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看守奉命提審唐吟。
“昨晚睡得還好吧”他突然問了句很奇怪的話。
看守瞪了一眼:“少廢話”
看着男人的背影,看守捏了捏發木的腦袋,按規定值班時間不能睡覺,昨晚怎麼就睡着了呢,難道被他發現了
審訊室裏,唐吟和馬莉相對而坐,一眼看過去,不由皺了皺眉:“馬警官,你的臉色可不好,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
昨晚剛剛被他戲耍,馬莉的臉色能好看嗎
“昨晚,睡得好嗎”她表面風平浪靜,內心波濤洶涌。
“嗯,還好,不知道你信不信,昨晚我還夢到你了呢。”
“夢到我什麼”
“不好意思說。”男人略顯矜持之餘,掩飾不住回味的表情。
馬莉的表情,就好像滿心歡喜的去和男朋友約會,卻不小心踩到了狗屎。
不用問也能猜到,那傢伙夢到些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馬莉的臉居然紅了。
“你比我想象得還要變態。”她很快給出這樣的評價。
“我怎麼變態了,你以爲我願意夢到你強暴我嗎”他一不小心居然說了出來。
如果法律允許,馬莉一定會當場掏槍,把他射成篩子
強行壓制住抽人的衝動,冷冷的說道:“你一直在看守所嗎”
“我倒是想出去,你肯放我嗎”
“可是爲什麼有人舉報你,說你昨晚潛入梅公館,襲擊了梅正清。”
唐吟忽然笑了,大笑。
“梅正清和林醉心是競爭對手,你完全有作案動機。”
唐吟笑聲不止。
“我瞭解過你的實力,你完全擁有襲擊梅正清的能力。”
唐吟還在笑。
“你笑什麼”馬莉蹙眉道。
唐吟收起笑聲,一本正經的解釋:“第一,梅正清是我老婆的仇人,他遭到襲擊,我很開心。”
“第二,我完全不擔心別人的誣陷,因爲有人爲我擔保。”
“誰”
“你。”
“我”馬莉訝然。
“看守所裏有看守、有監控,你肯定提前已經瞭解過情況了吧,我根本沒有出去作案的可能,所以你完全可以證明,我不可能襲擊梅正清的。”唐吟對篤定的說道。
“可是梅正清的保鏢阿彪親眼看到你,你怎麼解釋”
“既然他是梅正清的保鏢,眼看我襲擊他主子,爲什麼不出手救主,這麼簡單的邏輯,還來問我”
馬莉有些詞窮,她當然要了解情況,事先已經問過看守所裏的人,也看過監控錄像,也知道他沒有作案的可能。
但這件事相當蹊蹺,既然唐吟沒可能作案,爲什麼梅家的人一口咬定是他,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她才把唐吟找來問問。
“既然不是你,阿彪爲什麼要來舉報你”她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道理很簡單,我有梅正清的犯罪證據,他想殺人滅口。”
馬莉想了想,他的話貌似有些道理,“他的傷,怎麼解釋”
“那小子幹了太多缺德事,不知道有多少仇家想要他的命呢。”唐吟舉了舉手:“馬警官,我要投訴。”
“你想投訴什麼”
“我要舉報梅正清不正當競爭,栽贓陷害,僱兇殺人,誘騙婦女,拐賣兒童,生了七種不同膚色的孩子”
什麼亂七八糟的。
“閉嘴”馬莉挑眉道:“你真的有梅正清犯罪證據”
“那好,我今天放了你,但你必須把證據交給我。”
“你要放了我別鬧,我還沒住夠呢,過兩天再說吧。”
馬莉無語,第一次聽說有人居然願意住在看守所
“把他帶出去。”馬莉再也不想看他一眼,這兩天快被他搞崩潰了。
“馬警官,咱們能不能再商量下,我還掌握很多情況,沒有交代清楚,再留我兩天吧,就兩天”
馬莉心中怒火翻騰,案子沒搞清楚,她何嘗不想把唐吟多留幾天,可林醉心已經帶律師交了保釋金,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她也沒理由繼續扣留。
她越想越氣,把怒火全都發泄在阿彪身上:“把那個叫阿彪的傢伙,給我扣起來”
唐吟不是自己走出刑警隊的,而是被警察趕出去的,他成了警隊成立以來,第一個趕出去的犯罪嫌疑人。
“林總,這是什麼情況”剛剛爲唐吟辦理完保釋手續的律師,一頭霧水。
站在大門口的林醉心看到一切,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回家的路上,林醉心蹙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爲什麼要抓你”
“我打了警察。”唐吟輕描淡寫的說道。
“什麼”嚴律師嘴角一抽,差點兒沒昏過去。
“一幫便衣整天跟蹤我,我以爲是壞人,就打了他們。對了,嚴律師,這應該算正當防衛吧”
“哦哦。”嚴律師掏出紙巾擦了擦汗。
“他們爲什麼要跟蹤你”林醉心繼續追問。
“他們懷疑我涉嫌殺人,是不是很搞笑。”唐吟春風滿面的笑道。
林醉心沒有笑,反而認真的問道:“你到底有沒有殺人”
“老婆,不會連你也不相信我吧,如果我真的殺了人,他們能放我出來”
林醉心在沉默。
昨晚回家後,她幾乎一夜沒睡,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回想一遍,越來越覺得匪夷所思,迪奧的爆炸案,詭異的瞳瞳,更無法解釋的是,唐吟明明被關在看守所裏,怎麼可能會跑到梅公館去救自己,完全不合邏輯。
以前她沒有認真想過,可把所有事聯繫起來仔細想過,突然發現唐吟身上疑點重重。
三年前完全空白的履歷,變態的力量,奇葩的身手,以及偶爾綻放出奇妙思維,全部集中在唐吟身上,讓她不能不思索一個問題:他,到底是誰
無論如何,她覺得都有必要和這個男人進行一次認真的談話,她可以容忍一個冒牌丈夫,但絕不能容忍自己做個糊塗的女人。
接下來,一路在沉默中度過。
“跟我來。”回到別墅,林醉心把唐吟叫到書房,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現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說話不會有第三個人聽到。”女人的表情出奇得平靜,從她的表情,唐吟似乎已經感覺到什麼。
唐吟二話沒說,一把扯掉上衣,然後,伸手要脫褲子。
“你幹什麼”女人驚道。
“你不是要圓房嗎,不脫衣服怎麼圓”
林醉心臉頰通紅,從脖子一直燒到耳根,“你別胡來,我沒有這個意思”
“哦,是我想錯了,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咱們悄悄進行。”他伸手又去脫褲子。
林醉心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到外太空去,怒道:“你要再這樣,我就不理你啦”
唐吟摸摸鼻子,自言自語道:“咱不帶這樣的,有話能不能一起說出來,白讓人空歡喜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