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7章 公安找上門來了
    “這位同志,我妻子是農村人,來到城裏後,就一直待在家裏。她這人我知道,最是膽小,最多就和家屬院其它的嬸子們閒聊幾句,說說家長裏短的事情,絕不會犯什麼錯”

    “我兒子今年十四歲,女兒今年十二歲。以前,他們都在鄉下讀書,自從三年前,轉到軍區附近的學校讀書後,爲了趕上學校教課的進度,每天都過着頭懸樑,錐刺骨的生活。那段時間,他們有多辛苦,我們這做父母的是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都說老天爺是最公平的,付出了多少,就會得到多少回報。期中考試後,他們就考到了班級前五名,得到了學校老師高度的讚揚和同學的發自內心的佩服。不過,他們並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更沒有原地踏步,而是繼續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學習。現在,他們已經是年級前三名,將來讀高中考大學的好苗子,學校老師眼裏最大的希望”

    “他們在學校取得這樣優秀的成績,回到家後,還會幫我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活,更會在放學和寒暑假的時候,幫家屬院的孩子們輔導功課。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到處打聽一下我敢拍着胸口說,我們這個家屬院裏,就沒哪家的孩子沒接受過他們的輔導”

    “這樣成績好,人品好,前途一片光明的兩個孩子,又怎麼會犯事”

    看似解釋,實則在澄清的同時,還不忘記將這一切歸咎爲旁人心懷嫉恨之下的“公報私仇”。這手段,這心機,這能耐,也是讓人必需甘拜下風的

    公安擡頭,這回,難得地給了王連長一個正眼。竟有些不敢相信向來直來直往,從不走迂迴之道,經常一言不和就捋袖子與人打架的糙漢子,或者應該說是“缺心眼”遍佈的軍區,竟然出了一個應該去搞政治鬥爭的傢伙

    想想看,早上,他們去的那幾家,同樣有一個當連長或排長的父親,同樣有一個閒在家裏做家務,照顧丈夫兒女的母親。

    十戶人家中,也就那麼兩三家,那調皮搗蛋,上竄下跳給自家招禍的小子,纔有一個擁有一定文化素養,從事護士、醫生或教師職業的母親。

    然而,他們遇到這樣的事情時,女人只知一味的哭鬧撒潑打滾,男人則或一臉嚴厲地喝斥自家孩子,或雖袒護自家兒子,卻也不善言詞,只能紅着一張老臉,悄悄地拽着他們某個同事,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給煙遞茶地問他們的兒子究竟犯了什麼錯,能否通融一二之類的。

    哪像這家一般,單單一個男人出面,就連敲帶打地讓他們不得不重視此事,並解釋清楚呢

    “他們犯了故意傷害罪、侮辱罪、誹謗罪、搶劫罪、偷竊罪”

    晴天霹靂,莫過於此

    王連長只覺得身體裏的力氣突然就被抽空似的,雙腿也跟着發軟,身體踉蹌了下,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將近十來個罪名,隨便哪一個說出去,乍聽之下,都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罪,但,這些罪名聯合在一起,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意味着什麼

    再憨傻的直腸子類單細胞生物都能想明白,就更不用說,這些年,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生生由一個誠實憨厚的農村漢子,變成一個精於謀算之道的王連長了

    “同志,你們會不會弄錯了不瞞你們說,我是一個農村兵,這些年,也是豁出性命去拼,去搏,才和那些家裏有一定背景的城市兵一樣,在三十來歲的年紀就得到部隊的重用,被任命爲尖兵連的連長”

    這番話,表明了三個意思。

    其一,他是憑自己的實力,得到部隊重用的。如此一來,就難免有那麼一些心懷嫉恨之人,一直盯着他們家,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跑去公安局告狀,拼了老命地想要抹黑他,從而用這樣一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將他從“尖兵連”連長的職位上捋下來。

    其二,他是農村人,妻兒雖跟着隨軍,說到底,也是農村人。但,不能因爲他們一家都是農村人,在這城市裏,屬於沒有根基的“浮萍”,就能隨便哪隻阿貓阿狗都能逮着肆意踐踏一番。

    其三,如果,這些人不講清楚緣由,也沒有什麼證據,就非要將他的妻兒帶到公安局,那麼,他很懷疑這些人看不起農村人,纔會處處偏幫城裏人。這樣的舉動,不僅在挑起城鄉矛盾,還在置疑大領導的言論,很讓人懷疑是否那被國外勢力收買了,無時無刻都在挑撥離間,想讓華國陷入再一次動亂的“特務”。

    公安淡淡地看着“舌燦如蓮花”的王連長,心裏難得地浮現一抹可惜來。這樣的人,說實話,確實是部隊中難得一見的人才。若非有家人的拖累,從而走了歪路,並一門心地覺得自己走的是正道,指不定,還真會拼搏到一個讓人敬仰膜拜的高度

    “我們有大量的人證和物證。”

