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犯事的人,心裏也泛起了嘀咕,在這氣氛下不由得緊張起來。
甚至猜測是不是要受罰
而寧濤心一顫,一顆心落進了亙古不化的冰谷,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想到那個巡山老傢伙,心就更涼了。
恐怕,他真的暴露了
見他臉色難看,一旁的楊傑連忙咬牙安慰道:“二蛋,等會千萬別說漏嘴,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來解釋。”
殊不知,他心裏也慌得一批。
正猶豫着若見情況不對,等會兒直接跪下求饒,或者推到二蛋身上
這時,一道穩重的腳步聲忽然傳來,自大殿深處,緩緩走來一道威嚴身影,濃眉大眼,面色冷漠,身穿一襲寬大道袍,龍行虎步
走到主位上,他冷冷的俯瞰衆人。
“吾等,拜見一絕大人”楊傑,寧濤等一衆弟子連忙拜道。
道袍男子擡了下眼皮,沒有迴應,大馬金刀地坐下,才幽幽道:“知不知道找你們來,所爲何事”
“呃這”
五六百人遲疑,臉色變幻。
而寧濤眉頭皺得更深,莫非是要炸自己這一絕老東西搞什麼鬼
忽然,楊傑居然一咬牙,走出來諂媚道:“凡是一絕大人所言,我等弟子自當義不容辭,有什麼危險的任務,但講無妨,我等誓死追隨你。”
“沒錯,誓死相隨”
聽聞此言,道袍男子竟輕笑着:“那好,我要你們發誓,並加入閻魔殿。”
“呃”
五六百張笑容,齊齊一僵。
就連寧濤都傻眼了,什什麼情況閻魔殿跟它有什麼關係
“呵呵,一絕大人說笑了,也不必如此試探我們,我等生爲仙界人,自當爲仙界鞠躬盡瘁,絕不會有二心。”
楊傑拍着胸脯保證道。
他這話,有一大半倒是肺腑之言,哪怕再怎麼小人,那也是仙界人。
衆人也連忙保證,以爲大人是在試探他們,在抓什麼閻魔殿奸細
但道袍男子冷笑,譏諷道:“你覺得,本座是在跟你們開玩笑”
“啊呃這”
衆人臉色一僵,緊緊的盯着一絕的臉色,卻找不到任何開玩笑的表情,一顆心漸漸的沉入谷底,臉色慘白。
而寧濤心裏翻起滔天海浪,喉結聳動,明白了,七絕門竟投靠了閻魔殿,看來七絕老人他們也是了
道袍男子見狀,朝着深處拍了拍手,居然從陰影中走出一個男子。
那竟是溫無情
寧濤瞳孔一縮,腦袋“咣”的一下巨響,這下子不需要再有任何懷疑。
這混蛋,怎麼哪裏都有他
“嘖嘖,這應該是最後一批了吧,你這樣弄還真是麻煩,倒不如直接一點,”溫無情揉着腦仁搖頭道。
“哦怎麼說”道袍男子一皺眉。
溫無情一笑,漆黑冰冷的雙目一閃,森然道:“很簡單,願意發下誓言,加入我閻魔殿的,可以活。”
“反之,你們會死,實不相瞞,現在的整個七絕門,都是我閻魔殿的人。”
話一出,五六百人心中大駭。
瞪大了一雙雙眼睛,充滿了不可思議,他們七絕門身爲天罡,仙界的頂樑柱之一,居然都投靠了閻魔殿。
此刻還想着拉着所有弟子入夥,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想不通更無法接受
“不好,中計了”
有弟子驚叫,卻掙扎不開。
“混蛋,你個白眼狼,狗雜種,枉老子稱你一聲大人,你居然敢投靠閻魔殿,無恥,敗類,你就是個懦夫”
一個黃袍青年怒吼。
他一帶頭,頓時有幾十個血性的弟子,扯着嗓子大罵了起來。
“狼狽爲奸的東西,想讓小爺背叛,不可能,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大羅仙宮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老子真是瞎了眼,居然會拜在叛徒的門下,孬種,都是一幫孬種”
道袍男子臉色難看,陰沉,但顯然已經經歷過,此刻倒也沒有失態。
而溫無情嘴角譏諷,居然單手一揮,身邊凝聚出幾十根長矛,就如同戲耍螻蟻般,淡淡的衝其一點。
“既然不屈服,那就去死吧。”
“嗖啊啊”
有囚禁陣法在,長矛毫無阻攔,生生的刺穿了那幾十道身影。
寧濤看得目眥欲裂,但他此刻不能暴露,不然,他的計劃將前功盡棄,而且即便暴露他也沒辦法救人。
眼下整個七絕門,已經淪爲傀儡,恐怕這些人是最後的倖存者。
“咳啊”
“該死的畜生,叛徒,敗類,老子詛咒你們,被天下第一門碾成粉末。”
那黃袍青年猙獰的慘叫。
一根長矛激射,生生洞穿了他的腦袋,那腳下滿是刺鼻的血液。
看到這一幕,寧濤,楊傑等人咬牙切齒,卻沒有人再說一句話,不臣服,便是死,臣服,便是背叛。
“怎麼樣,都想好了嗎留給你們的時間可不多哦。”
溫無情負手邪笑道。
一聽此言,楊傑居然一咬牙,開口道:”我楊傑,發誓加入閻魔殿,絕對不透露任何消息,違者,天誅地滅。”
“很好,這樣就對了嘛,只要有利於,立場什麼的,都是扯淡。”
溫無情譏諷着笑道。
道袍男子皺眉,一直沉默不語。
有人開頭,剩下的人一咬牙竟然先後發誓,都是以道心起誓。
寧濤沉默許久,居然也發了一個誓,不過他是以二蛋的名字,此刻在角落中,也沒人刻意去注視他。
當看到所有人都發誓後,溫無情便一揮手,撤掉了囚禁陣法。
隨即取出一道深黃卷軸,眯着眼道:“取出一滴鮮血,誓言便成。”
衆人聞言,都沉着臉照做了,誓言都發了,滴一滴血也沒啥。
寧濤肌肉一抖,翻手竟取出一個玉瓶,這裏面正是二蛋的鮮血,還是程老提醒他帶上,以免不時之需。
但是二蛋已經死了,誓言也不是他發的,不知道管不管用
一咬牙,也將鮮血揮向那捲軸上。
“一共四百三十二人,”溫無情看了一下誓言卷軸,滿意的點頭道。
但忽然間,他瞥見了一個模糊的名字,二蛋,沒別人那麼清晰。
溫無情愣了一下,一沉吟,隨即恍然,估計是因爲小名的緣故吧,看着黃泉卷軸,可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得意一笑,當即收了起來。
但他沒有想到,就在這一刻,那二蛋的名字,忽閃忽滅,一息後,竟然變成了空白,再沒有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