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當悠遠綿長的鐘聲響起時,皇家武院上下駭異的目光都看向了主殿的方向,只有極爲重要的事情宣佈的時候,主殿的鐘聲纔會響起的。
一時間人人猜測,去往峯頂主殿的路上悄悄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什麼情況,主殿召集全體人員,我來武院修習了四年,還是第一次見呢”
“聽說主殿召集,在武院的歷史上,一共纔出現過兩次,一次是院長大人突破至靈府境,一次是院長大人親自擔任鑽石導師,這次莫不是院長大人迴歸了”
“你真是孤陋寡聞呀,我倒是收到消息,這次的事情確實和院長大人有關,就是院長大人指定了一位導師。”
“胡說,就算是院長大人指定導師,那也不需要主殿召集這樣的大動靜吧”
“哎呀,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啊,一個年紀比你我還小,境界比你我還低的導師,你受得了嗎”
“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的,昨天都傳得沸沸揚揚的了,你幹嘛去了”
“我昨天一直在修煉室,聽到鐘聲纔出來的。”
“那就難怪了。”
“你說那小子是何方神聖,竟然得到院長大人的看重”
“只是院長大人的一封信函而已,就想讓一個區區引氣境三重的小子當我們的導師,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倒要看看這小子是不是三頭六臂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哼,你們知道武院的高層爲什麼一定要敲響主殿鐘聲嗎就是要把陣仗搞大,今天你們就看好戲吧,這小子今天死定了”
“噯,你們知道嗎聽說他們男弟子議論的那個少年導師很帥誒。”
“是是是,昨天那少年進山的時候戴了一個大斗笠,守山的師兄讓他取下來,宜媛師妹看到了的,回來就茶飯不思寢食難安的,一說起他來,那雙眼睛就直冒小星星呢”
“切,男人帥的也不是沒見過,有必要這樣嗎”
“不是誒,曼萱師姐,你們高門的荔顏師姐聽說在他上山的時候遇到了,只是瞅了一眼,直到現在也有點犯迷糊呢”
“瞎說那是吹了風迷了眼又頭痛,跟這有什麼關係你們這些小蹄子,再胡亂說話,小心我撕了你們的嘴”
“哼,曼萱師姐說得對,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沒有真本事,看着就讓人噁心”
“關鍵是別人還是導師呢”
“你看着吧,今天就會讓這個所謂的導師玩完”
“真的嗎真的嗎有什麼內幕消息透露一下”
峯頂的主殿很是高大,殿前是一片寬闊的廣場,足以容納皇家武院的弟子們,只是廣場地上按照四門標識了不同的區域,同時也按照男女不同分配了不同區域。
沿着廣場往上,高高的階梯直通主殿門口,一衆高層已經坐在準備好的高椅上,俯視着整個廣場,廣場下清一色的弟子服飾,而且進來的人都很有序,並無嘈雜之聲,一衆高層很是滿意,笑着相互交談。
過了一會,褚寒看着不斷彙集的人流,臉色微沉:“那個叫許臨風的小子怎麼還沒有來”
站在一旁的是褚寒的親傳大弟子李相舒,是頂門中的佼佼者,引氣境九重,按說他早就具備衝擊氣海境的能力,但是他一直壓制的原因就是爲了儲備能量,以便儘量在日後進入氣海境時,丹田氣海能達到最大的規模。
就因爲這個衆所周知的原因,李相舒是少數幾個沒有進入氣海境的見習導師,每個高層的親傳弟子,在這種時候都有站在身邊的資格。。
他微微躬身:“啓稟師尊,元德師弟他們已經去喊了,估計時間也快到了。”
褚寒點點頭,沒有再問,但是隨着廣場上的人已經到齊,許臨風等人還沒有出現,廣場上衆弟子開始傳出低低的嘈雜聲,但是匯聚在一起,就成了一陣嗡嗡之聲,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燕長老不耐煩地表示不滿:“這小子好大的架子,擺的什麼譜”
李相舒也覺得不對了,走到一邊,招手讓幾名師弟過來:“你們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正說着,主殿外廊的轉角處,一個戴着斗笠的白衣人出現:“不用找了,我在此久候了。”
李相舒眼神一凝:“你是許臨風”
“正是。”
一瞬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衣人的身上,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褚寒等高層互相望了一眼,心中均是一凜,這許臨風若真是在此久候了,爲什麼都沒有察覺呢
燕長老冷冷哼了一聲:“裝腔作勢。”顯然認爲許臨風是故意這麼說的。
李相舒厲聲道:“取下斗笠,身在此處不得無禮。”
白衣人緩緩取下斗笠,露出了一張天爲之奪,地爲之眩的清冷麪容,眼神深邃,丰神俊逸,令人奇異的是,明明是一張十六七歲少年的臉,可是他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成熟的魅力,其神采奪目,使人不可直視。
最讓人迷醉的,是他那眉目間縈繞着的淡淡的憂鬱,如秋夜的風,捲起殘葉無數,又如平靜的海,溫和下隱伏浪濤。
他確實很像天界逍遙仙宮的許臨風,就連風采都是如此相同,但爲何會變得如此年輕呢
許臨風摘下斗笠的時候,廣場上的羣弟子們發出了一陣騷動,特別是不少女弟子,興奮得不可自持,而一衆男弟子,則是咬牙切齒,暗中咒罵不止。
“幹什麼懂不懂規矩”燕長老站起身,冷喝道。
廣場上的騷動聲逐漸平息了下去。
李相舒掃了一眼許臨風的身後:“元德師弟他們人呢”
許臨風搖搖頭:“沒見過。”說着,施施然走過來,走到李相舒的身邊時,突然嘴角彎起一個狡黠的角度:“昨夜我住的地方很偏遠,門外就是樹林,他們迷路了也說不定。”
李相舒眉目收緊,還沒有說話,許臨風已對褚寒道:“副院長大人,是不是可以宣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