    話落,公安也懶得再繼續和王連長閒話,擺了擺手,就示意其它公安上前帶走周嬸、王勇和王紅母子三人。

    過去那些年,憑着自己這張憨厚老實麪皮下的能言善辯特性,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如今這般高度,這其中,雖談不上如何地順風順水,輕輕鬆鬆,卻也並非如世人想象中的那般艱難,從而讓王連長隱隱養出個“唯我獨尊”性子。

    如今,眼見自己一番話,不僅沒能達成期望中的“威脅”和“利誘”效應,讓這羣公安詡殺而歸,還反被這羣公安徹底掃了自己臉面,王連長只氣得臉皮抽動起來,配着那不知何時陰沉如水的面容,和身上隱隱流露出來的唯有上過戰場,殺敵無數的將士們才具備的濃重煞氣,讓包括自進來後就沒說一句話,站在一旁裝“牆柱”的張連長,也難得地露出一抹驚訝來。

    坐在一旁,自這羣公安進門後,就開始裝鷓鴣的王紅見狀,知道王連長靠不住了,遂看了看臉色慘白如紙,身體瑟瑟發抖的周嬸和王勇兩人,對這兩人一幅“扶不起來的阿斗”模樣,雖很是失望和鄙夷,臉上卻並未顯露分毫,腦子卻飛快地轉動起來。

    有了

    王紅站起身,小步跑到公安面前,微微擡頭,俏生生地看着這羣“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人,而,嘴裏說出來的話,卻在瞬間就將這羣正氣凜然的人打入十八層地獄,再也不能翻身。

    “叔叔,是薛將軍讓你們來的吧”

    猶如熱鍋裏潑進去的一碗水,發出“劈啪”的聲響,瞬間,就將那些原本懷着各種目的,而或趴在牆頭,或站在門外,或明目張膽地跟着公安的身後,進到院子裏圍觀這一幕的大媽嬸子們給炸了個頭暈目眩

    而,張連長卻和爲首的公安不着痕跡地對望一眼。

    緊接着,公安就擺手,示意身後的人停下動作,他也很想知道,接下來,這一家子還會演繹出何等劇目來

    “薛將軍是那位遠在京城的大首長,咱們團長的父親嗎”

    “除了這位,誰還能被人恭謹地喚一聲將軍不過,這位遠在京城,怎麼就突然關注起咱們軍區了”

    “我說,你們都忘了薛玲嗎”

    “對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這層關係了可,不對啊以前,薛玲也經常被人欺負,可薛將軍都沒出面給薛玲做主,咋今兒個就突然爆發了”

    “這多正常,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也就薛玲以前是個傻的,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跟家長告狀。說不準,現在薛玲恢復了,然後,打電話告狀了,薛將軍纔會千里迢迢地派人來給薛玲做主”

    “你們瞧見那位沒有就是跟公安站在一起的那位我聽說,這位,就是薛將軍從京城派來的人。昨天,我還看見他和另外一個小戰士進了薛家。”

    “都說虎父無犬子,薛將軍是個做實事的人,這些年,也沒有仗着自己的家世,在軍區作威作福。倒是這王家,仗着和薛家是鄰居,又對薛玲有救命之恩,打着薛將軍這面大旗狐假虎威不說,得了好處,還私下裏虐待侮辱薛玲”

    “老話說,這人哪,要摸着良心。瞅瞅,這王家人,得了薛家的好處,沒想着回報一二不說,反還想要狠狠地咬薛家一口。如今,不就得了報應”

    “也不知道王家人是怎麼想的竟然以爲自家男人一個小小的連長,就能在軍區一手遮天,私下裏做過的那些事情,就能瞞得緊緊的,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呵”

    “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我早就知道這王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一直不讓家裏的兒女和王家來往,就連我男人,平時也都很少和王連長打交道。”

    “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有一次,我跟我男人說王家運氣好,纔來軍區第二天,就救了流落街頭的薛玲,我們家咋就沒趕上這樣的好機會我男人當時就一聲冷笑,說這世間哪來那麼多巧合如今,再想想,也確實啊我來軍區也算是早的了,但也只將家屬院這一畝三分地踩熟了,每次去縣城,也只去一些人多的地方,像那種偏僻得沒有人煙的小巷子,我連巷口在哪兒都不知道”

    王紅一臉的懵逼:“”

    這劇本,不對啊

    不應該是大夥都發自肺腑地同情憐憫他們,覺得薛家是在仗勢欺人,從而同心協力地討伐起薛家來嗎怎麼就變成大夥都覺得他們一家是欺負薛玲的罪魁禍首,真正的罪有應得呢

    尤其,這羣公安,包括那位奉了薛將軍的命令,特意前來處理這些事情的軍人,也都拿滿是嘲諷和譏誚的目光看着她,就只差沒直截了當地說她們一家人再如何地上竄下跳,蹦躂不休,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出“賊喊捉賊”

    這,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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