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匈奴王 >第十二章 解釋
    呼蘭和默克爾都快讓這些人說糊塗了,關鍵是盡說些沒用的,什麼羊啊,娃啊,這些人長的也是形態各異,看着就讓人不舒坦,這倆猛人早就有些心煩意亂了。金絲雀向呼蘭請示後開始說道:“尊敬的頭領閣下,請讓我這草原上飛來的金絲雀,說上幾句,希望不會打擾您的雅興”,金絲雀按住左胸,彎腰行禮。

    那男子突然聽到這麼好聽的聲音,很是舒服,就像和煦的春風吹過臉頰,也像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他說道:“你說吧,看你這草原上的鳥兒,能帶來什麼好消息”,他的這些山民實在不是談判的料,淨想着自己的財貨了。讓這些陌生人說說也好,看看有什麼破綻,這些山民都是經歷過那天的搶劫的,他們雖然說的不連貫,卻是知道一些細節的。

    金絲雀開始說的:“尊敬的頭領,您的這些部衆真是些善談的人,從他們剛纔的言語中,我大體有了一些瞭解。他們的財貨被搶,我表示深深的同情,我們草原上,也有強盜,我也被搶過,我理解他們的心情。可是我們今天才剛到達這裏,只恨沒有碰上那夥強盜,若是我們早一天到達,一定讓他們嚐嚐我的馬刀,我是最痛恨強盜的,他們不勞而獲。”

    金絲雀,看了看那男子的神情,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羣衆,看來自己的客套話,起了點作用,至少他們仇視的目光有了收斂,可以繼續談下去了:“尊敬的頭領,您的這片山地很遼闊,敢問一句,月氏王的令箭能傳達到這裏嗎”

    男子的屬地就是這些低矮的山嶺,這是祖上留下來的土地,在山民的眼裏這裏確實遼闊,但是不富裕。男子說道:“我們現在是受月氏王的統治,我們這裏是鑽山王的的轄區,鑽山王的駐地在烏鞘嶺,他是月氏所立的東部衆山之王”。

    金絲雀說道:“我們也是得知月氏王在豬野澤修建宮殿,前去祝賀的,需要通過您的領地到達烏鞘嶺,再去豬野澤。”

    “你們是朝賀的隊伍”,男子問道。金絲雀在確認了月氏統治這裏後,說出了自己這夥人的來意。

    “是的,尊敬的首領,你們不也需要去朝賀嗎”,金絲雀答道。

    “怎麼就這幾個人,沒有看到你們的隊伍,你們是什麼人,需要去豬野澤”,那男子問道。

    “我們是匈奴人,我們的隊伍還在河那邊的草原上,因爲橋斷了,暫時留在原地,等待消息”,金絲雀說道。那男子知道匈奴人,他祖父跟他講過,他從山戎人那裏也聽說過,可謂譭譽參半,他自己卻沒有見過,真不好下結論。既然他們也是去朝賀,倒是應該把這件事說清楚,免得壞了兩國邦交。男子示意金絲雀繼續說下去。

    金絲雀把身份亮明之後,開始分析剛纔山民們說過的話了,他說道:“尊敬的頭領和各位受難的朋友,根據剛纔各位說過的話,我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你們捉的這位臉上有疤的人質,是我們的斥候兵。他也是看到橋斷了,不是道什麼情況,對岸又寂靜的很,他只是出於斥候兵的謹慎,所以泅渡過來,看一看。他並不是鬼鬼祟祟,只是出於一個偵查人員的謹慎。初到貴寶地,難免生疏,就像你們對陌生人的疑慮那樣。”金絲雀先從疤臉說起,他繼續說道:“他的臉上疤痕比較多,那是戰場上和葬禮上留下的。我們匈奴人有剺面的習俗,我們在喪禮上紀念親人和領袖,割破面頰,表示我們的哀痛。他的親人較多,割傷的地方,便不再有鬍鬚長出來。親愛的大嘴巴,我的朋友,你能確認是他奪了你的羊嗎。我知道,你的羊被奪了,你很痛心很憤怒,我表示深深的同情。可是我們的這個疤臉確實不是你說的那位,山神作證,我說的對嗎。”

