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11章 “家暴男”上線
    王家這幾天的氣氛着實不太好。

    都說“兔子急了也咬人”,這老實人被氣狠了,也難免做出最奸詐狡猾,心狠手辣之人都不一定會做的事情。

    比如說,破口大罵,極盡貶低侮辱人之能。

    再比如說,打人,尤其,打比自己弱小的妻兒,從他們的痛苦嘶吼掙扎求饒中獲得某種快感。

    這,就是世人皆知的“家暴”。

    而,家暴這回事,那是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到後面的無次數。猶如吸毒一般,根本就沒辦法戒掉。

    就如這一天,結束一天訓練的王連長,在推開家門的那一刻,憨厚老實的臉上就佈滿了冰霜,微眯的小眼睛裏也迅速閃過一抹狠辣和嫌惡。

    “老王,你回來了。”

    王紅的媽媽,被外人喚一聲“周嬸”,約摸三十來歲的婦人,一臉畏縮地從臥室裏走出來。

    王連長坐在凳子上,對自家妻子的話充耳不聞,眼底卻迅速滑過一抹嘲諷和譏誚。

    真當他頂着張憨厚老實的面龐,就是一個極易被人哄騙欺瞞的蠢貨

    抑或是說

    仿若想到了什麼似的,王連長眼角餘光飛快地掠過了自家妻子那和往常一般無二的雍腫身材,目光在那水桶一般的腰身處停留片刻,並在她察覺到之前飛快地移開,仿若未曾瞧見她那下意識一手輕撫肚子,一手輕拖後腰的姿態一般。

    然而,若,他眼底的惡意不要愈發濃郁的話,那麼,這番作態還比較有說服力。

    周嬸一臉尷尬地站在那兒,眼神變得有些飄忽,嘴脣動了動,想象往常那樣喚王紅出來安撫住王連長,卻在搜巡了一圈,也沒能發現王紅的身影后,才悲哀地驚覺今天早上,一家人喫過早飯後,王紅就藉口學習跑到同學家裏去了

    就目前這情況,估計,只怕,十天半個月,王紅都不會回家了

    瞬間,一種被自己親生閨女背叛的惶恐、絕望和憤恨等情緒,侵襲了周嬸的內心,更將她整個人給撕碎成兩半。

    “老王,我給你倒杯水吧。”

    屋子裏的氣氛越發地壓抑起來,周嬸感受着王連長身上越發不耐煩的氣勢和隱約的暴躁情緒,慌亂地跑進廚房,倒了杯水後,遞到他手上。

    “他媽的你是想燙死我啊你是不是想我死了,帶着一大筆撫卹金回老家改嫁然後讓那些往常我從不放在眼裏的渾人,睡我的老婆,打我的兒女啊”

    搪瓷杯子被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砰”的巨響。

    杯裏的開水全部灑落出來,大部份潑在了地上,少部份潑在了王連長的身上。

    得虧,冬天,哪怕在屋子裏,也穿得很厚實,故,這些開水並沒對王連長造成多大的傷害。

    然而,越是因此,王連長就越發地憤怒起來。

    想想看,大夏天,大家都穿得少的情況下,一大杯滾燙的開水潑下來,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不是我不會這樣的”懾於王連長的氣勢,周嬸身體也跟着顫抖起來,一邊說着話,一邊還往後退着。

    當然,即便如此,她也小心翼翼地護着自己的肚子。

    可惜,她卻不知道,她這下意識做出來的“護崽”一般的舉動,落在王連長眼裏,卻被他解讀出了“恃寵而嬌”的含意。尤其,這所謂的“恃寵”,還很可能和“綠帽子”有關的情況下,那是毫不猶豫地就被激怒了

    “閉嘴”

    王連長上前幾步,手一伸,就拽住周嬸的頭髮,微微用力,就將周嬸給甩到地上,一下下地往周嬸身上踹,嘴裏也罵罵咧咧道。

    “你還能耐了啊竟敢跟我頂起嘴來了你知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在怎麼說你你知不知道,你和一雙兒女都是靠我的工資養着的你孃家那些沒用的廢物,每次只會給我找麻煩,你們一個個花着我的錢,還反過來禍害我,讓我在部隊名聲不好了,被大領導惦記上了,將我開除了,你們就能討着好蠢貨”

    “再過半個月,薛團長就回來了,到時候,就算爬,你也要給我爬到薛團長面前,跟薛團長下跪磕頭道歉,讓薛團長原諒你”

    周嬸雙手護着肚子,身體蜷縮成蝦,才被打沒幾天,她就自發地領悟出這樣一個能減少自己受傷的經驗。

    然而,這時的她並不知道,其實,以王連長在部隊裏操練出來的“打人”和“捱打”的經驗,真要想收拾了她,分分鐘就能想出數十種“陰損”的法子來。

    比如說,打人的時候,看起來很用力,將人打得鼻青臉腫,但,卻不過是養養就能恢復的皮外傷。

    再比如說,打人的時候,看起來沒用什麼力,打完人後,身上也不顯現出任何青紫的痕跡,但,五臟六腑和筋骨卻已嚴重受損的內傷。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王連長這才停下踢打的動作。周嬸小聲地抽泣着,身體不敢動彈分毫。只因,每一次的細微動彈,就是一種新的痛苦撕心裂肺的那種。

    “滾回房間去”

    王連長一臉冷漠地看着地上那個頭髮凌亂,涕淚橫流,一身狼狽不堪的女人,心裏沒有絲毫的動容,更沒有不該有的憐憫。

    或者,可以這樣說,所有的情誼,早在對方摸着小腹,一臉歡喜地跟自己說“懷孕”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化爲烏有

    周嬸子默不吭聲,忍着到喉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裏間的臥室,面容無比的灰敗,脊背也有些佝僂,隱隱流露出淡淡的絕望和悲愴,顯然是想不明白,爲何短短時間裏,往日裏待自己雖談不上溫情呵護,卻也尊敬愛護的丈夫,突然變得這般地冷漠暴虐

    那模樣,那姿態,那做派,就像變了一個人般

    “王連長,大夥忙了一天,都準備睡覺了,你們家動靜能不能小點”

    敲門的是隔壁家的嬸子,那猶如探照燈一般的目光在王連長身上停留片刻後,就頻頻往屋內望去。

    說實話,七十年代的屋子,那隔音效果還真不太好。

    尤其,王連長氣狠了,那叫罵的聲音也會不由自主地變得高亢起來。

    故,左鄰右舍有誰家不清楚王家這點破事

    只是,打老婆這件事,在這個年代,還真是一件可以用“天經地義”這四個字來形容的事情

    再說了,認識王連長夫妻倆的,知道這些事情內幕真相的,誰不說是周嬸自個兒找打誰又不說王連長是被周嬸逼得沒辦法,氣急敗壞之下,才動手打罵人的

    更何況,軍區裏,大多家屬都是農村來的,對“打老婆”這件事,他們還真是見慣不怪了,許多地方更有那“老婆必需打,纔會老實”的說法。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