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帶着不確定,但安言卻聽出這聲音的人是誰。

    安言轉身,便看見張父張母站在後面的路燈下。

    剛剛的聲音便是張母發出的。

    安言笑道,“張阿姨,張叔叔。”

    她們剛好走在一顆黃角樹下,所以兩老不確定。

    現在聽見她的聲音,一笑,“還真的是你。”

    “嗯。”安言看向兩人身後,“就你們嗎”

    “不是,還有秦淮和小曼,他們在後面停車。”

    說着,安言便看見兩個人從前面走過來。

    不是張秦淮和張小曼是誰

    安言立刻說:“我看見他們了。”

    兩老看過去,叫,“秦淮,小曼,安言在前面。”

    正走在後面看向四周的張小曼聽見聲音,立刻看過來。

    安言正從樹下走出來,張小曼剛好看見,“安言”

    張小曼對安言招手,當即就跑了過來。

    而張秦淮站在那,看着月亮清輝下的人,眉眼溫柔,嘴角含笑,一雙梨渦讓存了百年的女兒紅,醉人的很。

    他停下了,站在那怔怔的看着,一動不動。

    容聿看着張秦淮,勾脣。

    再看也不是你的。

    張小曼很快就跑上來,拉住安言的手說:“我剛剛還在跟秦淮說你會來呢,沒想到真的被我說中了,你說咱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之前的事已經過去,張小曼說的神采飛揚。

    安言眼裏的笑放大,“是啊,我們心有靈犀。”

    “張叔叔爲什麼站在那不動啊”稚嫩帶着疑惑的聲音落進幾人耳裏,所有人都看過去,發現張秦淮像根木頭般站着。

    張父張母疑惑,叫,“秦淮”

    張秦淮回神,視線落到走出來的容聿身上。

    呵,哪都跟着,他還真是條甩不掉的尾巴。

    張小曼看張秦淮上來了,擺手,“不管他,我們先上去。”

    張小曼很快便拉着安言往前走。

    完全把容聿給忘了。

    張父張母在後面看着,便要叫她,提醒她,被容聿止住,“言言喜歡和小曼玩。”

    溫潤的聲音,像珠玉般,兩老除了點頭說是,便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天生就要讓人臣服。

    讓你抗拒都抗拒不了。

    容靳桓就不一樣了,很快就跟着安言和張小曼去了。

    而容聿就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着,讓安言始終在他視線裏。

    安和梅笑看着幾人,和張父張母走在一起,“好久沒這麼和小一輩的在一起了。”

    沒有了容聿在身邊,張父張母不那麼拘束了,尤其是張母。

    女人的八卦之心總是亙古不變。

    “和梅,言言什麼時候結婚的怎麼都不叫我們”因着幾個孩子,兩家也是朋友。

    但這結婚的事一點風都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的對象和結婚的對象不一樣很正常,但兩家關係在這,結婚了不叫喫酒,怎麼都不好。

    安和梅臉上的笑一頓,很快恢復,“他們不想辦,我也沒辦法。”

    “啊不想辦不會吧這女人不管怎麼樣,總是要擺下酒的,而且我看言言這老公不一般。”張母看着前面身姿挺拔的人,忍不住說。

    安和梅搖頭,“言言不辦,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張母就更驚訝了。

    是個女人都想要一場像樣的婚禮。

    言言怎麼反而不願意了

    但看安和梅不願意多說,張母也就沒問。

    只是新的問題來了,“那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言言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孩子了”安和梅想起安言對她說的話,便對張母說:“也是奇怪,言言去玩的時候,這孩子突然就跑過來抱住她叫她孃親,言言喜歡孩子,和容聿商量了下便把這孩子養到自己身邊

    了。”

    “啊”

    天方夜譚啊這是

    結婚不辦婚禮,突然跑來個孩子,不送警察局,不送孤兒院,說養就養了。

    這事兒還真不可思議。

    安和梅笑,“這孩子懂事,聰明,我也很喜歡。”

    張母想到白天在街上看見的容靳桓,有些理解了,“那孩子長的好。”

    嘴也甜。

    是她她也喜歡。

    說道容靳桓,安和梅話就多了,和張母聊起來。

    而一直走在後面的張秦淮聽着,眼裏神色不斷變化。

    是安言不讓擺酒的。

    爲什麼

    容聿不是很愛安言嗎

    爲什麼不給一個像樣的婚禮

    他想到兩種可能,要麼是容聿的花言巧語讓安言不擺酒,要麼就是安言拒絕擺酒。

    但不管哪樣,都不簡單。

    張秦淮眯眼,看向前方。

    安言和張小曼很快來到山頂,四周已經站了好多人。

    有的拿着手機在拍,有的拿着相機拍,有的甚至架着攝像機。

    容靳桓看見這一幕,大大的驚訝了一番。

    竟然這麼多人。

    但很快,他理解了。

    真的很漂亮。

    湖水清澈,月光灑落,風一吹,水面便像絲綢般盪開,如仙女掉落的披帛。

    容聿走過來,停在安言身旁,安言抓住他的手指着湖面,“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掌心傳來柔柔的觸感,還有她的溫度,容聿反手握緊,看向安言。

    站在月色下,她的眉眼愈發柔和,而且因着她的笑,把月光的那抹清冷也抹去了,讓他移不開眼。

    “嗯,很漂亮。”

    在他眼裏,她纔是最好的風景。

    安言旁邊,張小曼張開手臂仰頭,深深呼吸了下,感嘆,“還是家鄉的空氣好聞啊。”

    “是啊。”安言閉眼,頭微仰,臉上的笑便如那湖面的披帛,讓人想要觸碰,得到。

    “有風,有花香,還有青草的味道。”聲音輕柔,綿軟,細細說出,容聿的心瞬間癢了。

    容聿伸手,一點點落下,便要到安言臉上。

    “言姐。”

    容聿皺眉,安言睜開眼睛,剛好便看見容聿垂在空中的手。

    眉毛微訝的揚起,“我臉上有東西嗎”

    容聿手落在她細瓷般的小臉上,正大光明的摸,“不是,就想摸摸你。”

    “”

    “噗”張小曼笑出聲,安言臉紅了。嗔張小曼一眼,把容聿的手拿下,不讓他亂動,轉身看向走過來的張秦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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