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沒說話。

    電話裏的聲音沉默了。

    但沒多久,電話裏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有事情跟你說,我們見一面吧。”

    安言想拒絕,但這個聲音裏的平靜讓她沒有辦法拒絕。

    “因爲盧芸俏的事”安言終於出聲。

    “不是。”

    安言脣抿了下,“那因爲什麼”

    電話裏的聲音再次陷入安靜。

    安言也沒催促,似乎她知道電話裏的人會說般。

    “因爲你。”

    安言沉默,心裏生出奇怪的感覺。

    前任打電話來說要見面,說的話,說話時的語氣都帶着感情。

    好似在提醒她,她們以前相愛過。

    安言抿脣,好一會說:“我現在要去上班,我們也確實不好見面,你直接在電話裏說吧。”

    以前的關係和現在的情況,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向南沒再說話。

    安言等着。

    就這麼安靜了半分鐘,向南微低的聲音傳來,“那我們在電話說。”

    “嗯。”

    “容聿不是這邊的人,他是萊茵國的。”

    呲

    車子發出刺耳的剎車聲,這完全是安言下意識的。

    但車子正在行駛中,她突然踩剎車,後面車子就追尾了。

    砰

    安言手機掉車裏,她整個人也朝前跌,膝蓋撞到前面,頭也磕在方向盤上。

    安言腦子暈眩。

    手機裏向南着急的聲音傳來,“安言安言”

    這麼清晰的剎車聲,碰撞聲,他不會聽不見。

    安言不知道後面的車子車速有多快,但這麼一撞,她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跟着移了位。

    她倒在方向盤上,腦子裏浮起一句話。

    “敢勾引我萊茵國的皇子,你該死”

    萊茵國

    萊茵國

    萊茵國

    她以爲是夢,是自己杜撰出來的。

    沒想到真的有這個國家。

    向南發動車子,拿着手機不斷的叫,“安言回答我”

    “你在哪”

    “安言”

    “”

    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這邊不斷的喇叭聲傳來,向南心慌了。

    她要有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向南的車子衝出去,掛斷電話,撥了另一個號,“給我查,去帝國集團的路上,哪裏有出車禍的”

    “現在,立刻,馬上”

    她說她要去上班。

    他知道她現在在容聿公司上班,所以她現在一定是在去帝國集團的路上。

    這邊,後面的車子跟着停下,尤其是撞了安言的人,雙腿發抖的走過來,敲車門。

    車裏不動,那外面的人也更害怕了。

    撞了車,裏面的人要有事那就麻煩了

    男人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報警。

    這個時候逃跑是更不理智的事。

    報了警,男人拍門,拉門,都沒動靜。

    安言暈了。

    他更着急了。

    這警察怎麼還不來

    帝國集團大廈。

    容聿結束視頻會議。

    拿起手機看時間,九點了。

    言言呢

    容聿看向安言的位置,沒人。

    他眉心一擰,拿起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

    正在通話中,請”

    通話中

    容聿掛斷電話,給蕭夜打過來,“馬上查言言在哪。”

    “好的,先生。”

    安言的車上裝了定位,蕭夜一查就能查到。

    然而,奇怪,怎麼停在馬路上

    蕭夜立刻打電話給交警隊。

    五分鐘後,臉色沉重的去總裁室。

    “先生,夫人出車禍了”

    容聿正拿着手機,一遍遍給安言打電話。

    聽見蕭夜的話,眼眸猛的看着他。

    下一刻,騰的站起,大步出去,“在哪”

    聲音冷的嚇人。

    “在明泉路,夫人已經送進醫院。”蕭夜跟着,極快的說。

    容聿握緊手,健步如飛。

    他一不在她身邊她就出事

    二十分鐘後,容聿出現在醫院手術室外。

    蕭夜已經聯繫他們的人,專家和醫生都去了手術室。

    而他也換上消毒手術服,去了手術室。

    只是在經過向南身邊時,看了他一眼。

    對,向南。

    很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但現在沒時間多想,他需要確保安言的生命安全。

    手術室門打開,又關上,容聿站在向南面前。

    那冰冷的眸,冷冽的臉,像一把鋒利的刀落到向南頭上,“你爲什麼在這。”

    向南呲了一聲,“關你什麼事”

    容聿勾脣,“你確定”

    向南握緊手,冷冷看着容聿。

    容聿亦看着他,兩人對峙,空氣裏迸發出滋滋的電流聲。

    容聿拿起手機,眼眸依舊看着向南,戾氣纏繞,“向氏的股票,我要它今天跌到底。”

    向南的拳頭咯咯作響。

    “容聿”

    容聿轉眸,“是我對你太過仁慈了。”

    纔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

    很快,向南的手機響了。

    向南心神一凜,接了。

    當聽完手機裏的話,向南猛的看着容聿。

    容聿身形挺拔,單手插兜,一副金絲邊眼鏡顯得他斯斯文文,然而,這是平時他溫和的時候給人的感覺。

    但此刻,他給向南的感覺並不是這樣的。

    他鋒利,冷厲,全身漫開一股強大的氣場,帶着壓倒山河的氣勢而來。

    向南知道,容聿發怒了。

    向南咬肌緊繃,“容聿,你以爲她爲什麼會出車禍嗎都是因爲你”

    容聿眸子微眯,眼睛如利劍般刺穿向南。

    向南呵呵的笑,“你瞞了她什麼,你自己清楚。”

    剛說完,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狠戾的雙眸便緊盯他,“向南,不要以爲我不敢動你。”

    向南笑。

    笑的諷刺。

    笑的暢快,“你怕什麼”

    只是簡單的掐住他的脖子,但那五指卻狠辣,根根掐住他的命脈,讓他說話都艱難。

    容聿瞳孔收縮。

    向南眼裏是不顧一切的瘋狂,“你殺了我也無法改變你期滿她的事。”

    人不理智的時候會做出許多錯誤的判斷,然後做出許多不理智的事。

    就如當初他和安言的感情。

    他做了太多不理智的事,現在回想,沒有一件是正確的。

    也就是這些事讓他和安言越走越遠,直到他們再也不可能。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人。

    容聿。

    砰

    容聿把向南扔到地上,他鬆了鬆手腕,那眼裏腥紅的狠戾在一瞬間消失。他淡漠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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