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大口,鍾無隱將手裏的殘魂一口吞了下去,一邊咀嚼一邊發出陰森怪笑。
斬天驕最後的殘魂並沒什麼威力,落進鍾無隱的大口中只是掙扎了一下就被漸漸嚼碎,空洞的眼眶顯得淒涼悲慘。
這就是斬天驕的一生,短短二十載,曾經站立在雲端,最終跌落了地獄。
“該你了,外來者。”
巨大的鐘無隱低下頭,盯住了常生的神魂,大口開合間發出聲音。
“老夫一直很好奇,你這渺小的神魂到底如何奪去的肉身,這處神魂空間是什麼來歷,你,又是從何而來呢。”
鍾無隱的問題是他藏在心底的疑惑。
自從被迫附身野貓,鍾無隱曾經窺視過常生多次,灰貓每次無聲無息的接近,都是這位太上長老的一次窺探。
至始至終,鍾無隱都沒弄清常生究竟來自何處。
所以更加覺得好奇。
“我來自很遠的地方。”常生平靜的回答。
“很遠的地方你來做什麼。”鍾無隱巨大的神魂彎下腰,居高臨下的質問。
“來替斬天驕出口惡氣。”常生笑了笑,他實在不知如何回答,因爲他自己都不知爲何會出現在這片危機重重的修真世界。
“桀桀桀桀小娃娃,你的口氣不小,既然想要替他報仇,那就動手吧,否則你要沒機會了。”鍾無隱怪笑着說道,看似張狂,實際他正在謹慎的感知這處古怪的空間。
不同於常生,在鍾無隱的感官裏,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片雲霧繚繞的空間,沒有藥架沒有櫃檯也沒有頭頂的陰陽太極圖。
“不急,有件事我想知道。”常生看着高大的鐘無隱問道:“你肉身裏的火焰是怎麼回事。”
鍾無隱與斬天驕之間的恩怨,常生藉助記憶殘留已經有所瞭解,讓他不解的,是鍾無隱奪舍之際自己肉身裏迸濺出的烈焰。
“六年前受的傷,是嗎。”常生一眼不眨的說道。
“沒錯,的確是六年前受的傷,你是怎麼猜到的。”鍾無隱裂開大嘴,目光中充滿了玩味。
“宗主和十大長老在六年前失蹤,想必與你這位太上長老有關,他們,都是棋子。”常生語氣發沉。
“能想到這一層,不錯,不過你說錯了,他們不是棋子,而是棄子。”鍾無隱無聲的笑了起來,蒼老的臉上滿是陰險的神情。
“看來斬天驕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工具。”常生嘆了口氣,將宗主與太上長老聯繫在一起不過是他的猜測,沒想到猜對了。
“是啊,既然打算去冒險,豈能不預留後手,如果成功,將得到天大的好處,若是失敗,還有奪舍這條後路可退,這叫做進退有據。”鍾無隱的話語彷彿在指點晚輩。
“草原裏有什麼,能讓你這位元嬰高手冒險,不惜肉身重創。”常生問道,他打算聽聽這位太上長老的目的。
鍾無隱之前說過,如果不去草原就不會惹來殺身之禍,想必草原裏一定存在着能讓元嬰強者都眼紅的好處,更存在着能滅殺元嬰的絕險。
“一件異寶,得之,可號令一州之地。”鍾無隱的目光泛起了貪婪。
“號令一洲法寶之上的靈寶”常生驚訝,能號令一洲,說明這件異寶有着無與倫比的威能,連極品法寶都做不到。
“猜對了,草原裏的確藏着一件靈寶,可惜,很難到手,爲了靈寶,老夫的肉身都被焚化,否則又何必奪舍呢。”
鍾無隱的語氣中盡顯滄桑,讓人能感受到修真者爲了修真資源而捨死忘生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