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遭遇無情的背叛,親人,就成了敵人。
而這種曾經的親人,範刀寧願不曾有過。
曾幾何時,範刀無數次的慶幸,慶幸着家破人亡的自己,在世上還有一位如親人般的宗門太上。
如今眼看着宏飛被九嬰吞殺,範刀只剩下慘然一笑。
果然自己是天煞孤星,這世上最後一個被他視爲親人的存在,被他親手送入了死地。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我不虧不欠,走好吧,老傢伙。”
隨着範刀的暗自呢喃,巨大的猛獸緩緩轉過了猩紅的雙眼。
一個元嬰可填不飽被鎮壓了數百年的異獸,九嬰將殺機落在了範刀身上。
“回去”
範刀的臉變得蒼白。
“滾回去”
範刀的法訣掐得手指扭曲。
“滾回妖刀裏”
範刀的嘶吼變得瘋如魔,癲如狂。
吼
迴應他的,是九嬰陰沉的嘶吼,與開合的獠牙。
擂臺上的一幕,看得所有人震撼不已。
很多人覺得有些熟悉,好像這場面不久前曾經發生。
的確應該熟悉。
金丹擂上,以命揮劍的人,就站在扶搖峯頂。
“我們果然一樣,我有陰陽玄氣,你用什麼脫險呢。”
常生替範刀捏着一把汗。
範刀與九嬰的局面,與之前常生和龍蝨如出一轍,只不過常生險之又險的以藥局空間封印了龍蝨,至於範刀有什麼手段封印九嬰,常生不得而知。
不過常生知道一點,範刀這傢伙絕不會坐以待斃。
衆目睽睽的擂臺,此時成了鬥獸場,龐然大物的九嬰將十隻眼睛全都盯住了範刀。
範刀的周圍出現了水火之力,這股力量猶如封印般將其禁錮在原地。
掐訣的手指越發扭曲,直至出現指骨碎裂的響聲。
範刀依舊咬着牙,掐動着法印。
這是封印九嬰的封妖印,除非比九嬰還強大的強者施展,否則強行封印會招致封印力量的反噬。
指骨碎裂,說明範刀難以駕馭封妖印,以他如今的力量,根本封不住巔峯大妖。
其實不止是他,在場的任何一位元嬰強者都難以封印巔峯大妖。
九嬰的大口已然開合到極致,下一刻就要吞殺而來,封妖印的力量卻遠遠不夠。
眼看着範刀要迎來致命的吞殺,一道身影伴着雨幕而來。
始終站在擂臺外側的閆雨師,居然選擇了出手,劍光一閃,斬向九嬰的一首。
第一次,擂臺上的兩位元嬰不是交手,而是成了同盟。
“代我大師兄謝過了,我幫你對付這頭大妖。”
閆雨師語氣淡淡,目光如凌厲至極,範刀雖然連勝兩局,但此時早已重傷在身,任誰都能看得出他不是來爭閆家婿。
“用不着謝,你大師兄死不死的我纔不管。”
範刀一邊艱難的掐動法印,一邊瞥了閆雨師一眼,忽然古怪一笑,道:“要謝就讓常恨天來謝我,我幫他娘子擋了兩個強敵,這份人情他欠大啦。”
刀爺但凡出手,都會有不小的好處,唯獨這一次,什麼好處沒有不說,連命都要不保,正找不到好處呢就有送上門來的,於是這份莫名其妙的人情就被堆在了常生頭上。
閆雨師微微一怔,沒說什麼,全力御劍對抗九嬰。
擂臺上的比鬥已經結束,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