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書蘭這番話差一點沒把雪明遠嚇死，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出去。
但是他又不敢直接戳穿，“這位老先生，請您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上別跟他計較。”
在他看來，那位先生樣的強者是不屑跟弱者斤斤計較的，尤其對方還是十幾歲的少女。
可是他不知道，文清偏偏就是個怪胎，雖然自己收徒被拒確實是讓他苦惱了好長時間，但是在他看來無論是大小老弱，只要是欺負了他的寶貝徒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一家子的無恥境界他可是深深領教過的，所以他更不會手下留情。
“老東西我勸你趕緊滾開，那個賤人竟然斷我手指，難道我父親不應該好好教訓教訓她嗎”雪書蘭被驕縱慣了，她現在手還疼的要命，現在的她如果只有一個念頭的話，那就是把血染那個賤人碎屍萬段
這個老東西不過就是一個臭乞丐，憑什麼敢阻攔他，就連父親也是，不殺了他也就算了，爲什麼還對他這麼客氣，簡直就是侮辱了雪家的門楣。
“賤人，天底下怎麼有你這麼狠毒的女人，你給我去死吧”這一次雪書蘭沒有指着她，她現在痛的快要暈死過去，心中的恨意更是波濤洶涌。
“啪”
文清擡手就是一巴掌，頓時，雪書蘭白皙的臉頰五個清晰的手指印清晰在目，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只覺得腹部一陣劇痛，身子一輕轉眼間就飛了出去。
雪書蘭重重的摔倒在地，讓原本就受傷的雪書蘭更是雪上加霜，鮮血淋漓的左手狠狠的砸在地面，疼的她眼淚直接掉下來，面色蒼白如雪。
“你一個老東西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雪書蘭披頭散髮站起來，目光中露出兇狠的光芒，她打不過那個賤人，她還打不過一個老東西嗎
雪書蘭拔出腰間的佩劍，嬌俏的容顏猙獰可怕。
“蘭兒你給我滾出去”
雪明遠控制不住的厲聲呵斥，面色陰沉的嚇人。
這是雪書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雪明遠，一時間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雪明遠的臉色十分不好，“老先生，再怎麼樣也是我雪家的私事，況且你一個老者欺負一個不懂事的小孩會不會太過分了”
文清大笑兩聲，轉而不屑的掃過面色陰沉的雪明遠，“過分雪明遠，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不會是連老夫都不認識了吧”
“真的是你”
雪明遠由震驚變爲驚嚇。
這個老東西的脾氣秉性他比誰都清楚，以前他爲了那個寶貝徒弟可以說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甚至是一時興起闖進皇族的藏寶閣逛個一兩次都幹得出來。
不僅偷了人家的至寶，還把人家打了一頓掛在藏寶閣的塔尖吹了一夜的冷風。
有一次，當今皇帝看上了他徒弟的媳婦，要強娶回去當自己的貴妃，結果他就連夜殺上門去，讓當今天子賠禮道歉不說，還把人痛揍了一頓，最後把人扒乾淨掛在皇宮門前一晚上。
沒有一個人敢去搭救，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去得罪他。
而且，過了這麼多年，他的修爲已經到了什麼地步誰都不知道。
會十倍百倍討回來，連帶着你們家那位縮頭老烏龜一起，老夫一個也不會放過”
“那你等着”
雪明遠冷哼一聲，藏在寬大衣袖的手抖的厲害。
“爹，就這麼算了那個老東西剛纔還對你直呼其名，你怎麼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雪書蘭憤憤不平，轉過身，迎面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爹爹”
雪書蘭捂着自己腫起來的臉頰，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明明是爲了雪家的臉面，他竟然打她
“你給我滾回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雪明遠恨鐵不成鋼，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養了一羣不爭氣的東西，一個個心比天高，得罪了誰都不知道，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丫頭，你沒有怎麼樣吧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啊”
文清走到血染面前，拉過血染的兩隻胳膊擔憂不已，在確定血染沒有受傷後這才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雪明遠這個混蛋臭小子只爲了自己的利益，你以後千萬離他遠一點。”
血染點點頭，語氣平淡，“你是誰”
文清明顯一頓，看着血染的眼睛逐漸變的朦朧，“我叫文清，是......雪君衍的......師傅。”
他沒有保護好他，更沒有保護好他唯一的摯愛，更更更沒有保護好他們唯一的......延續。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逃避，逃避他最疼愛的徒弟已經不在的事實，導致了他唯一的後人被人如此對待......
他恨
他更恨自己
他曾經想過如數次在她面前介紹自己，但是他真正的站在她面前才知道所有的文字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哦。”
血染點點點頭，依然是漠然平靜。
怪不得看雪明遠不順眼，估計是知道了自己徒弟死亡的真相了吧。
依照他剛纔大雪書蘭那一幕，就算是他殺了雪明遠等人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吧。
“......”
第一次，文清有些當機的感覺。
“丫頭，你這反應也太平淡了，就不能歡呼一下或者表示自己很震驚啊”
“啊好震驚啊”
血染表情沒有任何轉變，除了淡漠還是淡漠。
“......”
文清第一次感覺到滿滿的失落感，難道是自己不在貌美如花閃閃惹人愛了嗎
“我都震驚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這天色不早了，你回家洗洗睡吧。”血染輕描淡寫掃了一眼石化的老頭，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正好我也沒喫飯，不如一起啊”文清見血染離開，快步跟了上去。
“我拒絕。”
“別這樣嘛我好歹還救了你嘛”
“你可以走了。”
“別這麼冷漠嗎偶爾也關愛一下我們這樣的老弱病殘嘛......”
“......”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