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42章 人嘛,總要有底牌
    “其實,吳哥哥,這只是障眼法。”

    薛玲又一次打開包裹,從裏面取出一件羽絨服,在手裏隨意地揉捏着,很快,那樣一件膨鬆寬大,瞧着就很佔地方的衣服,就慢慢地變成了兩個拳頭大小。之後,薛玲又在吳戰士那震驚、茫然、思索到了悟的視線中,將手裏的羽絨服遞到他手裏。

    “這件衣服看起來很膨鬆,讓人看了後,就會下意識地覺得它很重,很佔地方,但,其實,它裏面裝的不是棉花,而是鴨絨和真空棉,用點力氣就能將它壓縮成一小團”

    是的

    在末世都捂緊自己的“底牌”,不讓任何人,哪怕,再如何親近的人都不知道的薛玲,又怎麼會將它暴露在吳戰士這樣一個陌生人面前呢

    “你包裏其它的東西,也都是這樣的”

    衣服一到手,那輕飄飄的風一吹,就會被吹跑的重量,讓吳戰士立刻就明白薛玲那番話沒有摻雜絲毫水分,真得不能再真

    想到自己和張連長抵達g軍區後聽到的那些“八卦”,就讓吳戰士忍不住在心裏感慨:果然,該說,不愧是薛將軍嫡親的孫女,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嘛

    瞅瞅,這樣昂貴的東西,擱別人家,那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得到一件。然後,就會如珠似寶地珍藏起來,唯有逢年節過纔會穿出來。平時都整齊地疊放在箱子裏,就怕放在外面,被那些見錢眼開,見利忘義的傢伙給順手牽羊了

    “嗯”薛玲隨意地應了聲,又從另外一個包裹中,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盒出來。仔細地拆開後,就將手裏那盆葉片碧綠,即便在“人山人海”的火車站裏,被無數人碰撞過無數次,卻依然仿若剛剛從地裏挖出來般,一片生機勃勃的盆栽,遞給吳戰士。

    “吳哥哥,麻煩你幫我放在靠窗戶的小桌上。”

    “”吳戰士那張稚氣未脫,卻興許是跟着張連長久了,無意中學到了張連長那素來嚴謹肅穆到幾乎可以冠上“面癱”的臉,一寸寸地龜裂。

    好像有什麼東西也跟着碎了。

    “你咋還帶盆栽上火車”

    大驚之下,吳戰士竟和那些在g軍區裏生活了十來年,已經被當地人“同化”的大媽嬸子一般,張嘴就說出一串帶上了本地方言的話來。

    “留念。”薛玲這話說得沒錯,這巴掌大的小盆裏種的正是棕竹。

    對的就是她的靈魂和身體完美融合後,回到家的當天,被她拿匕首威脅過的那盆植物界的老大棕竹

    “這是棕竹”吳戰士低着頭,雙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手裏的植物,幾乎快要看成“對對眼”後,才終於從自己那久遠的記憶中撈出這種植物的名字來,“這是你家裏那盆大的棕竹的分枝”

    薛玲點點頭,說實話,哪怕事情過去一整天了,但,再次回想起自己昨天收拾行李時,擰不過非要跟着自己一同去京城的棕竹,遂在棕竹的指點下,將分離出來的細枝用精純的木系異能包裹好,放在那個碩大的花盆裏,一晚上過去後,棕竹就順利地將自己的“靈魂”移到這截分枝上這事,也依然覺得是那樣地不可思議,完全沒辦法用科學來解釋

    不過,很快,薛玲就釋然了。

    畢竟,末世十多年,全世界最頂尖的科學家匯聚在一起,也沒能弄明白末世的爆發和人類異能產生這兩者之間的緣由,最終,只能將其粗暴地歸類爲“老天爺賜予人類的一線生機”。

    而,她帶着記憶的“重生”,或者,也可歸類爲投胎的情況,也是沒辦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更不用說,如今,她不僅將末世裏自己生存的倚杖木系異能給帶來了,甚至,還意外地覺醒了“植語者”的能力

    所以,再出現一些同樣不能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不也是很正常的呢

    “家裏那盆棕竹是媽媽懷上我的時候,特意去集市買回來,跟着我一起長大,和我一般無二的年紀”薛玲輕聲地說道,捲翹的睫毛,掩住眼底的複雜。

    “原本,我想將那盆棕竹帶走的。後面,想了想,它太大了,又太重,就算真搬上了火車,也難免會在旅途中磕碰到。就算運氣好,一路毫髮無傷地到了京城,卻也可能會和人一樣水土不服。那樣,我不就是害了它但,我又不願意和它分離,所以,我就從它身上取了一小截枝條,栽種在花盆裏”

