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時,哪怕臉厚心黑如薛志強,在無意中掠過散落一地的黑乎乎不明物體時,臉上也不免浮現一抹尷尬,不過,很快,他就又恢復到平日那遇事處變不驚,泰然自若的模樣了。
“我才明白,只有你遞來的茶杯和果盤這些瓷器,纔不需要我竭力控制身體裏那股莫名其妙的能量,而能很是悠哉愜意地品嚐,盡情地享用這些新鮮美味的東西,帶給自己獨特的感受。”
薛志國若有所思:“這麼說來,其實,可以試試,讓玲玲站在一旁,我們來燒火做飯,說不定,還能打破我們老薛家揹負了幾十年的廚房殺手這個稱號呢”
薛志富、薛志民和薛志強紛紛眼眸一亮,看向薛玲的目光,猶如看一件珍寶般。
“萬一,這只是你們的錯覺呢或者,其實,只是你們隨着年紀的增長,從而相應地加強了對身體裏那股莫名能力的控制而引起的,跟我並沒有多大關係呢”薛玲纔不打算當個“吉祥物”,尤其,還是別人做飯,自己只能幹站在一旁的那種
“怎麼會”薛志強想也不想地反駁道,“玲玲,你可是我們老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這投胎的技能,哪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其實,薛志強真正想要說的,一般人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也不會像薛玲這樣覺醒了“宿慧”吧如果,這都不是“吉祥物”,那麼,什麼纔是
這是今天的“後山一行”,打獵歸家後,薛志強悟出來的。
“確實,人生在世,任何事情,都要嘗試一下,才能死心。”薛志民也跟着附和,然而,眼角眉梢間閃爍出來的狡黠,卻將他那一身溫潤的氣質破壞了個一乾二淨。
薛志國輕咳一聲,掩下到了喉嚨的笑意:“玲玲,相信你,可以的。”
薛志富也跟着點頭:“玲玲,說不定,我們老薛家這一代的詛咒,就能破掉呢這樣也好,以後,不論你到哪兒,都不需要自己動手做飯,我們幾兄弟,隨便哪一位,都能做出一桌豐盛的飯菜,保準能妥善地照顧好你。”
薛玲:“”心裏苦,猶如生吞了十斤黃連,卻沒辦法說出來的苦
畢竟,上一世,她,可是一身廚藝,並不遜於五星酒店大廚的“大佬”啊
“你們還是先將廚房收拾了吧”
丟下這句話後,薛玲就氣呼呼地衝了出去,薛將軍馬上就到家了,她得準備好飯後水果,還得沏上一壺消食化滯的果茶,更得率領大白小白出門迎接,哪有空與這幾人閒聊逗嘴
雖然,自古以來,就有“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說法,但,也不是沒有人一直保守着一個祕密,並將其帶到棺材裏,也不曾告訴第二個人的。
所以說,“紙包不住火”這句話,還真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不過,誰讓薛玲是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呢因此,和薛玲有關的事情,哪怕,薛玲再如何地威脅警告,也會在第一時間,就被衆多關心愛護薛玲的家人長輩們知曉。薛將軍這位早早就變成了“孫女吹”的大佬,更是如此。
因此,這天晚上,喫過飯後,薛家四兄弟,就派出“能言善道”的薛志民爲代表,在薛玲回到房間,準備休息的時候,敲響了書房的門,和薛將軍來了一場關於薛玲做出來的一桌豐盛“黑暗料理”的交談。
“咋了”薛將軍瞥了眼薛志民,“繼續”
嘖
薛志民心裏吐槽:真當他沒瞧見,老爺子眼底那抹欣慰和驕傲呢
“爺爺,我們哥四個,今天還商量着,要不要趁這幾天,難得的空閒,跟着許師傅學習,回頭,我們就能在玲玲面前露一手”
“想得美”薛將軍毫不猶豫地開噴,“玲玲是咱們家的小公主,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十個小兔崽子捆在一起,加起來,也不如玲玲重要枉你們平日裏,一個兩個地拍着胸口,對天發誓,一定會好生待玲玲,結果呢你們是怎樣做的嘴裏說一套,背地裏卻又做一套的兩面派”
“一個兩個的,明知廚房那地兒油煙大,小姑娘家皮膚嬌嫩,在廚房裏待上個一年半載就毀了,你們還好意思讓玲玲給你們當吉祥物,一直待在一旁,直到你們整治好一桌飯菜你們哪來的自信臉比天都要大”
“我沒跟你們算今天你們忽悠玲玲,買下一整套廚具這件事,就是考慮你們明天就要去部隊加訓,身上帶傷的話,連平時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在自家人面前丟人現臉也就算了,在老林家、老王家和老顧家的小崽子面前出糗,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薛志民:“”所以,那三個傢伙,真不是故意報復,纔將他推出來“擋槍”的
離開書房的時候,薛志民是扶着牆壁,步履蹣跚地回到自家四兄弟的臥室裏的。
當然,在薛志國、薛志富和薛志強三人眼裏,薛志民這幅慘遭蹂躪的模樣,絕對是裝出來的
誰不知道,薛將軍曾不止一次與友人感慨,薛志民是薛家下一代中的難得一見的“小狐狸”呢
不過,在薛志民的目光清凌凌地掃視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四兄弟中被戲謔地稱之爲擁有“野獸一般直覺”的薛志強,就忙不迭地起身,讓出一個位置後,又一臉關切地倒了杯溫水,遞到薛志民手裏,嘴裏還不忘記講述自己等人在房間裏空等的擔憂、驚惶、忐忑和不安。
“三哥,你可算回來了”
“劈里啪啦”地抱怨了一通後,不等薛志民出聲,薛志強就又一臉氣憤地說道:“三哥,你知道,林家那小子,這次,不和我們一起參加特訓的事情嗎”
“啥”被幾人冠以“林家小子”稱號的,唯有林佟這個曾數次爲羅清婉,而上門找薛玲茬的傢伙因此,極度的震驚之下,薛志民毫不猶豫地將同三人算賬的念頭按下,眼帶詢問地看向薛志國和薛志富兩人。
在兩人紛紛點頭,確認自己從“小夥伴”“好友”那兒得到的消息,確實是準確可靠的後,薛志民也不由得搓了把臉:“我記得,林佟今年歲”
雖是問話,卻帶上了肯定的語氣。
當然,事實上,薛志民也不需要旁人的回答。只是用這句話,表明自己對林佟長到已經“定性”的年紀,卻陡然間就改變志向的做法的鄙夷和不屑,嘲諷和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