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我們竟然跑了那麼遠。”羅雪感嘆。
她因爲崴了腳,被彭傑背在背上。
“我包裏有跌打損傷藥水,等會兒給你擦一下,活絡一下經脈。”彭傑將羅雪放到地上,語氣溫和道。
羅雪點頭,真誠對彭傑說了一聲“謝謝”。
“這下好了,終於有的吃了,可餓死我了。”舒一陽拍了拍自己早已咕咕叫的肚子,笑道。
“我還是第一次被餓到這個程度,我以後一定每餐都不虧待自己,有喫的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學校,你什麼時候虧待過自己了你每餐都喫好的喝好的,全班就你喫的最豐盛了好吧。”羅雪笑話他。
“你要是喫的再好一點,一定會被羨慕嫉妒恨的我們打死。”
她說的倒是真心的,舒一陽要是敢喫再好一點,想打他的人一定會動手的讓舒一陽用食物炫富
舒一陽家世不低,從着裝以及日常用度便能看出來,特別是他喫的東西,那是夠讓他們羨慕嫉妒的了。
舒一陽人挺大方,有好喫的都會招呼他們一起享用,但不代表就能阻止他們的“仇富”心理產生。
不過他們倒是沒什麼惡意,只是同學之間相互懟一下刺一下,並沒有其他意思。
“嘿嘿嘿”舒一陽用手撓腦袋,笑的無辜。
幾人說說笑笑,氣氛倒是不錯,透着平和與和善。
然而一走進帳篷,衆人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陳璐,霎時,輕鬆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
看着陳璐雙眼睜得大大的模樣,羅雪心裏難受,悲從心來,控制不住自己溼了眼眶,淚花在眼底閃爍。
“陳璐她”
羅雪哽咽,久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陳璐死了,讓她呆在帳篷裏也不是事兒,我們把她移到外面去吧”何新咕噥,隨即感受着三道銳利的目光,何新不忿:“怎麼了我又有哪裏說的不對了陳璐死了是事實,我不過就是說一句讓陳璐呆別的地方而已,你們就用殘忍眼神看我有沒有搞錯不搬屍體難道你們還要和陳璐呆在一起”
“你們想當聖父聖母也要挑時間的好吧,你們想和死人呆一起,我纔不要”
“她是我們同伴,有點不忍心”羅雪擦了擦眼底的淚花。
“不忍心你們跑的時候就忍心了那當時爲什麼不去救人我看你們就是虛僞,說着不忍心好可憐什麼的,可是危急關頭你們不還是拋下陳璐跑了你們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是,我何新是貪生怕死,可我活的真實,我知道自己怕死,所以我很努力的活着,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知道自己鬥不過女鬼救不了陳璐,所以我逃跑的乾脆”
“而你們呢呵呵,嘴裏說着不忍,該跑的時候可不比我跑的慢”
“何新,你夠了”何新的話着實不好聽,但三人反駁不了他,因爲他說的是事實。
別人的命,遠遠不比自己的重要。
所以,他們跑了。
現在表現不忍、表現難過,似乎是有幾分可笑。
當時的他們能有什麼辦法
如果他們的對手不是女鬼,他們是不會拋棄陳璐而選擇逃跑的,只是很痛苦,女鬼盯上了他們。
因爲女鬼實在太強大了,留下只有死路一條,因此,他們跑了,而內心卻也留了一份深深的愧疚。
那份愧疚,是對陳璐的。
“夠了怎麼覺得我戳破了你們的虛僞,不想聽我繼續講了”何新冷笑着:“什麼狗屁同伴,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名詞而已,代表不了什麼像女鬼消失前說的一句挑撥離間的話,就讓你們百般懷疑,責怪我、質問我,我看你們是想利用對我的責怪來沖淡你們內心對陳璐的愧疚而已”
“別胡說,纔沒有”舒一陽氣怒。
逃跑前的一眼,陳璐那絕望而哀慼的眸光直直看進了他的心裏,然而,他沒覺得愧疚,只是覺得難過。
難過又一個同伴死在了他們面前。
至於愧疚,從何生起
他救不了陳璐,這個事實他深刻知道,而陳璐臨死前對他們說的話,顯然是生了死志的。
如何拯救一個心存死志的人
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是女鬼的對手,看不清自身情況而去冒險,明顯是不明智的選擇。
與其做白白的犧牲,還不如想方法好好活下去。
陳璐死了,他們救不了他,有同屬同伴的難過,卻沒必要愧疚。
“什麼沒有,你們就是虛僞”何新不依不饒。
“你們必須向我道歉,因爲你們對我產生了不合理的懷疑,人要對自己的行爲負責”
何新講的義正言辭。
舒一陽等人的面色很難看,然而根本無法反駁,因爲何新說的是事實。
他們確實按着女鬼所講出的話語對何新產生了懷疑,也用着不友善的語氣質問過,現在何新想要他們道歉,似乎也很合理
正當舒一陽等三人打算道歉時,一直靜默看着他們的秦九開口了:“你們沒必要道歉,女鬼也沒騙人,何新確實做了對不起女鬼的事。”
“你說什麼”
聞言,何新四人扭頭齊齊看向秦九,尤其是何新的目光,帶着滿滿的怒火:“你知道什麼憑什麼這麼說”
“就憑女鬼讓我帶給你她的名字。”秦九神色淡淡,眸光帶着淡淡的嘲諷。
沒有人知道,女鬼在消失不見前,還利用密語給她傳了一句話:“告訴他,我是楚可,問他後不後悔對我做下的一切”
這個“他”,秦九自然知道,女鬼指的是何新。
“什麼”何新驚訝,舒一陽等人也驚愕。
“女鬼說,它生前的名字,是楚可。”
秦九的話語剛一落下,何新便瞬間皺起了眉頭。
楚可
這個名字似乎是有幾分熟悉
楚可
楚可
特麼他以前上初中的時候不是交過一個叫做楚可的女朋友麼
難道是她
想到此,何新睜大了眼睛,裏面滿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