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本見賈母點頭,便知道事情基本就算定下來了。如果自己能活着的話,那稻香村就是自己的了。
事情剛剛議定,賈政遣人來回賈母:“這幾日先分派人進去收拾,待妥帖後哥兒姐兒好搬進去居住。並說二月二十二便是好日子。”得賈母點頭,來人回去回賈政。
若是寶玉等人搬進大觀園,鳳姐的活計就算多了一倍了。二十二,別看還有時間,可那也夠忙的,裏面原本的人不算,每處粗使丫頭,婆子的都要添加。哪處鳳姐都不肯落下,必要親自看過才成。因此來賈母屋中的時間都少了。
寶玉眼巴巴盼着搬進院子去。可也有不盼着的。不過心裏有念想的寶玉自是注意不到了。倒把小本氣的不成,算了,你注意不到,就我來吧,橫豎能幫你的次數也不多了,好人做到底。心裏想着,藉着寶玉失神光景佔據了主動。
同襲人打過招呼,就說自己要進院子看看工期。然後出了二門,尋了茗煙幾個。書房換了普通衣物後,上街逛去了。不過不是閒逛,而是有目的的,什麼目的黛玉的生日可是要到了。寶釵的生日那般熱鬧,黛玉心裏能半點感覺沒有即便旁人不想,自己也要想着的。
要說茗煙機靈的,一聽寶玉要買些小玩意,當下前頭帶路。還別說,這時候的東西真精緻,而且還多是純手工的。柳編的,竹子的,小根雕擺件什麼的。不用買多,三四樣就好了,倒不是錢不夠,這東西很便宜的相對寶玉的經濟實力來說,之所以用不了多少,主要是這份心。小飾品也要買一兩樣。最後是精緻小喫,看好了,吩咐了茗煙,然後便可以回去了,免得賈母找人不見,那再想出來就難了。
回去把香菱喊過來,低聲吩咐,一樣樣交代清楚。這回好,自己可以放心了,哪怕那日自己忘了,或者說自己沒機會,茗煙和香菱也會幫着自己辦事的。
二月十二,早已經暈頭的鳳姐哪裏還會想着許多了倒是分派平兒記着,知道給黛玉送壽麪全了禮數。姐妹們也多如寶玉一般,直着脖子盼着進園子住呢。雖有表禮,卻無熱鬧,比之寶釵之時,差了許多。當然黛玉倒是不大在意這些,她在意的多事寶玉的行事,可早飯過了,午時也見了,就是晚飯都過了,怎麼還黛玉的臉色難看起來。
“妹妹不舒服”明顯的寶玉還是看得見。
“沒有,就是乏累了。我先回了”
“我送妹妹。”
寶玉不奇今日黛玉乏累的早,送黛玉回房。纔到了門口,襲人見了便道:“方纔茗煙說你要的東西送來了。”
“我要了什麼”寶玉有點奇怪。
“誰知道了,香菱過去接的,回去看看便知道了。”
“那好,送了妹妹便”
“你去忙吧我也到了。”說着黛玉緊走一步進了屋。
看着香菱擺出的東西,寶玉一拍腦門兒,“真是該死,怎麼就忘了呢”
“這幾日事情多,沒見二奶奶幾日都沒見了。二爺不也是怕忘了,才提前吩咐的。”
“是了,只是我怎麼記不住幾時買的了”小本暗笑,雷同志在此。不過自己能做的已經不多了。自己還真夠喜歡這的兒,要不自己殺人算啦,不敢想的
香菱一笑,“二爺還是快去吧”
襲人見了一怔,繼而滿面笑。還當是寶玉忘了呢。也不敢多說,小心把飾品揣起來,然後拉了香菱,拿了小吃出去同麝月等人分享。
寶玉拿着東西到了黛玉門口,一推門,門卻已經拴了。“是我,開門了”
“這功夫你又來做什麼”
“看看妹妹”
“我睡下了,你明兒再來。”
“有好東西的。”
“不稀罕”
“紫鵑,開門了。”
黛玉看眼紫鵑,“不許開”
“姑娘又說胡話了,大晚上送了東西過來,不開門,難不成一直站了外面天兒可涼着呢。”紫鵑說完開了門,心裏盼着能有壽禮。“二爺這個功夫過來做什麼”
“今個不是妹妹生日嗎,前幾日出去訂了些小玩意,今兒個茗煙才取了回來。這不緊着送來,要是明兒個的話,也沒意思了。”
“我就說二爺不會忘了。”紫鵑說着,大開了門,然後幫着接過寶玉的東西,“二爺,這都是什麼。”明明和寶玉說話,可頭卻朝着裏屋用勁兒。
“你看了就知道了,左右是有趣兒的。哦,還有小喫,都是極乾淨的。”
紫鵑不知道,其實寶玉還真不知道小盒子裏面是什麼。當然或許會有個印象。可紫鵑還當寶玉賣關子呢。於是忙着招呼黛玉,“姑娘,快過來看看二爺都買了什麼”
黛玉哪裏會在意寶玉買什麼了只要買了,沒忘了也便是了。否則抄檢大觀園的時候,黛玉哪裏爲什麼全是寶玉從小到大的東西了黛玉在意的不是價值,而是情分。
看着桌子上的小玩意,黛玉滿心喜歡,卻淡淡道:“難爲你費心了。”
“哪裏就當得起費心了妹妹若是喜歡,明日我再去買了就是了。”
紫鵑道:“二爺,明日買的,和今日的就不同了。”說着看向黛玉,“方纔姑娘便沒喫多少,不然二爺買的新鮮喫的,你用點”
“紫鵑姐姐說的對。就是沒酒,不然定要喝一杯的。”
“我這便去老太太屋裏看看。”說着,紫鵑快步出去了。
“妹妹看這個小花籃編的可好”
黛玉點點頭,“難爲這人手巧了。”紫鵑不在,黛玉便不在掩飾什麼了。二人一樣樣看着小本買的東西,說着悄悄話。可惜還個人聽了,這二人卻不知了。直到紫鵑拿了酒壺回來,二人才把聲音放開了。
“老太太那居然有酒”
“哪裏有了我求了鴛鴦姐姐廚上要來的。”說着話,紫鵑取了杯子,給寶玉和黛玉各滿了一杯。
寶玉端杯在手,想要說些什麼,可想了半天,無奈一笑,仰頭喝了一杯。黛玉見了同樣笑笑,不過她卻沒有喝。到是拿了寶玉帶來的小喫,吃了一口。然後把酒杯遞給紫鵑,“我晚上怕咳嗽,你喝了吧”紫鵑也沒在意,便喝了一杯。然後給黛玉倒了茶水。接着三人說笑起來。直到襲人過來找,寶玉方纔回自己的屋中。
躺在牀上,想着說悄悄話的寶黛二人,小本睡的格外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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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