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爲地,乾爲天。
雖然宋青書一開始嫌天穹未免太過高遠清渺。
可是一天一地,缺一便不完美。
不能再進乾門。
不管怎麼說,這對宋青書來說都是頗爲遺憾的一件事情。
在宋青書沉默了一會後。
在他臉上的表情瞬間便由冷漠化作一陣諂媚:
“輪迴之主,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我也不過分,就進去看看,馬上就出來。”
輪迴之主看着宋書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忍不住嗤笑一聲:
“你倒是想,規則不可破。”
“剛剛你才走出來,我就勸你休息一會了,哪知道你便急不可耐地推開巽門”
見事不可爲,宋青書也不再去惦記什麼。
直接走到了輪迴之主旁邊,盤腿席坐,靜靜等待着彭山老祖和其他三人闖關結束。
輪迴之主看着一臉平淡的宋青書,嘴邊含笑:
“怎麼不接着求情了”
“難道,你真的不想去看看乾門之後的景色”
宋青書睜眼,漠然一笑:
“我是很想進去看看啦。”
“可。”
“難道我求情你就給我進去”
輪迴之主搖了搖頭,臉上罕見出現了戲謔的表情。
宋青書一翻白眼:
“如此,那我又幹嘛做這些個無用功”
輪迴之主哈哈一笑:
“爲了求一個心安啊。”
“不然,你都不會遺憾的麼你可是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遇啊。”
宋青書不再搭理他,靜心揣摩起了自己剛剛在坤門和巽門中的感悟。
剛剛出門時宋青書還不曾感悟到什麼特殊的。
可在如今靜心吐息後,他卻突然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縈繞着兩種不尋常的氣息。
一種如山巒般穩重。
一種如微風般輕盈。
兩種本來根本不搭邊的氣息如今卻混交纏繞一體,不可分離。
輕盈如風,卻穩如磐石。
堅不可摧,卻靈動虛幻。
宋青書一念至此,頗爲驚訝得睜開眼睛看着輪迴之主。
然而還不待宋青書發言什麼,輪迴之主便認真地看着宋青書道:
“不管進哪個門,那門中獨特的大道法規都會在人身上留下痕跡。”
“那是我當年費盡心思纔得到的八種大道法規,隨便參透一樣,都足夠你受用不盡”
“可,尋常人最起碼要幾年時光才能感受到法規的存在,你難道”
宋青書傲然點了點頭:
“而且,我感受到了兩種大道法規。”
輪迴之主搖了搖頭:
“一開始便參透兩種法規”
“宋青書,若是再給你幾年成長,恐怕就算是我,在你面前也佔不到任何便宜。”
宋青書嘿嘿一笑,有些疑惑得開口:
“可是就算我感受到了大道法規的存在,又該怎麼將它們化爲自己的戰力”
輪迴之主沉思:
“一般來說,這大道法規重要在於每日每夜的體會。
”
“體會多一分,便能感受到多一絲大道規則。”
“可若是有不世強者,那這大道法規也能成爲殺敵的一大利器”
“什麼不世強者這其中又有什麼說法麼”
輪迴之主點了點頭:
“古之大帝,唯有那麼羣人可以譜寫出大道法規的利用方法”
“若是今後你運氣通天,真的尋覓到了專門針對你身上大道法規的利用方法。”
“那,你的實力比起如今,最少要強大多一倍”
說到這裏,輪迴之主眼眸中的熾熱也不加掩飾,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加粗了起來。
古之大帝的這些話題,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格外具有誘惑力的事情。
哪怕是修爲深厚無比的輪迴之主來說,也是如此。
宋青書聽到這裏,表面雖然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內心卻早已掀起波瀾:
“古之大帝哈哈哈,那這大道法規不是等於白送給我的強大戰力了麼”
“不行不行,看來得專門找個時間,好好琢磨一下這大道法規的事情了。”
輪迴之主看着宋青書臉色的安靜似水,恬淡無謂,頗爲欣賞地說道:
“聞古之大帝而不動心,就算是我都做不到。”
“宋青書,某種方面來說,你可能要比我成功太多了。”
宋青書微微一笑,正想說着什麼的時候。
在宋青書左側的離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開來。
唐門谷谷主,穿着一身被燒得破破爛爛的黑色衣袍,髮絲宛如雞窩。
他十分艱難地從離門當中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再不復一開始那絕世高手的風度。
輪迴之主看着狼狽不堪的唐門谷谷主,臉色不復和宋青書聊天時的和善:
“跨級挑戰成功,還算優秀,拿着吧。”
言罷,輪迴之主便甩而出了一塊金色的令牌丟到唐門谷谷主的懷中。
唐門谷谷主看着手中閃耀着點點光彩的暗金色令牌,忍不住苦笑搖頭。
剛剛他在離門中時,想着自己乃是唐門谷五百年來的絕世天才,便直接選擇困難的難度。
結果自己的淬毒暗器對盔甲人完全不曾起到一點作用。
就在其險先身死的時候,足足花了三枚佛怒火蓮,方纔將危機化解而去。
“小輩,我可是拿到了金色令牌,看你呆坐在這的模樣,怕不是連一個門都沒走過去吧”
感嘆之後,唐門谷谷主急忙將金色令牌收起,而後看着宋青書,嗤笑道。
宋青書撇了唐門谷谷主一眼,隨即便掏出了木頭令牌來,一臉的不屑。
哪知,在唐門谷谷主看到宋青書手中的木頭令牌後,笑得更是癲狂了起來:
“哈哈哈,木頭做的令牌該不會是你自己刻的吧”
“若是你刻的也就罷了,刻得還這麼醜,真是丟我輩修士的臉面”
“我若是刻出來這麼個東西,我便直接一頭撞死罷了。”
聽唐門谷谷主說到這裏,輪迴之主那淡漠的神色中多了一絲陰沉。
就在這時,吱呀的兩聲,艮門後的彭山老祖,坎門後的封劍山莊莊主也紛紛走了出來。
雖然他們看上去不似唐門谷谷主的狼狽,可兩人的神色也是格外慘敗。
尤其是封劍山莊莊主,原本在頭上束起的威武發冠,此時已然披散而下。
怎麼看,怎麼像一臉嚴肅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