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17章 有其母,必有其女
    薛玲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絲毫錯漏。

    而,在場之人,哪怕心裏有其它想法,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比薛玲的正氣凜然,王紅那番小人行徑就太過無恥

    屋內大媽們的“叛變”,不出薛玲預料,然而,也正因爲前後這樣一通鮮明的對比,讓薛玲也忍不住再次感慨七十年代的人太實誠,極容易被人忽悠

    當然,這些慣會“忽悠”人的,不僅有她,也有王紅。

    不過,如此,也好。

    一念及此,薛玲又擡頭看向林醫生:“林叔叔,針對王紅出言誣衊你和院長爺爺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玲玲覺得呢”林醫生蹲下身,和薛玲對視,仿若這只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他重視一般,一臉隨意地問道。

    然而,若,他的眼底不要掠過一抹精光的話,那麼,這番表演還比較有說服力。

    薛玲很想翻一個白眼,以實際行動告訴林醫生,他已經暴露了

    可惜,衆目睽睽之下,不能崩人設。

    而,這所謂的“人設”,不僅包括薛玲本人,也包括眼前這個笑得一臉和善的林醫生

    不過,這,並不代表薛玲就會接過林醫生踢來的皮球:“林叔叔,我今年才八歲呢,哪知道應該如何處理此事,才更爲妥當呢”

    “王家小姑娘,今年也才十二歲。”林醫生毫不猶豫地又將皮球踢了回去,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做了三年的好朋友,對彼此之間的瞭解,雖達不到心有靈犀的程度,卻也知道應該如何懲治王家小姑娘,才能讓她深刻地記住這個教訓,往後也不敢再犯。”

    “林叔叔,以前我是一個很容易就被人忽悠住的傻姑娘呢”話雖如此,薛玲卻也明白林醫生的話外之意,更知曉處於林醫生這樣一個地位的人,面對這種“說不得,打不得”的情況時,那左右爲難的尷尬場景

    “不過,如果你真願意將此事交給我,那麼,我就充大一回,幫着你處理啦”

    “當然”林醫生忍了忍,末了,還是忍不住地伸手,輕摸了下薛玲的頭,感受着手下傳來的那枯燥的質感,搖頭嘆道:“等這兒的事情解決後,待會,再讓院長給你把把脈,重新調整一下方子。”

    “不勞林叔叔費心,院長爺爺已經爲我把過脈,換了調養的方子。”薛玲微眯雙眼,看着那猛地起身,往後退了一大步的林醫生,陰惻惻地說道。

    剛纔,那撫摸自己頭頂的舉動,不就是自己每每見到貓貓狗狗這些可愛的萌寵時,忍不住也要伸手捋一把毛的舉動

    所以,這傢伙是將自己當成了小寵還是那種軟萌可愛的小寵

    真得好想揍人

    薛玲捏了捏小拳頭,平息了下心裏的怒氣後,纔看向那猶如一隻鷓鴣般,恨不能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小團,以逃避衆人看向自己時那滿是嘲諷和譏誚,鄙夷和蔑視目光的王紅。

    “王紅,林叔叔和院長爺爺心善,對於這樣的事情,也最多小懲大戒一番,但,這並不代表你就能以此作爲倚仗,肆無忌憚地詆譭誣衊林叔叔和院長爺爺我覺得,你不僅應該爲自己的舉動,與林叔叔和院長爺爺賠禮道歉,更應該想法子消除這些流言蜚語對林叔叔和院長爺爺聲名的影響”

    “確實,你今年才十二歲,還是一個小姑娘,讓你去做這些事情,有些太過了。但,別忘記了,我今年才八歲,比你整整小了四歲那麼,在我這樣一個八歲的小姑娘都處處警醒自己的時候,你這個十二歲的大姑娘卻處處隨心所欲地造謠真不是從根子處就爛了”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此事,若再有下次,哪怕林叔叔和院長爺爺覺得你年紀小,纔會受了旁人的蠱惑,從而因爲心裏的嫉妒怨恨等情緒,而說出這樣一番指鹿爲馬的話,而在聽了你的道歉話後,就將此事擱置不提,我也會將你送到警察局裏,請警察叔叔好好地教育教育你”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的周嬸,不知身體打哪來的一股血氣衝上喉頭,讓她一臉憤怒地看着“舌燦如蓮花”,輕易就將自家母女倆精心構建出來的美妙場景再次戳穿的薛玲:“你在胡說什麼”

    剩下的話,翻來覆去,莫過於“白眼狼”之類的詆譭之詞。

    薛玲依靠在牆壁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暴怒中,從而有些口不擇言,更兼出口成髒,就差沒有當着衆人的面來一場“一哭二鬧三上吊”戲碼的周嬸,並未被周嬸嘴裏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給激怒。

    畢竟,公道自在人心。

    而,任何事情,只要做過了,就必然會留下痕跡。

    更何況,這些事情,還持續了整三年。

    也許,最開始,周嬸還會在王紅的提醒下,將自家針對薛玲算計的痕跡擦掉,但,人都是有惰性的。尤其,周嬸這樣一個出身農村,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哪怕跟隨丈夫到部隊隨軍,每天也只是照顧丈夫兒女,做着最基本“家庭主婦”職責的婦人,更是難免在日復一日地對薛玲那每每“心想事成”“順風順水”的算計坑害舉動中,生出驕傲自大的心態來。

    如此一來,又豈不會留下蛛絲馬跡呢

    更何況,周嬸一家人還住在家屬院裏。而,居住在這兒的家屬,雖然大部份沒工作,但,並非每個人都是些“人云亦云”的蠢貨

    故,周嬸那並不太高明的算計,早就落入了“有心人”之眼。

    只不過,往常,王紅將薛玲給籠絡過去了,再加上,薛玲的父母又經常出差,每每回來的時候,又只見到王家待薛玲那幅“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不遜於薛家衆人的姿態,又如何會懷疑王家人的包藏禍心呢

    不必特意擡頭,王紅都能敏銳感覺到衆人那越發嘲諷和譏誚的視線。這其中,大多人因爲自己生母那一番看似“唱作俱佳”,實則卻處處脫不了農村潑婦演繹的做派,而用一種“有其母,必有其女”眼神鄙夷蔑視自己的

    尤其,以那幾位向來和文嬸交好的嬸子爲甚

    可惜,她只能忍,咬緊了牙關,哪怕,將腮幫子都咬痛了,也必需忍下這口怨氣

    王紅那放在身側的雙手,忍不住就緊握成拳,修長整齊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藉助這樣的疼痛來提醒自己:眼下,萬萬不能因爲旁人的言語而被激得失去最基本的理智,從而墮入薛玲設下的圈套中。

    “玲玲,你變了,你不再是我記憶中那個雖有些憨傻,卻擁有一顆純善真摯內心的好朋友了”

    “這三年,我替你捱了多少次打多少次罵又招來了多少人的怨恨被多少人下過絆子又被多少人算計這些,你統統不知道。因爲,你是一個傻姑娘。”

    “可,事實上,你真是一個不知世事人心的傻姑娘嗎不見得老話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而,你看了整個房間的書,那些書五花八門,涵蓋了天文地理,歷史文學,你又怎不會從這些書中悟出許多爲人處事的道理呢”

    “這幾天,我一直想不明白,爲何往常與我親如姐妹的你會突然翻臉不認人,一幅與我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般的憎恨和嫌惡眼下,我終於明白,可,卻晚了”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這樣簡單的道理我都不明白,也活該我被你算計,落得如今這樣一個衆叛親離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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