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寸山一愣,這不是馬老的風格啊,今天是怎麼了
夏東樓樂了:“還是馬老說得對。”
衆人紛紛附和。
“東樓說的很對,寶劍送烈士,只有貴人才能配得上這件寶貝。”
馬千里笑吟吟的把玉佩交給唐吟,說道:“這麼珍貴的寶貝,我無福消受,請唐公務必笑納。”
唐公
貴人
夏東樓、皇甫仁、周敬華、石爻、譚耀文,全傻了。
雲子陽的禮物,夏東樓的人情,還有各位大佬跑來陪襯,誰知馬老竟當着他們的面,把雙魚玉佩送給唐吟
這一刻,衆位大佬強悍的自尊心,統統被唐吟擊碎。
“馬老,我可不能要,這寶貝是送給你的。”唐吟推辭道。
“東樓,我現在想送給唐公,你有沒有意見”馬老問道。
夏東樓怎麼可能沒意見,他懷疑馬老是不是老糊塗了,居然把那麼珍貴的寶貝送給唐吟。
可在馬老面前,心裏再有意見,也得憋回去。
“寶貝是您的,您自然可以隨意支配。”
“唐公,你就別客氣了,這樣的寶貝,只有你纔有資格擁有。”
千年血玉,蘊含無窮的靈氣,對馬千里沒什麼作用,但對於步入化境巔峯的唐吟,卻大有益處。
方寸山心裏很清楚,唐吟一個電話解了馬家之危,馬老這是在用血玉報答他的恩情。
唐吟皺起眉頭:“從死人身上取下來的不吉利,搞不好會有血光之災的。”
馬老聞言,神色一變,有了怒色。
夏東樓脖子後頭冒出一股寒氣,趕忙解釋:“馬老,您千萬別誤會,我可沒別的意思。”
唐吟一句引戰的話,大家全都冒了汗,好像他們故意要害馬老似的。
好在他話鋒一轉:“不過,我這人命硬,從來不怕血光之災。馬老,謝謝你的好意,我收了。”
馬老轉怒爲喜,這纔沒有向夏東樓追究。
夏東樓等人鬆口氣的同時,鼻子都要氣歪了。
唐吟這小子真可惡,故意說半句留半句,差點兒沒把人嚇死。
可惜雲家的無價之寶,本想贈送給馬老,到頭來竟落到唐吟手裏。
最可氣的是,人家得了寶貝,感謝的是馬老,根本不領他們的情。
“寸山,按照咱們的規矩,你帶小夏去我的藏寶閣,挑兩件喜歡的文玩拿去。”
像馬千里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必然有很多人投其所好。
絕大多數情況下,他拒不收禮,但遇到一兩件特別鍾愛的寶貝,也就留下了。
但他收禮有個條件,必須請送禮的去藏寶閣挑兩件東西帶走。
那裏珍藏着他心愛的寶貝,每件都價值連城。
夏東樓一聽,咧了咧嘴。
這叫什麼事,東西被馬老轉贈給別人,還要他挑兩件寶貝帶走,雲子陽的禮物豈不是白送了
“馬老,不必了。”
“這是我的規矩,難道你看不上我的寶貝”
話說到這個份上,夏東樓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隨着方寸山走向藏寶閣。
心裏拔涼拔涼的。
他們剛走,馬老還要留唐吟喫飯,被唐吟婉言拒絕了。
馬老再三挽留不住,只好嘆
了口氣,“好吧,既然唐公還有事,那咱們改日再見。小云,你親自送唐公回去。”
“唐公是我們馬家的恩人,如果你不願送,我親自去送。”
冰山美女此時的心情,比夏東樓也好不了多少。
擡頭豔陽高照,可她的內心卻彷彿下起了鵝毛大雪。
唐吟走後,馬老坐在露臺上閉目養神。
不久,方寸山回來,馬老問道:“人送走了嗎”
“嗯,夏東樓挑了件夜光琉璃盞,帶走了。”
方寸山跟隨馬老多年,自然瞭解他的用意:“馬老,您是不是不想介入林雲兩家的恩怨”
“結局已經註定,雲家必敗無疑。”馬老斷言。
“雲家可是千年世家,祖上出過四世三公的,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方寸山吃了一驚。
“因爲林家有唐公,所以雲家必敗。”
“唐公真的能左右兩大世家的局勢嗎”
在方寸山心裏,唐吟是很強大,但好像還沒到那麼強大的程度。
“今天天氣不錯,陪我出去走走吧。”
馬老在方寸山的陪伴下,行走在道道綠蔭下。
“難道你剛纔沒有看到,唐公已經展示了自己的實力,一個電話扭轉局勢,可怕不可怕”
方寸山點頭:“嗯,我們只知道他在海外是死神,卻不知道死神有多可怕,這次算是領教了。”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唐公的能量,我們無法想象。”
“就算他在海外擁有恐怖的能量,但在神州,他什麼都不是。”
“他是條沉睡的神龍,神龍一旦化生,必將劃破蒼穹。林家有他幫忙,必將橫掃一切。”
“寸山受教了。”
馬老昂首向天,目光悠長:“放眼整個神州,林雲兩家又算得上什麼呢”
“林雲兩家可都是千年世家,手裏掌握着恐怖的資源和人脈,哪怕放眼整個神州,都沒人可以忽視啊。”方寸山驚歎。
馬老不以爲然的搖頭:“在我眼裏,他們只不過是神州大棋盤上,兩枚小小的棋子。”
“馬老胸懷天下,自然站得高看得遠。”
馬老來到海邊,迎着滄海,負手而立,高大的身影彷彿與蒼天融爲一色。
軍界目前有兩股勢力明爭暗鬥:
一股是以馬千里爲首的紅軍派;
另一股則是以楚河爲首的新生力量,被人稱爲“黃埔系”。
紅軍派和黃埔系,被人戲稱爲楚河漢界。
楚河,是在和平年代成長起來的,畢業於中央國防大學。
手段過硬,作風強悍,在馬千里的提拔下,迅速在軍中崛起,形成以中央國防大學校友爲核心的黃埔系。
隨着馬千里年齡越來越大,楚河也被視爲他的接班人。
然而。
隨着黃埔系實力一天天壯大,楚河的地位一天天提高,他的態度漸漸變化,開始擺脫馬千里的影響,雙方在很多方面都發生重大分歧,甚至到了針鋒相對的程度。
紅軍派認爲黃埔系太過強橫,作風過於激進。
黃埔系看不起紅軍派,認爲他們觀念太陳舊,思想太迂腐,早該被時代淘汰。
不僅如此,黃埔系甚至在很多重要部門,開始排擠紅軍派的人,由自己的心腹取代。
紅軍派漸漸式微,馬千里發現這一切的時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