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208章 一不小心就被碾壓了……
    “玲玲,你是我們的妹妹。”

    薛志國一本正經地說道,然而,如果,他的目光不要一直停留在薛玲指尖那在昏黃的燈光下,依然散發出炫目光芒的匕首上,並且,額頭的太陽穴急速地跳動了幾下的話,那麼,這幅平靜淡然的態度,還比較有說服力。

    雙胞胎之一的薛志富,補充道:“你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

    “一大家子人,要齊齊整整,纔對。”

    薛志民一臉的坦蕩,毫不猶豫地在薛將軍和薛玲面前,表明在他們四兄弟眼裏心裏,只有薛玲纔是他們真正認可的“家人”,薛建平和杜秀英這對管生不管養的父母,卻是早早就被排斥到了他們的圈子外即便,他們老了,感受到孤苦淒冷的生活,後悔了,也不例外

    “京城的生活,是讓人嚮往的天堂。”

    在這一刻,薛志強褪去了往日裏的獨屬於少年兒郎的天真懵懂,眼底那片清晰可見的冷漠和疏離,卻讓每一個見到他的人,都能清楚地感知到他話裏話外的深意,更能察覺到他那不會爲外物所動搖的決心。

    當然,這兒的“天堂”,不僅僅指和薛玲相處時,體會到的那種來自於血脈相連親人的發自肺腑的關心和體貼。也代指薛將軍這位老爺子將他們丟到部隊裏,讓他們接受最正規嚴苛訓練,真正演繹出“疼之深,愛之切”這一系列安排流露出來的祖孫情意。

    這些種種,讓糙養,或者,應該說是放養大的他們,怎能不惦記,併爲之感動,最終,連往日裏鄙夷不屑的“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潑婦手段都使出來了,就爲了能繼續留在京城

    即便,四人說得再“隱諱”,但,薛將軍這個“老江湖”,又怎麼會不明白

    只是,如果,這番話,由家裏其它小崽子們說出來,那麼,他肯定會拍案而起,立刻就將這些翅膀還沒長硬,就一個個牛氣哄哄,覺得“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的小崽子們,狠狠地摁在地上摩擦

    偏偏,這幾個小崽子家那對不靠譜的父母做出來的事情,連他都屢屢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更不止一次地生出過將那對夫妻倆趕出家門,任其自生自滅的想法。

    最終,薛將軍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四人一眼:“你們也不小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萬萬不能做,心裏得有桿秤。”

    話裏話外就是自古以來都提倡“孝道”,而,世人也總喜歡說些“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之類的話,來將自己的認知強加到“受害者”身上,全然不顧自己是否“站着說話腰不疼”族羣中的一員。

    因此,於情於理,四人在做出某個選擇之前,都應該深思熟慮一番。不說達到“走一步,想三步”,但,能預料到未來會發生的許多種可能,並提前規避或將這些可能損傷到自家的風險降到最低,纔是他們現下應該面對的。

    沒搭理因爲自己一番話,而陷入沉思中的四人,薛將軍的目光,移向倚靠在門邊,睡眼朦朧,掩着脣,一個又一個打着哈欠,然而,手指間那炫得人生出眼花繚亂感覺刀光的薛玲,額頭那些才被他按下去的青筋,再次一根根地炸開。

    然而,爲了不要驚嚇到薛玲,出現那種驚懼之下,反而被匕首傷到的場景,薛將軍還只能深吸一口氣,強逼自己冷靜。唯有那不停抽動的面頰,和緊繃得猶如一隻拉開的弓的身體,卻道出了他此刻的狀態:“玲玲,你那四個哥哥犯蠢,咱們別搭理他,回房間睡覺”

    “哦。”依然處於一種睏倦狀態中的薛玲,乖巧地應了聲,就一手捂着脣,繼續打着哈欠,而,另外一隻手依然不停地炫着匕首,當着衆人的面,將房門關上了。

    直到這時,薛將軍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仍然沒能落回原地,本着“自己不好過,也不能讓罪魁禍首好過”的想法,薛將軍捋着袖子,面無表情地看着薛志國四人:“既然睡不着,出去活動活動筋骨。”

    薛志國訕笑:“爺爺,已經很晚了,你明天不是還要開會嗎”

    薛志富補充:“這個時候去訓練場,沒兩三個小時,就結束不了。”

    薛志民附和:“身體活動開來後,大腦就會變得特別興奮,想再睡覺,根本就沒可能。”

    薛志強點頭:“但,這興奮勁,只是一時的,過了之後,就會覺得特別地困,哪怕站着都可能睡着。”

    能想象,一向精神奕奕的薛將軍,在開會的間隙,當着衆多同僚戰友對手的面,突然一個又一個地打哈欠,活像抽了大煙的頹喪模樣嗎

    可惜,不得不說,四人再次行了“歪招”。

    “你爺爺我當年三天三夜不睡覺,卻依然神情氣爽的時候,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兩個不還不知道在哪兒呢”薛將軍也不捋袖子了,反還一馬當先地往門外而去,“走”

    心裏卻腹誹:一羣翅膀還沒長硬的小兔崽子,就裝出一幅大人的樣來“忽悠”人開會上班也不想想,今天可是週末,他正想着要好生收拾一通這些小崽子,還沒來得及找機會,小崽子們就主動洗乾淨脖子送上門來任他宰殺了

    薛志國四人:“”臥槽,玩大發了誰來救救他們

    於是,第二天早上,在生物鐘的影響下,六點準時出現在樓道上的薛玲,探着小腦袋,看着除了薛將軍外,就再次給人一種沒有人煙氣息,空蕩蕩感覺的客廳,眨了眨眼,有那麼一刻,竟懷疑昨晚發生的那一幕,不過是自己在做夢

    “棕竹,我大哥他們,昨晚回來了”

    棕竹正恣意地伸展着枝條,向每一個見到它的人展現自己那輕輕鬆鬆就碾壓衆多植物的矯健身姿,聽到薛玲的問話,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原來,不是我的錯覺”薛玲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總算明白自己醒過來後,原本,應該擺放在枕頭下的匕首,爲何會一直被她捏在手裏,“也不知道,大哥他們有沒有被嚇着”

    想象下,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屋子裏,手纔剛剛放到門把上,才轉動了一下。緊接着,就見黑暗的空間中,突然閃過一道清冷的亮光。然後,鼻尖就嗅聞到血腥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又被人一腳,就踹到樓梯下。

    瞬間,就像顆皮球一樣,骨碌碌地往下滾。慌亂之下伸出去的手,不僅沒能拽到一旁的樓梯,從而順勢穩住自己急速往下墜落的身體,反還因爲“多米諾效應”,而將同樣被這出人預料一幕給震住的身旁其它人,也給拽下樓梯的場景

    薛玲忍不住摸了摸胳膊,安撫住那些在風中跳起凌亂舞蹈的汗毛,搖晃着腦袋,勉強將自己心底生出來的愧疚和懊惱等情緒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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