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揚脣,“嗯,喝了。”
容聿沒說話了。
沒說話就代表着生氣了。
安言嘴角溢出笑,問,“怎麼樣,你那邊忙嗎”
“以後不準喝酒,我不在的時候。”霸道無比的聲音,安言輕笑,“我是和小曼秦淮一起,這樣也不可以嗎”
這是好朋友,和別人不一樣。
如果是不熟的人她可不會隨便喝酒。
容聿冷聲,“不可以”
就是因爲有張秦淮在纔不行。
安言哭笑不得,“容聿”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男人霸道的很,一點商量的口吻都沒有,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安言無可奈何,決定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準在我不在的時候喝酒。”
安言,“”
容聿不在身邊,但他的語氣清楚的告訴她,她要不答應他就能一直這麼說。
安言撫額,“好,我知道了。”
容聿很滿意,聽了這個回答,立馬轉移話題,聲音也都跟着變了,“有沒有想我”
清沉的語調,輕緩的語速,放低的音量,安言的心一下跳的快了。
把書合上,看向窗外的遠方,遙遠的看不到盡頭。
“想。”
做夢都夢見他了。
容聿眼眸沉了。
“我會很快回來。”
安言一笑,壓住心裏的思念,“沒關係,你不用着急回來,事情辦好纔是最緊要的。”
“你更重要。”
容聿的情話總能輕易撩撥安言的心絃。
她的心再次失了節奏。
安言握緊手機,輕聲說:“你這麼說,我本來只是一般想你,現在就變得很想你。”
輕輕柔柔的聲音像棉花一樣飄過來,容聿的心狠狠收縮。
“真恨不得現在就把你揉進身體裏。”
安言的臉刷的紅了。
這一晚,安言失眠了。
容聿那句話像着了魔一樣不斷在她腦子裏出現,安言睡着睡着就發熱了。
後面把空調關了,努力讓自己睡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睡去。
這次睡去,安言再次夢見容聿。
自然,夢見的是她們的以前。
而同樣的,鏈接了上次。
夢裏,安言走在一處安靜的小徑,身後跟着戴麗爾。
本來還有兩個僕人跟着她的,她不喜歡人跟着,但怕出現上次那種情況,安言便讓戴麗爾跟着。
可這段時間,她出去不能出去,只能在這個大的離譜的城堡,什麼都做不了。
她快要被逼瘋了。
安言抓着一根樹枝,不斷的扯,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突然,安言把樹枝往地上一扔,說:“我要出去”
她轉身看着戴麗爾,眼神堅定。
戴麗爾彎身,“小姐要出去必須得到殿下的首肯。”
安言,“你帶我去找他”
戴麗爾躬身,“需要先通報殿下。”
“那你先通報。”
這段時間她沒說過出去的事,因爲三殿下那天的話已經很明確。
可這樣天天的待在這個地方,她真的受不了了。
二十分鐘後,戴麗爾帶着她來到一處刻着繁複花紋的雙扇門前。
戴麗爾敲門,“殿下,小姐來了。”
“進來。”裏面傳來男人沉冷的聲音,戴麗爾開門,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安言握緊手,進去。
不想這一進去,看見了蕭夜和連穆。
兩人站在辦公桌旁,像兩個保鏢。
容聿坐在大班椅後,一雙銳目射了過來。
安言一下僵住。
又厲又深的眼,一對上心便跟着顫抖。
安言低頭,躲過那銳利的眼,握緊手。
“什麼事”和剛剛從裏面傳來時的聲音一樣,又沉又冷。
安言鼓起來要見容聿的勇氣碎了大半。
但儘管碎了大半,也還有小半在。
這一小半足以支撐她說完自己的來意。
指甲嵌進掌心,安言站直身體,眼睛清亮的對上容聿,“我想出去。”
蕭夜眼睛睜大了些。
安言說:“你可以派人跟着我,我就在車裏,我想出去看看,我不想再這裏面了。”
一鼓作氣,全部說了出來。
容聿凝着她,眼眸絲毫未動,安言也沒退縮,脣抿着,定定和他對視。
半個小時後,安言坐上了一輛黑色阿斯頓馬丁,而她旁邊坐在讓人聞風喪膽的三殿下。
安言身體緊繃到僵硬。
她是要出去,但沒想過和他一起。
安言一動都不敢動,腦子裏不斷出現那個壓着她狂暴的人。
額頭沁出汗,手心沁出汗,很快衣服也跟着濡溼。
容聿合上最後一份文件,視線落在安言身上,臉上的碎髮被打溼,身上昂貴的真絲長裙也貼在身上,顏色被汗水浸溼,深了一層。
曲線畢露,女人的好身材展露無遺。
安言感覺到容聿在看自己,身上的汗流的更歡了。
該怎麼辦。
他如果在車上就
安言閉眼,不,不行
她要下車,她不能跟這個人在一起。
安言猛然睜開眼睛,便要打開車門下車,低沉的男人突然出現在耳邊,“你在亂想什麼。”
安言嚇的一下站起,頭咚的一聲撞到車頂,響亮的很。
坐在前方的蕭夜都忍不住看向後視鏡。
剛好看見眼裏劃過一絲笑意的容聿。
蕭夜瞪大眼。
這樣的眼神,見鬼了
銳目掃過,蕭夜瞬間正襟危坐。
他沒看到,他什麼都沒看到。
安言捂住住,齜牙咧嘴。
怎麼會這樣。
她看向旁邊的人,保持着來時坐着的姿勢,雙腿交疊,雙手交叉落在膝蓋,俊臉冷漠,一身強大的氣場。
似乎剛剛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安言咬脣。
坐到位置上,身體緊靠車門,儘量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遠的。
可奇怪的,這麼坐回去,安言不那麼害怕了。
是啊,她在亂想什麼,他要對自己做什麼,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