    大嘴巴支支吾吾,最後說了句:“算是對吧,我也沒說是他奪的,但是他倆長的很像”,

    “剛抓住他的時候,你可是叫的歡,說這個就是搶你羊的人,你還打了他兩鞭子,讓他交代犯罪經過哩”,大腦殼在一邊挖苦道。

    “我可沒說啊,大家做個見證,我是說長得一樣”,大嘴巴辯解道,他當時確實感覺這就是搶他羊的疤臉漢子,想着怎麼問出他的大黑的下落。後來感覺又不像了,可是話都說出去了,還跟頭領保證過,自己沒有認錯。

    “既然大家都不能,確認是我這位同胞,搶了你們的東西,現在我想向頭領做出請求,請您先給我的同胞鬆綁,若是他犯了強盜的罪行,請您按照你們的習俗給他懲罰,”金絲雀再次做了個匈奴人的禮節。

    那男子也感覺有些羞惱,受了這幫山民的鼓惑,最可氣的就是這大嘴巴,妖言惑衆,惑亂視聽,讓大夥信以爲真,連自己也被整進去了。

    “好吧,先給他鬆綁,”男子示意手下給疤臉鬆了綁,接着又說道:“雖然不是他搶的東西,但也不能保證那幫人是不是他的同夥,我的人可是看到他們的馬匹和服飾與這疤臉漢子的相同。”

    “感謝頭領的寬恕,”金絲雀看出那男子開始有些動搖,繼續說道:“尊敬的頭領,你們這一帶很少有騎馬的人經過吧我們草原上的牧民都是騎馬的,馬就是我們的腿,我們離了腿可沒法走路,山戎人、東胡人、樓煩部、白羊部都有騎馬的居民,月氏人的騎兵部隊更是所向披靡,他們的牧民也在馬背上放牧。請問您的這些民衆,還見過其他騎馬的居民嗎,能夠說清他們的裝備嗎,給夠分清馬匹的種類嗎,能夠根據穿着辨人出不同的草原部落嗎”

    被金絲雀這麼一問,那男子還真有些愣住了,想到:他們這裏荒山野嶺的,處在幾個勢力的邊緣地帶,藍甸草原荒蕪後,多少年都沒有北方的草原部落光顧了;東面是山戎,臨近的大東坡就是他們的勢力範圍,那裏雖說草場茂盛一些,但也只能承載羊羣,還真沒見他們大量的騎馬;東南部是樓煩人和白羊人,倒是聽說那裏有大量的馬羣,那裏臨近中原,民衆富裕,他們接觸到中原文明,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山戎再往東的東胡人就更遙遠了,不過他們開始往東滲透,他們的騎兵倒是來往于山地和草原。

    金絲雀的話,讓這些過慣了山地生活的民衆感到迷茫,他們世代生活在山林中,很少與外界來往。要是碰上來往於東西南北的商隊,他們定會殷勤招待,並且喚出那些隱沒在山谷,密林中的同伴,一起交換手中的皮貨。中原的糧食是搶手貨,勝過牛羊肉;草原上的奶酪也是緊俏物資,那是滋補佳品;西域的香料,月氏的池鹽都是他們想要的

    金絲雀繼續說道:“親愛的朋友們,我們這些匈奴人是要到月氏去的,我們需要通過這座橋,需要經過你們的領地。我們怎麼會得罪這裏的主人,切斷我們的道路呢,這不是自毀前程嗎你們說,是不是這個道理,我的朋友。我以我的黑頭向長生天起誓,我們絕不是那夥強盜,願偉大的長生天給這些強盜降下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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