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
聞言，李大廚一愣，繼而笑了，笑容滿是愉悅，表現的如同是被人誇獎了一般。
“謝謝小姑娘你的評價。”
他笑眯眯的看着女孩毫不猶豫進了門，往石臺上躺着的小姐身旁走去。
李大廚將鐵門關上，眼裏帶着激動與興奮。
怎能不讓他興奮
這個小姑娘，可是自動送上門的食材啊，不用上便可惜了。
畢竟平常人看清地下室中情況，不說驚慌失措跑開，單就表情平靜進入兇手的地盤，這明顯就是乖巧的獵物纔會作出的行爲呀。
李大廚並不覺得女孩平靜的表情該是怪異的，在他看來，小姑娘是認命了。
他的腦袋充斥着一片激動與狂喜，以至於忽略了種種怪異之處。
如果舒一陽在場，他肯定會指認出，李大廚便是他和朋友去喫的那一家賣烤肉串小炒店的老闆，而進了鐵門內的小姑娘，赫然是秦九。
跟舒老說自己要去做好事的秦九，照着羅盤的指引，找到了黑氣的起源地這間地下室。
她來的還算早，石臺上的女人，手臂處雖流了一灘血，但好歹沒有生命危險。
很顯然，她面前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是殺人兇手，她來之前，正在行兇。
“小姑娘，你喫過我做的祕製羊肉串麼很美味哦。”李大廚臉上帶笑，朝着秦九走過來，溫和給她介紹道:“我們店的客人，非常喜歡喫祕製羊肉串呢，每天都有好多客人來買，我做好的羊肉串，都不夠賣了，這可真是急人。”
“小姑娘，你知道我做的烤肉串，是用什麼肉來做的麼”
問出的問題沒有得到迴應，李大廚也不惱，而是笑着給眼前神色清冷的小姑娘解釋:“我用的都是羊肉哦，正宗的兩腳羊，味道可真是好極了”
“你有喫過兩腳羊肉”秦九微微蹙眉，問他。
她知道李大廚說的兩腳羊是什麼意思，兩腳羊不是新品種，指的並不是只長了兩隻腳的羊，兩腳羊是人的代稱。
兩腳羊肉，指的是人肉。
“不不不，我怎麼會喫這種肉呢。”李大廚搖頭:“店裏的兩腳羊肉，都不夠我親愛的食客們喫，作爲老闆，我怎麼可以狠心跟他們搶食物喫。”
“小姑娘，你可以嚐嚐我做的羊肉串，不是我吹，真是好喫的忍不住連舌頭都吞下去這是我的食客們講的。”
“小姑娘你可以幫我試試，看看事實是不是真如他們所說哦。”
“作爲謝禮，我可以免費請你喫呢。”
李大廚咧嘴笑着。
“你知道人性兩字怎麼寫麼”秦九沒理會李大廚說的話，她只是語氣平淡問向他:“殺了那麼多人，你可會不安”
“人性”李大廚皺眉，隨即又笑起來，看起來十分憨厚:“三字經上說，人之初性本善，我倒不覺得，不該是人之初性本惡麼每個人生來都是壞人，怎麼可能會有人性呢”
“不安我爲什麼要不安我在做好事，我的食客們喜歡美味，我幫他們製造美味，他們經常誇獎我，所以，我爲什麼要不安”
“顧客是上帝，我拒絕了上帝，確實該不安。”
李大廚唉聲嘆氣:“他們那麼信任我，那麼請求我，我應該滿足他們的願望，應該多做點祕製羊肉串回報他們的信任與喜歡。”
“所以，小姑娘，我需要你的幫助”李大廚對着秦九咧嘴。
“石臺上的女人，是個小姐，她們的肉沒用特殊醬料處理過之前，我都覺得有一股騷味，沒將騷味去除我是不敢讓客人食用的。”
“我給客人提供的美食，肯定是要好的，所以，小姑娘，你幫幫我好不好”
“你的年紀、皮膚都是上好食材必須具備的東西，你的肉，肯定要比那些小姐的肉更加美味。”
“噁心。”聞言，秦九蹙眉，吐出兩字。
“噁心你也覺得那些小姐噁心麼有手有腳不去幹正經工作，偏偏要出賣身體換取錢財，確實噁心”
李大廚故意將秦九的話扭曲:“所以，我將她們做成食材，也算做了好事，對不對”
“她們讓多少情侶的感情破碎；讓多少家庭陷入無盡爭吵；讓多少人染上髒病”
“她們確實噁心，死於無辜”
李大廚情緒激動起來，語調提升到一個怪異的程度上。
“她們做錯事，也不該由你懲罰。”秦九抿脣。
“你做的事，纔是死於無辜。”
她的眸子裏帶着滿滿的冷意:“那些被你隱瞞的客人，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喫下人肉，自身福分會因這些吞食人肉的因果而慢慢磨掉，原本的好運氣也會轉變爲厄運。”
“你殺了那麼多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惡人總會有報應。”
“報應”李大廚對此嗤之以鼻:“什麼報應我現在活的好好的，別提有多自在了”
“我承認我現在是惡人，但我樂意當惡人”
“當好人有什麼用我家那糙婆娘，以前天天嫌棄我沒出息，說我是窩囊廢對我的夢想指手畫腳，各種貶低我的夢想，當好人能讓她支持我的夢想並肯定我的能力”
李大廚繼續嘲諷說着:“自從失手殺了我婆娘之後，我成了惡人，我以爲惡人會很慘，然而想不到在成爲惡人之後，我的日子過的卻是越來越好”
“以前說我廚藝一般的客人，現在幾乎每天都上門喫我製作出的祕製羊肉串有時候來晚了，羊肉串賣光了，他們還對此感到可惜不已。”
“他們誇我的手藝，喜歡上我給他們送上的美食，這都是我成爲惡人之後的收穫”
“小姑娘你說，要是我繼續當好人會怎麼樣”
李大廚嗤笑:“我要是繼續當好人，我家糙婆娘會嫌棄我一輩子，不她不會嫌棄我一輩子，因爲她會和我離婚，然後再找一個條件比我好的男人，她會拋棄我”
“所以，小姑娘你說，我爲什麼要當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