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心裏也不是個能裝事兒的。聽寶釵一說這親事,還是該討個底的好。便尋了機會賈母那邊。薛姨媽是常去的,既是要找機會,那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其實鴛鴦也想把話說了的。別說鳳姐分派平兒來問,就是那日,賈母回來都問了一回的。於是鴛鴦又把對賈母說的話,對薛姨媽說了一回,“左右年紀都不大,況且一處住着,晚上個一年半載的,只當是細看了。若是無事,自是好的,那時再要一說,準成。若是有事,那便更好了。到時候,怕是姨太太睡覺都要笑醒了。”
即便薛姨媽不解鴛鴦意思,卻還是道,“如此可要藉着姑娘吉言了”鴛鴦一笑,不在言語。薛姨媽回去後,急忙叫來寶釵,寶釵聽薛姨媽說完了,一個怔神,“媽媽沒聽錯,她真說了有事,是好事”
薛姨媽點點頭,“一直留意的,自是錯不了的。”
寶釵道,“如此說來,倒也不急了,左右不過一年光景。再說了,蝌兄弟本就不大。”薛姨媽覺得寶釵的話有理,二人親事,就算告一段落。不過寶釵心裏甚是不解,在她想來,有事定然是壞事,要知道,對於薛家來說,邢岫煙的條件實在是太好了。如此她留意起岫煙來。不過有一點寶釵是不知道的,那就是邢岫煙還有個,不如薛蟠品行的老子。
紫鵑試探寶玉,寶玉借題發揮,別看寶玉火候控制不錯,又有香菱幫襯,可黛玉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當然了,這裏面也是什麼都有了,最明顯的就是不喜歡見人,薛姨媽的生日後,除了上去給賈母請安,餘下時候,黛玉幾乎不出瀟湘館的。當然了,從前她也是這般。衆人都知緣由,倒也不怪她,反而時常過去陪着她一回。
寶玉亦是如此,既是同紫鵑把話都說明白了,來去自是方便。這日外面茜雪處回來,直接去瀟湘館。哪知纔到了外面,便聽了寶釵黛玉打鬧之聲傳來,薛姨媽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寶玉一怔,細聽一回,知曉緣由,咳嗽一聲,讓屋中人有個緩和,纔打簾子走了進去。
“姨媽知道的,我哪裏有個定性了自是走了哪,算哪倒是姨媽,今兒得空坐了這裏說笑。”
黛玉恐怕薛姨媽說出方纔玩鬧之話,急忙道,“姨媽是來看我的,難不成只許你來”
“怪到妹妹方纔笑成那般了,原是得了姨媽疼愛了。”
黛玉哼了一聲,“難不成,只許你有人疼我便是個沒人疼的”
“才得了姨媽疼,看看把你輕狂的,多學着我些纔是了。怎麼就這嗎遭人疼呢”寶玉說完,寶釵噗一聲笑了出來。
“是了,你是遭人疼的,還舔臉說出來,也不怕羞。”黛玉說着話,手指頭羞羞臉兒幾下,小女兒態十足。看的寶釵又笑起來。
薛姨媽一邊笑,一邊又攏了黛玉過來,“都是遭人疼的還至於爲了這個掰扯起來。”寶玉自是附和,幾人說笑起來。
正這功夫,外面有人說話,寶玉聽出是麝月動靜,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可算是找到了,還當是二爺在稻香村了。”
“有事”寶玉見麝月貌似很急。
麝月道,“纔剛兒茗煙帶話進來,說:有一句要緊的話,急着回明二爺知道。”
“要緊的話”寶玉心道,哪裏還有要緊的話呢這些日子,茗煙鋤藥十個,都要成了武癡了。難道招聘人手的事情有了眉目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