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住手”
在飛天酒樓之中一時虛空扭曲,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現,第一神關的城主顯化
圍坐酒樓當中的修士不由得喫驚無比,有些人還第一神關當中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城主。
兵長柳雲霄看着這面容蒼老的城主,急忙隱去了自己身上的殺意,將戰矛插在地上,而後半跪下身,低着頭對城主恭敬說道:
“兵長柳雲霄拜見城主”
第一神關的城主功造參化,一身修爲近乎逆天,甚至比之神光境界強者還要更加可怕。
柳雲霄自從當年成爲兵長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城主插手第一神關中的瑣事。
“柳雲霄,你曾經是登仙路上的強者,難免心高氣傲,行事缺乏思索。”
“但你成爲第一神關的兵長這麼久了,我總以爲你在行事之前會多多爲神關考慮,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城主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柳雲霄,冷冷啓脣言道。
城主的聲音並不算多麼激昂,平平淡淡,卻有着一種難以掩蓋的威勢,震得柳雲霄元神顫慄,酒樓之中甚至有登仙者當場昏迷。
“城主,這件事情起因並不是你想得這樣的都是這傢伙”
柳雲霄在城主的威勢之下無法擡起他高傲的頭顱,只得伸出手指指了指宋青書,啓脣言道。
還不待柳雲霄將責怪的話語說完,城主平淡的話語聲便直接將其再度打斷:
“住嘴,難不成我是那等是非不分的蠢貨不成這件事情誰對誰錯,我心中自有公論,不需要你來強調什麼。”
言罷。
城主緩步走到了宋青書的面前,其面目之上繚繞着大道霧靄,令人無法看清楚其真正面容。
縱然宋青書開啓眉間通天道眼,可視萬物的道眼卻也無法看穿其面容。
他冷冷得看了一眼宋青書,臉色冷漠如萬年不曾融化的堅冰一般:
“你就是宋青書”
城主啓脣言道,宛若九天之上的帝王審視人間時,其隨意吐露出的一句話語,便令九天都不由得顫慄了起來。
一向不喜被上位者威壓的宋青書微微蹙眉,極爲勉強得抱拳起來:
“正是,不知城主大人有何指教”
城主點了點頭:
“輪迴之主和我打過招呼了,說你是修補三千天道的希望所在,來登仙之路也只是爲了歷練而已。”
城主的這番言論虎頭蛇尾,毫無頭緒,說這番話的時候宛若感嘆,令柳雲霄等人摸不着頭腦,根本不知其在說什麼。
可就是這一番毫無頭緒,更無意義,像極了感嘆的話語在宋青書的腦海之中掀起了驚天駭浪。
“你說什麼城主大人,你認識輪迴之主”
宋青書直立起身,再不行禮,對着城主失聲喝道。
之前這一條登仙之路便是輪迴之主安排宋青書走一遭的,時隔三載,宋青書再回憶起輪迴之主也滿是感嘆。
當時的宋青書還以爲這條登仙之路只是普通的試煉,卻不曾想如此驚險,各界人才盡出,羣雄角逐
如今得知城主乃是輪迴之主的故人,宋青書不由得激動難安,啓脣言語道。
城主看着宋青書因爲興奮而格外有神的雙瞳,輕輕一笑,將手背在身後,語調依舊平淡:
“我知道你現在該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但很抱歉,我不能解答你所有的問題,問題的答案所在,便在登仙路前方。”
言罷。
城主走過了宋青書的身畔,揮了揮衣袖,飛天酒樓之中飄起一陣清風,於是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清風拂面的一絲微涼。
清風拂過,帶走了此時酒樓當中的猩紅的血和森白的骨,將宋青書殺人的事實掩埋。
“柳雲霄,我三令五申在第一神關之中不得動武,你這次卻這般衝動,此乃死罪”
城主走到半跪在地的柳雲霄面前,冷冷出言,其聲宛若修羅般寒冷。
柳雲霄聞言,臉色不由得激變了起來,萬般蒼白,有冷汗自他臉龐淌下。
“但,看在你爲神關做了那麼多貢獻,又不是此地原居民的份上,饒了你這一回,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正在柳雲霄以爲大難臨頭的時候,城主的又一番話宛若免死金牌一般賜落,令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險先癱倒在地。
“就這樣了,爾等散去吧。”
處置完柳雲霄一羣人後,所有修士都將目光凝聚到了宋青書的身上,以爲城主的殺令即將來到,將宋青書格殺於此。
不曾想。
城主卻是撕開了虛空裂縫,一隻腳邁進裂縫之中,不急不緩的聲音從裂縫當中傳來。
“城主,這宋青書可殺人了”
柳雲霄看着面露戲謔笑意的宋青書,又聽得城主這一句不急不緩的話語,不由得一愣,隨即急忙對着城主的背影開口言道。
“他殺人了”
“這裏有誰看到柳雲霄,你看到了麼”
聽着柳雲霄的呼喚,城主在虛空當中回頭來,耐人尋味得看了一眼宋青書,隨即漠然言道。
柳雲霄聽着城主的這聲反問,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實事求是得開口說道:
“雲霄不曾看到,可是別人”
“哼”
不待柳雲霄將話說完,城主的一聲冷哼直接打斷了柳雲霄的言語聲。
“柳雲霄你貴爲第一神關兵長,講得便是一個公正”
“別人說他殺人,他就殺人了麼那我說你殺人了,你是不是就殺人了”
“簡直糊塗此事休得再提,否則老朽定不輕饒”
城主義正言辭得罵完了柳雲霄一行人後,身形直接消散在了虛空通道之中,徒留下一個被罵到癡呆的柳雲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青書聽着城主的那番言詞,佩服其言辨能力之時,更是直接哈哈大笑了起來,完全不理柳雲霄和那華衣男子一臉尷尬。
“我說,兵長大人,如今你還想殺我不成”
宋青書笑罷,任嫌事不夠大般對着柳雲霄挑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