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寵成歡:御獸狂後 >第一百三十四章 賭書消得潑墨香
    “你哪位”

    “咳咳,我是說,您是哪個府上的公子呀”

    這下,蘇槿安算是徹底傻了眼,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才意識到不對,差點咬痛了自己的舌頭

    假咳幾聲,生硬的把話圓了回來。

    不管怎麼說,她身爲蘇家嫡女,代表的是蘇家的門面,當然不能失了禮數,給這些人留下一個不良印象。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這副傻傻的樣子,多麼的呆萌可愛。

    爲首的男子,含着笑意,認認真真的行了個禮。

    “在下,武城侯府長子,劉安肅。”

    特意選用長子的稱謂,而沒有直接報上世子的名頭,很明顯是刻意的低調。

    跟在他身後的一衆公子哥,皆在心中讚了句,真真不枉武成候世子一貫的儒雅之名。

    只有聞人墨,神色微動,閃過一絲意義不明的笑意,快的連他的至交好友劉安肅,都沒有注意到。

    而此時,蘇槿安也算是反應了過來,對於劉安肅的知禮守禮很是欣賞。

    順着劉安肅的話,提起裙襬,福了福身,全了禮數。

    “兵馬大元帥府上長女,蘇槿安,見過武成候世子。”

    甜脆的聲音,猶如鳥囀鶯啼,眼前落落大方,不見一絲慌張的女子,着實令劉安肅再次驚豔了下。

    一旁,又走來個男子,笑道。

    “原來是蘇大小姐,當真是虎父無犬女,蘇公子驚才絕豔,不想他的妹妹也是這般靈慧動人。”

    甫一張口,那讚美之詞,就不要錢似的往外撒,雖說客套,但是未免也太過了些,蘇槿安的心裏,不禁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男子躬身一禮。

    “東瑞侯府次嫡子周承,願作引玉之磚,第一個向蘇大小姐討教。”

    啥

    這是什麼情況

    雖然心頭已經有過預感,但是,周承這石破天驚的一句,還是把蘇槿安雷了個外焦裏嫩。

    這羣公子少爺,附庸風雅辦詩會,那就好好玩唄,平白的扯上她,做些什麼。

    可是,顯然沒有人打算放過她,摸不着頭腦的蘇槿安,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自詡主人的劉安肅,期望他給出一個解答。

    “蘇小姐剛剛上來,周兄你也太着急了些。今日此地,是慧安詩社的切磋之處,蘇小姐靈慧果然,有意加入詩社,劉某人自然不該攔阻,只是規矩還沒講清楚,周兄就按捺不住了,哈哈。”

    此時,蘇槿安已經不想發表任何意見了,這幾個公子哥,擺明了就是尋她開心,那她也偏不會讓她們稱心如意

    小姐我好歹也是正經的本科畢業,學過的書,少說也得用麻袋算,糊弄古人,還不容易

    躲閃不過,反而犯起了倔勁,蘇槿安也再不推脫,大大方方的等着劉安肅介紹規則。

    跟在她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小蓮等人,見狀也就更加沉默了下去,這裏,是自家小姐發揮的地方,他們並不適合插手。

    既是詩會,鬥得自然是詩,只是,除了詩,還有畫。

    而評判,則交給詩會中的其他成員。

    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未免比試的兩人心中不服,評判的人選,定爲全部詩會成員,也就是由詩會中人投票,按票數定高下

    因爲蘇槿安是初來,所以,這次並不限制主題,隨意發揮。

    沒過多久,兩張書桌,就整理乾淨,而筆墨紙硯,也依次擺了上來。

    一炷檀香,冉冉升起了青煙,無聲的宣告,此次比賽正式開始

    此時

    ,專心作畫的蘇槿安並不知道,這場原本是劉安肅玩心大起,而引起的玩笑,竟然爲她,爲蘇府,引來了一場不小的風波

    雪白的宣紙,鋪開在桌面上,一眼望去,猶如茫茫白雪,看不到盡頭。

    執着手中的筆,蘇槿安的思緒,逐漸飄向了遙遠的過去。

    那時候,她是孤兒,雖然遇到了師父,但是,難免被同齡的孩子輕視,或是嘲笑。

    可是,師父告訴她,悲觀永遠沒有任何益處,如果不滿現狀,努力去改變,堅定的守護着心中最重要的東西,生活就一定能越變越好。

    永遠,都不要放棄希望

    想着,筆尖不自覺的就動了起來,沒過多久,一行墨跡,就落在了雪白的紙張上。

    有了開頭,下筆就更加順暢了,蘸飽了墨汁的狼毫,大開大闔,在宣紙上留下了一筆又一筆痕跡。

    曾經雪白一片的紙張上,漸漸豐富起來。

    一頂草廬,一位青衫詩人,一個高臺,一行飛鳥,還有,大片大片的留白

    這樣的構圖,不可謂不大膽,至少,圍觀的公子們,沒有一個能看出,這個小姑娘,到底打算闡釋如何的意境。

    反觀周承,一筆一劃,工筆牡丹畫的惟妙惟肖,幾可亂真,若是掛將出去,說不定就能引來蜂蝶。

    漸漸的,人們都開始,對蘇槿安的畫紛紛搖頭,更偏向於周承的國色天香。

    就連詩社的社長,劉安肅,也只是饒有興味的看了兩眼,不置可否的樣子。

    只有聞人墨,對蘇槿安的畫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幾乎是目不轉睛,溢於言表的期待,再次震驚了衆人

    其實,聞人墨並非事先窺破了蘇槿安的意境,他只是敏銳的注意到,她的構圖,所達之意,雖說並不明顯,但是隱隱透出一股神祕和大氣。

    雖然每個人都對她的畫,搖頭嘆息,彷彿很不看好,但是並沒有幾個人離開她的桌案,而去看旁邊周承的畫。

    真正最受關注的,還是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

    周承的國色天香,雖說精益求精,但是一眼望去,就知道成圖的大致模樣了,早就失了新意。

    而蘇槿安的畫,則如脫繮野馬,若能駕馭,會是一匹千里良駒,若是失手,卻也會被帶入地下,摔得粉身碎骨,再無轉圜的餘地。

    他很期待,這個大膽的女孩,是能享受勝利的果實,還是會被自己的自大,拖累到一敗塗地。

    不知怎麼,只是一場在平常不過的切磋,他偏生隱隱的,感覺到了一股興奮,一股很久沒有感覺到的有趣

    那一炷檀香,很快就燃燒了大半,蘇槿安的潑墨圖,和周承的工筆牡丹,都接近尾聲,可惜,直到她收筆,也沒人能看出,蘇槿安到底畫了什麼。

    面對身旁衆人的搖頭嘆息,蘇槿安並不覺得煩躁不安,對於自己的畫工,她並沒有多大信心,但是,自從來了這裏,她就發現,詩畫一脈,求得就是意境,是心胸。

    她相信,自己的回憶,配上曾經課本里,背下的那些,上下五千年總結出來的精華,分分鐘,秒殺這些自大的古人

    暗暗的,她非常期待,一會,這些自詡學富五車的少爺們,發現自己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魚目,是怎樣精彩的表情。

    而就在所有人,幾乎以爲勝敗以定的時候,萬寶齋裏,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之後,就有人低低的驚呼了句。

    “三皇子”

    這一句,成功的吸引過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除了專心題詩的蘇槿安和周承。

    當然,還有隻對自家小姐關注着的歐陽毅幾隻。

    對於蘇槿安的這幾個僕人,劉安肅和聞人墨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一絲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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