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笑,很想吐槽,但卻覺得心裏暖暖的。
不,這個不重要。
關鍵,眼下,可是陽光明媚,天氣晴朗,人潮涌動的火車站,而不是那月黑風高,渺無人煙,適合殺人拋屍的荒郊野外
衆目睽睽之下,能做這事
薛玲壓下心裏那點莫名的遺憾,揮揮手,木系異能瞬間籠罩住附近的植物,成功地安撫住它們,阻止了一場來自於植物的“殺戮”。
也許,有人會說,強者的威嚴,不容冒犯。
但,別忘記了,如今這時代,可不是那道德法規混亂,人心傾扎,真正“強者爲尊”的末世,而是一個人人都必需遵守一定法律法規的和平年代。
薛玲也不再是那個“一人喫飽,全家不餓”的孤家寡人,而是身後有着一個龐大的家族,真正地“牽一髮而動全身”
當然,最重要的是薛玲喜歡這個“和平”的年代,願意爲之放棄一些東西。哪怕,那些東西,在過往那些年的歷練中,早已深入骨骼,如今,必需真正打碎自己的“三觀”,進行再一次的重塑。
但,人生嘛,總應該有所取得。
“吳哥哥,往這邊走。”薛玲輕車熟路地來到那個婦人不遠處,然後,才衝身後那位人高馬大的便衣,道:“叔叔,就是那位。”
“小姑娘,你確定”出乎薛玲預料之外,這回,便衣竟然一臉猶豫地看了看婦人,然後,不知在想些什麼似的,又突然看向薛玲。
又一次準備扔掉手裏的行李,和這位便衣一起衝上前,將這個婦人給制住的吳戰士,眼角餘光看見他的遲疑和躊躇,下意識地出聲問道:“你認識”
“不當然不認識”便衣忙不迭地否認,開什麼玩笑眼下這種情況,就算認識都不能說認識,更不用說,他確實不認識這個婦人
“她家裏條件不好,應該是從最貧困的農村來的,看起來不像人犯子”
這“腦回路”,真是讓人醉了
之前,她還只單純地覺得這人是一個“仇富”的單細胞生物,可,如今才發現,這人不僅僅是頭腦簡單,不擅長思考,而是根本就沒腦子
被“懟”了一臉的便衣,那原本一直壓在胸口的怒氣,生生被澆了好幾桶滾油,一下子就竄得老高:“誒,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
“叔叔,如果我是你,我就會立刻衝上去,制住那個婦人,救下被拐的無辜小孩子,而不是將時間浪費在教導另外一個小孩子上。”
不待便衣反應過來,薛玲就放開了緊拽包裹的手:“吳哥哥,來不及了,你快去”
確實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又有兩個同樣邋遢的人,出現在那個婦人身旁。
而,這兩個人,一個是三十來歲的男人,頂着張憨厚老實面容,任誰瞧見了,都會覺得他是一個沒什麼壞心思的鄉下人,根本就不會對他生出任何提防戒備之心。另外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單是那張和兩人相似的面容,就讓人立刻猜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兩人看見哭得特別厲害的小孩,不僅沒有輕言細語地哄勸,那個十來歲的男孩,還拿帶着濃重污垢的手指戳向小孩那白嫩軟乎的臉頰,臉上更流露出濃濃的羨慕嫉妒恨來,緊接着,卻又化爲一片深可嚇人的惡意。
另外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則解開那塊包住小孩的髒兮兮紅布,看起來是想要確認小孩一直哭鬧不休是否尿了,覺得不舒服。表面看來,很像一個關心疼愛小兒子,卻不善於表達出來的老農。而,其實,往深裏想,不過是確認這個小孩的性別。
攤上大事了
這四個字,不僅在吳戰士腦子裏刷屏,就連那位不知爲何,見到薛玲後,就一直瞧薛玲不順眼,讓薛玲一度懷疑“走後門”進入公安隊伍的便衣,也都神情嚴肅地拔腳往前衝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
“來人啊,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搶孩子啊”
“什麼人犯子,這是我自己的兒子,十月懷胎才生下來的親生兒了,咋到了你嘴裏就變成了別人的兒子,我呸公安了不起啊公安就能隨便冤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