好友,還是素帛的元老。
可是,不管關係多近,這樣對待老闆,對待工作都是不恰當的。
夏瑋盯着安好,臉上沒什麼笑容,目光稍顯嚴厲。
安好聽見夏瑋問她這才驚醒過來,也知道自己的態度過分了點,忙收斂了臉上的不快,解釋道:
“也不是有什麼困難,就是我可能不久就要結婚了。現在都在定日子了,再出遠門耽誤時間可能不太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只看着夏瑋,沒看許甜。
夏瑋愣了一下,轉眼看了看許甜,向她求證。
許甜一聽安好這話,心裏那股經過了昨天整整一天才按下的怒火又驀然躥了出來。
“你跟梁斌都要結婚了嗎?”
她耐着性子,扯出了一抹微笑。
安好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眉宇間還凝出了一絲羞澀。
“是啊。梁大哥說那個申請不會耽擱太久的。他也會去催。我們這邊正在挑日子。想在年前辦好呢。”
現在已經12月份了。年前也沒兩個月了。
“哦,這樣?”
許甜不動聲色,看了安好一眼,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檯曆翻了起來。
“我聽說他們這個審覈好像也沒那麼快。而且出個差也沒多長時間最多個把月吧。我想應該是不耽誤的。”
她捏着檯曆紙,挑眸看着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