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104章 林家出了個癡情種
    “鈴鈴”

    才關上院門,下一刻,客廳裏的電話就響起來了。

    雖然不明白,這個時候,誰會給自己打電話,但,薛玲依然一路小跑着,來到客廳,趕在電話鈴聲斷掉之前,拿起話筒:“你好,我是薛玲。”

    “”電話那端,久久地沉默着。

    薛玲眨了眨眼,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看電話機。待到發現電話機上面光禿禿的,並沒有led顯示屏時,才驀然意識到這個年代的電話機還沒有來電顯示這種功能,只能單純地從還在發出“嗞嗞”電流聲的情況中,判斷對方並沒有掛斷電話:“你好”

    “”電話那端依然沉默着,但,卻有陣陣憋氣久了,發出來的沉悶喘氣聲,傳到了薛玲耳裏。

    “你好,能聽到嗎”薛玲依然是一幅溫和的語氣,心裏卻暗忖:這傢伙,玩兒人呢應該慶幸這個年代,能裝得起電話的人少之又少。而,恰好知道自家電話,並能撥過來的人,那更是寥寥無幾不然,換了科技信息爆炸到分分鐘,自己所有的資料都會被人倒賣無數次的後世,她一定毫不猶豫地切斷電話,哪會耗費時間和精力地跟對方說這麼多

    “玲玲玲玲我是大哥”

    該說,薛玲心裏的“怨念”太重,得到讓電話那端的人都敏銳地察覺到了嗎抑或是該說,這,就是所謂的“血濃於水”的兄妹情

    總之,掐在薛玲“爆發”之前,對方終於出聲了。

    “大哥”薛玲愣住了,不知是否因爲對方那極熟稔的聲音,觸動了某個按鍵般,在這一刻,她的腦海裏竟瘋狂地涌現出無數的“記憶”來

    自靈魂和身體完美融合在一起後,自認已經將這世從出生到如今整整八年記憶盡數掌握的她,驀然發現,其實,關於自己四個親生哥哥的記憶,她並沒有完全吸收

    久久的沉默,讓電話這端的薛志國也不由得惴惴不安地喚道:“玲玲”

    細細的電話線,嘈雜的電流聲,突然加重幾分的喘氣聲,依然讓陷入莫名情緒中的薛玲,感受到了對方那猶如終於道出名姓,等待自己“判刑”的犯人一般的惶恐忐忑

    “大哥。”薛玲擡頭,望着白裏泛黃的天花板,眨了眨眼,將到了眼角的淚水逼回去,深吸了口氣,壓下胸腹間奔騰的複雜情感,嘴裏卻下意識地抱怨道:“你怎麼纔給我打電話啊你不知道,我都快被人欺負死了”

    話落,薛志國還沒反應過來,薛玲自己就囧了。

    她,竟然在跟一個比自己還要小的人撒嬌不說,還毫不猶豫地張嘴就告狀了呢

    該說,這,就是所謂的慣性嗎

    想起過往那八年裏,每每見到薛志國四兄弟時,就會撲上前痛哭流涕告狀的行爲,以及,那所有欺負算計自己的人,都會被薛志國四兄弟組團暴揍,卻又真正“上天入地,求救無門”的悽慘又悲愴場景,就讓薛玲默默地將自己的“良心”又裝回了衣兜裏。

    妹妹有事,哥哥服其勞,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玲玲,別哭了,啊,哭紅了眼睛就不好看了”薛志國慌亂地安撫着,而,下一刻,他的電話就被薛志富搶走了,“玲玲,我是二哥。”

    “二哥。”

    “玲玲,我是三哥。”這是薛志民。

    “三哥。”

    “玲玲,我是四哥。”這是薛志強。

    “四哥。”

    就這樣,電話在三人手裏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薛志國手裏。

    這時,薛志國也穩住了心神,恢復到平日的冷靜鎮定:“玲玲,我們都收到你郵來的水果了,聽爺爺說,這些水果都是你親手種出來的”

    “是呀”提到自己最拿手的東西,哪怕向來沉穩的薛玲,在自己認可且最親近的人面前,也不免有些驕傲和嘚瑟,“我在院子裏種了好多果樹,我和爺爺兩個人,每天當飯喫,都喫不完,送了一些給林爺爺和王爺爺家,又郵了一些給你們,剩下的,我就讓爺爺幫着賣給食堂了。如果你們來京城的話,別的我不敢說,但,讓你們喫好喝好,絕對沒問題的”

    清脆甜美的聲音,從話筒那端傳出來,讓包括薛志國在內的四人,紛紛擡手撫摸胸口:這,就是他們看着長大,本該捧在手心裏嬌養長大的妹妹在他們沒注意到的地方,受了無數人的欺負和傷害,卻依然沒有生出任何的怨懟和憤懣,挺拔茁壯地成長起來了,並且,還如最初那般關心所有給予她幫助照顧的親朋友人

    他們能成爲薛玲的哥哥,何其有幸

    然而,與此同時,心裏那些因爲薛玲受到的不公平對待,而本來已經減弱幾分的怒氣,猶如被澆了好幾桶滾油般“騰”地一聲就竄過頭頂,讓他們深切地體會到了來自於靈魂上的痛苦

    “玲玲,那麼,我們就說定了”神情平靜地承諾的時候,薛志國也不免和薛志富、薛志民、薛志強三人對望一眼,彼此都瞧見了對方心底那將g軍區再徹查一遍的決心

    雖然,嚴格說來,這樣的行爲,有些“亡羊補牢”,但,總好過任由那些曾經傷害過薛玲的人逍遙自在的“不作爲”吧

    林家

    林佟受傷了,還是在薛家門口,因爲薛玲的緣故受傷的

    所有接到這個消息的人,還沒來得及就此事,達成一個找薛將軍討說法的決定,下一刻,就因爲軍醫給出來的“林佟身上只有擦傷,筋骨內臟沒有受損。由身上的擦傷痕跡可以推斷出,林佟是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突然摔倒在地上,因爲衝勁不減而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傷上加傷。但,身體上的傷看着嚴重,其實,都是些皮外傷,修養三五天,或者,一天不修養,也沒問題”的結論,而紛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了。

    到是早就知曉這一切,或者,應該說是親眼目睹這一幕的林將軍,連個眼神都懶得給自家那些越活越蠢的兒孫,只是看着站在最下方,猶如一隻鷓鴣般,恨不能蜷縮起身體的林佟。

    “林佟,今天是星期一,你爲什麼沒有去學校上課”

    “我”林佟臉上的血色盡褪,嘴脣張張合合數次,想爲自己辯解,卻又在擡頭,對上林將軍那張冷肅的面容時,只覺得自己打好腹稿的辯駁話語是那樣地蒼白無力,根本就沒辦法當着衆人的面,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說不出來了”若是平時,林將軍還會覺得,林佟有苦衷,不會太過爲難林佟。

    而,今天,親眼目睹林佟爲羅清婉這位小姑娘“癡狂”一幕的林將軍,卻怎麼也沒辦法正視這個往日雖被家族養得有些天真單純,卻依然成爲衆人用來教育自家不聽話的兒孫時,那時常掛在嘴旁提到的優秀得讓人只能生出敬仰膜拜心理的“旁人家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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