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51章 一對兒蠢貨!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上六點,薛玲就醒來了。

    簡單地梳洗,換上一套輕便的衣服後,薛玲就打開了房門,一邊下樓,一邊朝坐在竹椅裏,翻看早報的薛將軍道:“爺爺,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也不叫我一聲”

    “起來有一會兒了。”薛將軍擡頭,看向紮了兩個羊角辮,一蹦一跳地竄到自己面前的薛玲,“時間還早,你怎麼不多睡會”

    大院的小孩,哪家不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尤其,像薛玲這個年紀的小孩子

    就算要上學,也多半是在七點以後才起牀,喫過早飯後,才慢悠悠地走去學校,趕早上八點第一節課。

    而,一到放假,這些小孩子,個個都是“晚上不睡,早上不醒”的也不知道一個兩個地晚上去做了什麼偷牛嗎

    不過,轉念一想,薛將軍就明白了,看向薛玲的目光,竟帶上了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懊惱和愧疚。

    他怎麼又提起這個話題了這不是往薛玲那本就沒癒合的傷口上撒鹽嘛

    說實話,哪有人不喜歡睡懶覺的呢尤其,“一夜無夢,睡到自然醒”的這種

    偏偏,軍區卻是一個紀律嚴明的地方,臨近軍區的家屬院,不論大人,還是小孩,誰能不被早上那一聲高過一聲的嘹亮起牀號給驚醒

    “醒了,就起來啦”

    薛玲可不知道短短時間裏,薛將軍竟然再次“腦洞”大開,自個兒“腦補”出一幕幕自己在g軍區家屬院那幾乎可以媲美“小白菜”般,上天入地,求救無門的悽慘又無助的生活。在薛將軍對面那張單人座的竹椅裏坐下後,順手拿起放在茶几最上方的那份報紙,京城早報四個字,赫然出現在眼前。

    而,上面那些特意加大加粗的標題,也讓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時代”感。

    “爺爺,雖然老話說一日之計在於晨,但,一大早就窩在家裏看報紙卻不妥。要知道,屋子裏都是前天晚上呼出來的濁氣,而,外面卻是經過樹木光合作用吐出來的清氣。所以,爲身體計,我們必需出門運動,然後,再回家翻看報紙。”

    話落,薛玲就不由分說地拽着薛將軍的胳膊,一路將薛將軍拽到院子外:“爺爺,我們慢跑吧”

    “行”薛將軍笑得一臉“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無奈,然而,若不是他有意放水,以薛玲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風一吹,就能吹跑的“三頭身”小模樣,哪能輕易就將他拽到屋外呢

    更何況,如薛將軍這樣的軍人,哪怕年紀再大,哪怕身體受傷,卻也會因從軍多年練就出來的“不放鬆對身體的鍛鍊”這樣的行事理念,而一如既往地堅持最基本的訓練。

    別說繞着大院來一圈慢跑,就是十圈,都是小意思

    “那爺爺在前面跑,我在後面跟。”薛玲伸手,推了薛將軍一把,在薛將軍跑起來後,也邁着小短腿,跟了上去。

    四月的太陽,穿透雲層,洋洋灑灑地落向大地,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偶爾有風拂面,帶來混合着草木的特有清香,讓人忍不住就深吸一口,又一口。靜靜地感受着縈繞在胸肺間那天然純粹的新鮮空氣,隨着自己的奔跑,將積聚在身體裏的雜質一點點地祛除,那多年沒有活動過的笨拙身體,也慢慢地變得靈動起來。

    跑着跑着,薛玲的額頭就滲出汗水來,被陽光一照,竟有一種猶如珍珠墜落一般“亮晶晶”的感覺。

    輕輕鬆鬆跑在前面的薛將軍,聽着身後傳來的越來越重的“吭哧吭哧”的喘氣聲,不由得搖了搖頭,卻下意識地放慢腳步,等到薛玲追上來後,才道:“休息一下,剛開始鍛鍊,要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否則,難免得不償失,沒能鍛煉出一個好身體,反還讓身體受罪。”

    說到這兒,薛將軍眼裏慢慢地浮現一抹森冷,配着他那張嚴謹肅穆到輕易就能嚇哭小孩的“夜叉臉”,讓每一個見到的人都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然而,看在薛玲眼裏,卻只覺得薛將軍還真是無時無刻都在彰顯着“面黑心軟”這句話。

    “玲玲,等下吃了早飯後,我們就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想了想,怕薛玲害怕,薛將軍又補充一句:“別緊張,只是抽幾管血,讓醫生給你把個脈,再拿儀器照照很簡單的。”

    “爺爺,我不怕的。”薛玲眨了眨眼,彷彿沒聽出薛將軍的話外之意般,又彷彿只是單純地想要反過來安慰薛將軍一般,道:“在g軍區的時候,隔三差五,我就會住院一次,跟醫院裏的醫生叔叔和護士姐姐們都熟得不能再熟了論起身體檢查這套流程,我排第二,那麼,絕對不會有人敢排第一”

    這拍着胸膛,一幅大包大攬的可愛傲嬌小模樣,若放在平時,不過是逗得薛將軍一笑,而,今日嘛薛將軍卻差點連鼻子都氣歪了

    若,薛團長和杜副團長這對夫妻在面前的話,只怕,薛將軍根本就顧不上考慮杜副團長是“自家的媳婦,別人家的閨女,根本就輪不到他出手教訓”這句數年如一日奉行的理念,而是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前,就將這對愚蠢的夫婦給揍個腦袋開花

    別人家都是胳膊肘往裏拐,可,放到這兩人身上,卻胳膊肘往外拐,還拐得那叫一個天經地義,理所當然

    一對蠢貨

    “玲玲,是爺爺不好讓你在爺爺看不到的地方,吃了那麼多苦,遭了那麼多罪”

    薛將軍一臉的懊惱和愧疚,只恨不得時光能倒流,那麼,哪怕拼着讓自家小兒子和小兒媳恨上自己,從此以後,再不與自己往來,一幅與自己“斷絕關係”的做派,他也要將薛玲留在京城

    “爺爺,這哪能怨你呢”

    如果,薛玲沒有接收到全部的記憶,包括自己出生起到三歲之前,放在其它人身上那“未記事”前的記憶,那麼,一定會在恨上薛團長和杜副團長的同時,也毫不猶豫地遷怒包括薛將軍在內的所有薛家人。

    幸而,老天爺開眼,賜予薛玲真正的“重生”或者,也可以說是沒有喝“孟婆湯”,並攜帶前世金手指,再開啓今世金大腿的“另類投胎”式重生

    “人心叵測。”薛玲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若非親身經歷,誰能想得到,那些在大人面前特別乖巧懂事、聰明伶俐、天真純善的孩子,私下裏,竟然會是那樣的任性叛逆、蠢如鹿豕、心狠手辣呢”

    接收到植物們反饋的“附近一公里內都沒有人”的消息後,薛玲心裏一定,本着“既然已經說到此事,就徹底揭開來”的想法,道:“王勇等人隔三差五就會在小巷子裏堵我,搶我的錢和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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