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表上看,“無木村”就是個很平常很普通的村子:村口的牌匾說大不大,材質是木的,上邊用紅漆描着的應該是“無木村”三字,其實具體是什麼字江荀荀也不清楚,因爲它的字體用的是小篆,說是“無木村”,也只是江荀荀的慣性思維罷了。
從村口到住戶那裏要經過一條土路,土路兩旁栽種着幾棵芒果樹,樹上結着要大不大的果子,果子有的已經成熟,果皮變成黃色,有的依然青黃相間。
果子已經熟了,但竟然沒有人來摘走。
疑惑間,江荀荀有意摘一個芒果嚐嚐,但又覺得不好意思,於是只得吞了吞口水,抱着秦九的胳膊繼續往前走。
走完土路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甚至連五分鐘都沒到,幾人便在一間土地廟旁邊停下。
“我帶到了,可以讓我走了吧”木桂偏着頭,語氣有些不好。
他答應帶他們進村子,只是因爲秦九的一句“或許事情還有轉機”,但走在半路時,他也有後悔過。
他們村子的事情,說起來複雜的很,眼前三人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麼辦法
但沒辦法,都帶到半路,木桂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帶了。
“等等,你們的神樹在哪裏”秦九攔住了想要放開木桂的傅子遇,偏頭問向一臉不耐煩之色的木桂。
“神樹”木桂聞言,表情瞬間變僵,隱隱帶着驚懼。
“你問這個幹嘛”他帶着濃濃敵意瞪向秦九。
“早知道你在打我們神樹的主意,我就不該昏了頭聽你的話幫你們帶路”
“喂,憑什麼那對夫妻可以看你們的神樹,而我們不可以”江荀荀嘟嘴表達不滿。
“呵,想知道原因你去問我們村長啊。”木桂有恃無恐道:“這裏是我們的地盤,勸你們趕快放了我,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你們村長在哪”江荀荀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江荀荀是不服氣的,問這話的原因不外乎是人的愛比較心理在作怪。
木桂無法招架的住“咄咄逼人”的江荀荀,又有傅子遇揚起拳頭相威脅,只得不情不願將三人領到了村長的家中。
村長家和一路走過來看到的普通房子並無兩樣,甚至可以說所有房子的外觀簡直是一模一樣,都是平房,佔地空間都不小。
江荀荀感到極度鬱悶。
房子建的一模一樣,不怕回錯家進錯房間麼
“也太奇怪了吧,哪有人的房子全村都是一樣的。”傅子遇也覺得奇怪。
“你們知道什麼不知道就別亂講。”木桂冷了臉,冷冷瞪了傅子遇一眼。
“不想惹上事的話,我勸你們少說話。”木桂重重推了傅子遇一把,傅子遇沒有防備,一下子便被推了開來。
秦九看着木桂,也不說話,只是神色莫辨搖了搖頭。
“這就是村長家,你們有事就去問村長吧,我好心提醒你們一句,晚上七點之前,你們必須離開我們村子,無論誰留你們下來,都不要留。”
“什麼意思啊他”江荀荀看着木桂的背影,帶着疑惑之色眨巴着大眼睛。
“字面上的意思吧。”傅子遇撓撓頭。
秦九沒有理會兩人,徑自走到紅木門旁,用門上的圓鎖敲響了大門,用鐵製成的圓鎖與木門相碰撞,發出“扣扣扣”的聲音。
江荀荀與傅子遇見此,自覺閉上嘴巴,兩人一左一右站到秦九身旁。
很快,門開了,開門的是一位很面目蒼老的老嫗。
“你們是”
看着眼前陌生的三人,老嫗疑惑出聲,聲音有些悶,似乎喉嚨裏堵着什麼般,甕聲甕氣的。
“你好,我們想找村長,請問村長在家麼”江荀荀有禮貌揚起一個富有朝氣的燦爛笑容。
早在老嫗開門之前、秦九敲門之後,秦九便想好了今天所有的問話都由江荀荀與傅子遇負責,她只打算站在一旁靜靜聽着。
因此,她與江荀荀換了個位置,由江荀荀應對開門的人。
“找他啊他在家,你們等等,我去叫他”
老嫗沒關上門,只是緩慢轉了個身,身影從江荀荀幾人的視線裏散去。
沒過一分鐘,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年男人走了出來。
秦九不着痕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年男人。
老年男人大約有六十歲的樣子,拄着一把木柺杖,面上很多褶皺,面色卻有威嚴與柔和並存,看得出飽經風霜,但依然能從他身上感受到儒雅的氣息。
“您好,請問您就是村長麼”江荀荀帶着燦爛笑容詢問。
被問話的老年男人看着江荀荀,有一瞬間的呆愣,嘴巴動了動,聲音細小如蚊音。
秦九不動聲色觀察着老年男人,用敏銳的聽覺聽到他的嘴裏喃喃着“好像”“真的太像了”之類的話語。
秦九不由得挑了挑眉,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
“我是”老年男人無木村的村長在呆愣過後,重重點了點頭。
“請問你們找我有事麼”村長問。
“哦,是這樣的”江荀荀編了一個理由,理由大概內容爲他們三人是遊客,覺得無木村風景很美妙,他們喜歡這村子,所以想多瞭解一下無木村,同時觀賞更多村內的美景。
被誇村子風景好,村長笑的一臉的溫和,眸中隱隱帶着自豪:“我們村子,風景確實不錯,以前有好多的遊客都會來這裏,但是現在”
村長的語氣沒低落到三秒鐘,又突然恢復開心的語調:“我帶你們逛逛我們的村子吧。”
“麻煩了。”江荀荀他們自然不會拒絕,村長見他們答應,也顯得很開心,然而突然多看了傅子遇幾眼。
“這位小夥子”村長微微眯起眼睛,瞅了傅子遇好一會兒,才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感覺有幾分眼熟。”
“我大衆臉,好多人都說我很眼熟哎。”傅子遇裝作有些煩惱的樣子。
“是麼那真是抱歉了。”村長笑呵呵道歉。
“沒事啦。”傅子遇大手一揮,說明並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