    雖然,老話常說,“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又有“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的說法;雖然,薛團長和杜副團長待她,確實發自肺腑的關切和疼愛;雖然,王家人那粗暴簡單地謀算,因爲投靠了軍中另外一個不遜於薛家的勢力,而變得那般地“合情合理”,讓人根本就沒辦法挑出錯漏處,更沒辦法順着那蛛絲馬跡,探查到幕後黑手;但,薛玲依然沒辦法如信任薛將軍那般,信任薛團長和杜副團長

    三年整整三年

    這兩位向來標榜“嚴父慈母”的夫妻,就沒一人發現薛玲那越發沉默的性情,以及,那蜷縮在自己房間裏,不願意與人接觸,更不願意上學這些看似普通正常的小事背後隱藏着的惶恐、忐忑和不安

    如果說,三年前的薛玲,只是反應略遲鈍,發育略遲緩,卻因爲生活環境的舒心和家人的疼愛關切等緣由,而養成一個乖巧懂事、軟萌可愛的性子的話,那麼,三年後的薛玲,就已因爲日復一日的來自於王勇和王紅兄妹倆,率領的一大羣“天真單純”小孩子的肆意欺辱謾罵喝斥,而慢慢地往抑鬱症和自閉症的方向發展

    這前後不過三年,在一個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從而引發出來的一系列變化,可謂是真正地天壤之別換了任何一對父母,都能立刻就察覺到不對勁,可,這兩位呢

    卻一直被矇在鼓裏

    是,薛團長年紀輕輕,就被任命爲g軍區團長,想要坐穩團長這個位置,並且,在這個位置上立下足夠多的讓人無可指摘的功勞,從而在最短的時間裏得到再一次的升遷,必需付出十二分的精力

    誰讓g軍區是塊肥肉,三家都在打主意,偏偏,竟意外地落到了薛家手裏其它暫時失利的兩家,不給薛團長找多點麻煩,讓他“顧此失彼”,怎麼能出了心口那團鬱氣

    而,不願意與薛團長異地分居的杜副團長,也跟着打申請報告調到g軍區,擔任軍區文工團副團長,想要與薛團長並肩同行,不被落在後面,那麼,就必需在給予薛團長足夠多的支持情況下,還必需在事業上取得一定的成績,從而能在幾年後,薛團長被調到其它軍區,或者調回京城的情況下,也跟着薛團長一同離開。

    故,不論薛團長,抑或是杜副團長,這兩位都忙得分身乏術,難免一時疏忽,而落入王家人的算計裏。

    那又如何

    如果,真有心的話,哪怕再忙,卻也能擠出一點時間來

    可見,那所謂的忙碌,不過是藉口而已。

    也許,在世人看來,人的精力確實是有限的,專注於事業上,就難免忽略家庭,所以,於情於理,她這個做人閨女的,都應該體諒薛團長和杜副團長這對做人父母的。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是薛玲確實是一個八歲的小姑娘,根本就沒有自己記事前的記憶

    偏偏,在薛玲的靈魂和身體完美融合後,過往八年裏那些在旁人看來不值一提,真正可以用“芝麻綠豆”“雞毛蒜皮”之類字眼來形容的小事,卻全部歷歷在目

    而,這些記憶中,就有薛團長在杜副團長的要求下,拒絕了薛將軍安排的照顧薛玲的阿姨一位在薛家待了三十來年,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看着薛團長幾兄弟長大的阿姨

    拒絕的原因,非常簡單,簡單到讓翻找到這份記憶的薛玲,都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

    因爲,杜副團長想要和薛團長過“兩人世界”沒有外人,尤其,如這樣表面看來是阿姨,其實,從某方面來說,也算是薛團長幾兄弟“長輩”的人打擾的甜蜜小日子

    這要求,薛玲完全能理解。

    畢竟,這世間,還真沒幾對夫妻,願意跟長輩在一起生活的也沒幾對夫妻,願意忍受兒女長期分離之苦的

    只是,既然,那樣理直氣壯,義正言辭地不願意讓阿姨入侵自己的生活,也不願意將薛玲留在京城,和薛將軍待在一起,那麼,就自個兒肩負起家長的責任來啊

    哪能一邊過着美滋滋的“兩人世界”;一邊還享受着將薛玲帶在身旁,而得到的包括薛將軍在內的薛家衆人,每個月定期寄過來的大面額的錢票補貼,和無數的糕點水果補品;一邊卻打着工作忙的旗號,請了隔壁鄰居家的嬸子幫着照顧薛玲,還附贈了一個比薛玲大四歲,能起到“小姐姐”職責的姑娘帶來的輕鬆暢快生活

    什麼好處都得了,什麼壞事都不願意擔着,憑什麼j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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