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不能讓他擔心,也不能讓他分心。

    而戴麗爾,她絕對會告訴容聿。

    所以,她必須提前說。

    不讓她告訴容聿。

    戴麗爾臉上浮起難色。

    安言說:“你也知道現在不安穩,要這個時候因爲我而讓他分心,你覺得好嗎”

    戴麗爾是忠於容聿的。

    剛剛她問了她所知道的情況,她很清楚現在的局勢。

    看似一片風平浪靜,但實在危險。

    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復。

    她不能讓這樣的情況發生。

    戴麗爾也不希望。

    “是,夫人。”

    戴麗爾離開。

    安言坐在沙發上。

    戴麗爾說,有叛黨作亂,容聿這段時間都在殫精竭慮的想辦法剷除叛黨。

    這個叛黨讓她想起了張秦淮帶她去的那個島,那裏面的人,她感覺就是叛黨。

    而張秦淮和他們在一起

    安言閉眼。

    容聿好久纔回來。

    安言聽見聲音,睜開眼睛。

    她沒睡着。

    “我吵醒你了”

    容聿看見她睜開眼睛,走過來。

    “沒有。”

    安言坐起來,看向容聿,“你忙完了”

    “嗯。”

    “你傷口還好嗎”

    她說着,撩起他衣服就看他的傷口。

    他傷口恢復的特別好,也特別快,現在已經結痂。

    “沒問題。”容聿看她臉上的認真,眼裏深濃的墨色褪了些。

    安言去摸他的傷口,那傷口大,有她手這麼長。

    她看的心疼。

    他很痛吧。

    這麼大的傷口。

    “言言”

    容聿暗啞的聲音落進耳裏,大手也握住她的手。

    安言感覺到他手心的灼燙,立刻問,“是不舒服嗎”

    容聿看她睜大的眼,裏面是擔憂,緊張,讓他生出的慾念不得不消退。

    “沒事,你不要這麼碰我,我會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

    安言下意識問,但很快便知道他這麼說的意思。

    “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趕緊坐直身體,滿臉歉意。

    容聿抱過她,脣落在她發頂,“我知道。”

    她從來不會勾引他。

    以前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

    安言讓容聿好好休息下,給身體足夠的時間休養。

    容聿答應了她,和她一起休息。

    安言靠在容聿懷裏,聞着他身上的味道,逐漸睡了過去。

    有他在身邊,她便安穩。

    容聿看她的睡臉,眉眼深沉,溫柔。

    在安言嘴角親了下,容聿閉眼。

    明天有場硬仗要打。

    小山村裏,張秦淮已經可以不用藉助柺杖或輪椅,他可以自己走動了。

    就是走不遠。

    孫金明給他檢查了下,說:“不錯,恢復的還可以。”

    孫金明的醫術很好,儘管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他也能治好張秦淮的槍傷,可見他的能力。

    “多謝。”

    張秦淮動了動腿,手臂舒展。

    還可以。

    “走,下去走走”

    “行。”

    兩人下樓,沿着小路緩慢朝前走。

    張秦淮這是第一次走出來,他看四周茂密的

    草木,說:“這個地方很隱蔽。”

    遠遠的,會看見一個房子。

    這個地方不至於杳無人煙。

    “對。”

    “當年我爲了躲避追殺,在這裏呆了一年。”

    說着對他豎起食指,“整整一年。”

    張秦淮停下,“所以這個房子就是你那個時候自己建的”

    孫金明笑了聲,“是,但沒有這後面這麼好。”

    張秦淮點頭,“看的出來,修整過。”

    “肯定,這個地方是我永遠的藏身地方,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張秦淮看向他,“現在我知道了。”

    孫金明對上他眼睛,“你不一樣。”

    他已經得到消息。

    張秦淮是容丙的孩子。

    左相讓他一定要好好保護張秦淮,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張秦淮的身份。

    所以,這個地方,張秦淮可以知道。

    這也將是以後張秦淮的藏身之地。

    “因爲我救過你”

    “對。”

    “以後,這是我們的藏身之地,你不要把這裏告訴任何人。”

    不是不相認別人,而是怕那個人被容聿所控制。

    張秦淮不再問,兩人走上一個山坡。

    孫金明問,“怎麼樣還行嗎不行的話我們先回去。”

    “沒事。”

    他已經很久沒出來了。

    他想出來看看。

    即便身體覺得疲憊。

    孫金明見張秦淮神色,不再說,先朝前走。

    沒多久,兩人來到山坡上。

    張秦淮遠眺,羣山連綿,樹木繁茂,這裏像熱帶雨林。

    而奇怪的,他們明明站的是個小土坡,看下去,卻是在山上一樣。

    視野廣闊,俯瞰而下,像君臨天下,一切都盡在手中。

    孫金明問,“怎麼樣,這裏風景不錯吧”

    “不錯,但我很好奇。”

    “好奇什麼”

    “從這看,我們在高處,你是怎麼把我帶回來的”

    他受重傷,還是一個大男人,孫金明儘管厲害,但要把他帶來,不用一些辦法,完全不可能。

    孫金明眼裏劃過一道精光,“祕密。”

    聽他這麼說,張秦淮倒也沒再問,看這邊的風景。

    風景很好,空氣也很好,讓人心平靜。

    孫金明折了幾片大葉子過來,放張秦淮身後,然後又放兩片到自己身後,“坐着聊。”

    說完便自己坐下去。

    張秦淮不能久站,他也沒逞強,坐到葉子下。

    兩人坐下,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好一會,孫金明說:“你不是張家親生的,你有沒有想過去找你的生父生母”

    張秦淮皺眉,這個話題是他從沒想過的。

    也是他早已忘記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爸媽親生的後,他第一感覺是震驚,第二感覺是不可能,第三感覺是茫然。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情況。

    可能在別人看來,知道自己不是家人親生的後會立刻去想自己的生父生母。

    是長什麼樣的。

    爲什麼要拋棄自己。

    或者去找一下他們。

    然後問清楚他們爲什麼要拋棄自己。

    可在他看來,沒有必要。

    不管他們是拋棄自己也好,還是丟失自己也好。

    他都不在乎。

    因爲現在的一切就是事實。

    事實無法更改,他想再多也沒有用。

    而且,爸媽對他很好。

    他從沒覺得自己是外人。孫金明見張秦淮沒說話,繼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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