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夢見自己身處在看不到盡頭的沙漠,浩瀚黃沙,寸草不生。
一頭冒着綠光的狼朝她撲來,對她張開血盆大口。
她嚇的轉身就跑,身子卻一沉,被狼重重壓在黃沙上,身上傳來強烈的痛感。
她以爲狼要吃了她,卻不是,狼飢渴的在她身上拱,抱着她從山坡滾到山下,極強的失重感讓她抱緊它,身上卻傳來一陣陣的滾燙。
像被陽光曬紅的海浪,像火山邊沿,她覺得自己快要燃燒焚盡。
似乎感應了她的渴求,天下起了雨,她不那麼熱了,可太陽卻很快升高,炙烤着她。
雨水不停,太陽不下,冰火兩重天,刺激的她在沙漠裏浮浮沉沉。
她忘記了害怕,本能的跟着沉淪,唯有一雙充滿佔有強勢的眼睛刻進她腦子裏,即使她睡去也在她記憶裏肆意走動。
這雙眼睛這雙眼睛
安言猛然睜開眼睛,腦海裏停留在自己被狼撲倒的一幕。
狼
狼
安言立刻去看懷裏,眼睛瞪大,身體僵硬,血液凝固。
黑髮濃密,粗黑短厲,清晨的絨光從窗外打着圈兒照進來,他的髮絲似染了一層光,黑亮黑亮的。
他就靠在她心口,睡的很沉,呼吸噴在她的皮膚上,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脣就貼着她細白的皮膚,沒有一點遮掩。
安言全身,由內而外的變紅,變燙
她懵了,比那次和容聿一夜後醒來還要慌。
怕,此刻趴在她身上的人是向南。
安言閉眼,手指握緊。
似乎感受到她的變化,那抱着她的人動了下,嘴裏吐出沙啞的兩個字,“言言”
安言猛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去看懷裏換了一面的臉。
劍眉,挺鼻,薄脣,像洋娃娃般捲翹的睫毛,有着外國人深陷的眼窩。他睡的很好,似乎還做了好夢,嘴角勾着,是一抹滿足又幸福的笑。
容聿
是他,只有他才能笑的這麼沒有防備,這麼簡單。
安言緊繃的身體瞬間鬆懈,那由恐慌帶來的強烈失重感讓她的胸口起伏。
容聿感受到了,眉頭皺了皺,抱着她腰的手自然收緊,嘴裏說:“言言,在睡會。”
渾然不覺兩人此刻是個什麼情況,脣又轉了一面,自然的擦過安言的心口。
瞬間,一股電流從身體劃過,安言清醒了。
容聿只覺頭晃過極大的弧度,等他睜開眼,安言已經抓過被子緊緊裹着自己,一張小臉像月季一樣紅的豔麗。
她在生氣,但更多的是羞憤。
睫毛眨了下,遮住眼底的波光粼粼,臉上也是一副被吵醒的睡眼惺忪,迷迷糊糊。
“言言,怎麼了”
容聿揉着頭坐起來,表達他有些頭暈的症狀。“你”安言想讓自己冷靜,問清楚昨晚的情況,但在看見容聿一絲不掛的身體,以及不經意間看見的東西時,她的話卡在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