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極爲淡漠的人,除了小時候的乳母外,就連母妃,也不曾過分的親近。
可今夜,卻和一個小女子,在這種情況下,小指相扣。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蘇槿安看着面前的錦年,得意的問道。
心思微怔,可聞人策,卻搖了搖頭。
“就知道你不知道其中的意思,我告訴哦。這是約定的意思,就是說,這件事你答應我了,就不許變了。”
約定的意思麼可聞人策的心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時候,總是對自己溫柔相待的奶孃,對他說的話。
“我的三皇子,我的小錦年,若是有一天,有女子勾住了你的小指,那便是”
“噯,你發什麼呆啊”
回憶,被眼前的一雙玉手所打斷。
蘇槿安看着他,大眼睛裏佈滿了疑惑。
“我沒事。”
這種事情,也只能永遠的放在心裏。
因爲,永遠都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馬車,依然在黑夜中奔馳。
蘇槿安靠在馬上門口,有淡淡的倦意襲來。
“還有多久呢”
若是白天,她還能看看風景什麼的。
只是這大晚上的,到處都是黑布隆冬的,她什麼也看不到呢。
“快了,不過,渚薰的事情,你有把握了麼”
作爲病人家屬,錦年當然是擔心渚薰的事情。
蘇槿安想了想,回答道:
“渚薰的身體有些特殊,即便是能救回來,怕是也得做個手術了。”
手術這新奇的詞彙,聞人策並不明白。
轉頭看了看蘇槿安,卻看到她的眸子裏,充斥着矛盾。
“渚薰,你瞭解他多少”
聞人策想了想,說道:
“他跟魅是師兄弟,從小就在一處。魅的武功高,可渚薰卻不會武功。但是他智謀超羣,能決勝千里之外。”
怪不得,渚薰的身體會這麼孱弱,跟尋常的練武之人不同。
“即便是治好了,渚薰的身體,也會極其的孱弱,怕是這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了。”
越是優秀的人,越是無法忍受自己的不完美。
蘇槿安希望,還是能夠讓渚薰能夠提前做個心裏準備比較好。
,我會跟他說的。”
名爲主僕,可三個人之間的感情,卻跟兄弟差不多。
只要人活着,那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我們到了。”
攀談中,不知不覺的,倆個人到了一條山徑小路。
蘇槿安下了馬車,看了看周圍,沒錯,就是這裏了。
“我們要走上去麼”
剛剛纔問完,卻猝不及防的,被人抱住了纖腰。
“不,飛上去。”
在蘇槿安的耳邊低沉說了一句話,片刻後,蘇槿安的身子,就騰空而起。
其實所謂的輕功,並不能在天空中飛翔。
反而是如同輕便的猴子一般,在樹叢中不停的跳躍。
夜色中,這種感覺倒是新鮮。
可好景不長,蘇槿安卻是連腸子都悔青了。
“我們到了。”
飄然落地,聞人策立刻鬆開了手臂。
徑自順着山體一條裂開的縫隙,走了進去。
可沒走幾步,卻轉過身來,看着洞口的蘇槿安。
“你”
月色上,原本清麗絕倫的少女,此刻,卻頭髮散亂。
滿臉的怨念跟委屈,還不停的,從頭髮上,摘下被刮到的樹葉。
“大哥,麻煩你下次用輕功的時候,能不能小心一點要不是我的躲的快,我都快要被樹枝扎瞎了”
蘇槿安欲哭無淚,許是始終恪守着男女有別的禮貌。
即便是帶着她飛在空中,錦年也始終跟她保持着一段不小的距離。
他倒是沒什麼,可苦了蘇槿安。
那旁逸斜出的樹枝,瞬間就成了傷人的利器。
她又怕突然出聲,會害的倆個人都掉下去。
一路忍着,沒敢吭聲。
可即便是如此,護住臉跟頭的手臂,還是被樹枝劃出了一條條的血痕。
更誇張的是,她的頭髮,竟然就這麼成了雞窩不說。
還丟了頭上的首飾,猛一看,跟被人搶劫了一般的狼狽不堪。
“抱歉。”
歉然的看着面前的女子,聞人策忍住了笑意。
看慣了她美豔動人的樣子,偶爾這種狼狽相,倒是,有幾分新鮮。
“道歉就行了麼別以爲我會原諒你還有,賠我首飾”
狠狠的踩了錦年一腳,蘇槿安纔算是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