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見二夫人等人對待聞人策的態度,可一點也不像是她們如今背地裏說的這樣。
二夫人等人還知道分寸,但是蘇心荷可就什麼都不管了。
要不是看在祖母的份上,她早就把二夫人這些煩人的人全都趕出蘇府了。
回到自己院子裏,和小黑風玩了一會後,蘇槿安這纔想起薛姨娘的身體不適來。
想了想,她還是對小蓮說:“薛姨娘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那名突然消失在街道上的黑衣人,不知道還有沒有來見過薛姨娘。
小蓮搖了搖頭,說:“那人沒有再來過,不過,薛姨娘身體不好卻是真的。”
“哦”蘇槿安摸着小黑風的腦袋,漫不經心道:“怎麼個不好”
“沒有細問,只是最近聽下人們說,薛姨娘的臉色慘白,眉目慘淡,像是很不舒服般。”
蘇槿安聽到這裏,微微皺了皺眉頭,覺得不對勁。
站起身,朝院外走去,蘇槿安說:“走,去看看她。”
小蓮連忙跟上去。
只不過兩人剛走出院子外面,就看見小徑路上的卿鳳。
“卿鳳”蘇槿安一臉訝然。
卿鳳微微頜首,淡聲道:“你們監視的人有動靜了。”
蘇槿安立馬反應過來,定然是薛姨娘那邊那個黑衣人來了。
於是卿鳳帶着蘇槿安過去,蘇槿安被卿鳳帶上房頂後,意外的發現錦年也在。
“錦年,你”
蘇槿安剛開口,就被錦年伸手捂住了嘴,俯首在她耳邊輕聲道:“別說話。”
“什麼人”
屋子裏的黑衣人警惕的叫了一聲,靠在牀邊的薛姨娘也被他嚇了一跳,警惕的朝門外看去。
小蓮十分機警的叫了幾聲貓叫,這才讓屋子裏的人放鬆下來。
當然也不指望卿鳳或者錦年學貓叫。
聽着貓叫聲,薛姨娘鬆了口氣說:“沒事,是貓而已。”
黑衣人狐疑的看了一眼窗外,仔細感知一番,發現沒有任何異樣後,這才也放鬆下來。
“我們做的事情,一定要反覆確定不會被人發現察覺,不然,可就是死路一條。”
薛姨娘聽着黑衣人的警告,連連點頭。
“我知道,你放心,我在蘇府這麼多年,也未曾被懷疑過分毫。”薛姨娘保證道。
黑衣人笑了笑,說:“我自然是信你的。”
屋頂上偷聽的蘇槿安心裏撲通撲通的跳着,簡直緊張。
她的呼吸落在錦年的手上,隱約變得有些滾燙。
手指溫熱的溫度,一點一點的傳入她的肌膚。
讓蘇槿安的心跳,不僅是因爲差點被發現的緊張,還有站在自己身後的男人。
因爲身高差距,所以今年微微俯首,靠近她的脖頸輕聲說着話。
“別叫,我放開了。”
雖然隔着面具,卻依然能感覺到溫熱的氣息落在脖頸,讓蘇槿安身子微僵。
蘇槿安點了點頭。還好因爲是黑夜,看不見她微微泛紅的面頰。
錦年看見她點頭後,這才放開了手。
此時,他倒是沒有去關注蘇槿安,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屋子裏的黑衣人身上。
原本,之前的突然消失,錦年只覺得這人可能會一些特殊陣法。
可是剛纔,因爲蘇槿安的聲音,便有所警覺,發現不對勁,這讓錦年肯定,黑衣人的身手不凡,甚至有些棘手。
所以,不能放鬆警惕。
這一次,不會再讓他逃走了。
錦年微微眯起雙眼,宛如獵人鎖定獵物一般的目光。
錦年的氣息仍舊縈繞在她的鼻息,讓她心緒不寧。
直到好一會後,脖頸只傳來夜裏的冷風,才讓蘇槿安瞬間清醒。
我都在想什麼啊
她懊惱的皺了皺眉,趕緊專注的去看屋子裏的薛姨娘與黑衣人。
薛姨娘問道黑衣人,語氣有些急切,“怎麼樣我的信送到了那位大人手裏嗎”
她這些天來,一直擔心着這件事,簡直擔心的覺都睡不好。
黑衣人點了點頭,上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放心吧,你沒有做錯。”
薛姨娘提起的那顆心,這才安穩的落下,長長的鬆了口氣後,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裏全都是冷汗。
“這是大人給你的解藥。”
黑衣人遞給薛姨娘一顆黑色的丸子。
蘇槿安微微皺眉,那黑色的丸子上,似乎還有着什麼精緻的紋路。
薛姨娘看見這顆黑色的丸子,眼神一亮,急切的伸手拿起丸子就朝嘴裏喫下去。
“我這幾天,便感覺身體不舒服,一直在想,會不會是毒素提前發作了還好,今天能夠喫到解藥。”
薛姨娘看向黑衣人,一臉感激的說着,媚眼如絲,柔軟無骨的雙手慢慢撫上黑衣人的脖頸。
黑衣人眼裏含着笑意,幽幽的看着薛姨娘,開口說道:“現在呢感覺如何”
“自然是好呃”
薛姨娘臉上的笑意一僵,黑衣人擡手推開她,沒了黑衣人支撐的薛姨娘頓時從牀上摔倒下來。
她伸手捂着胸口,疼痛使她皺緊了眉頭。
一口鮮血噴出,血中還帶着幾分黑色。
“你”薛姨娘擡頭,滿眼震驚的看着黑衣人,艱難的說道:“你給我的不,不是解藥”
黑衣人冷笑一聲,俯下身,伸手捏着她的下頜,“蠢貨,你寫出去的那封信,根本就沒有傳到大人手裏”
薛姨娘瞪大了雙眼,眼裏的血絲混雜在眼白之間,顯得意外的猙獰。
“什什麼這不可能”
“大人那天,根本就沒有派人去找你,甚至,在你被蘇槿安放出來之前,大人已經考慮要放棄你了。”
黑衣人冷聲說着,似乎是要薛姨娘死個明白。
“我之所以會來聯繫你,是因爲後來發現,你竟然被蘇槿安又放了出來。原本我們以爲,蘇槿安發覺了什麼,所以纔將你囚禁,想要讓我們顯身,但是現在看來,她似乎還被矇在鼓裏,而你,卻暴露給了其他人”
說到這裏,黑衣人顯得憤怒起來,捏着薛姨娘下頜的手加緊,疼的薛姨娘眉頭緊皺起來。
“這對我們是一種威脅,而你,也不可能繼續活在這個世上”
薛姨娘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她一張口,只有鮮血不斷的涌出,血色染上她的衣衫,血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上,甚是駭人。
“說吧,你傳信出去的人是誰,說出來,或許我還能留下你的女兒。”
黑衣人冷笑道。
薛姨娘滿眼驚恐的看着他,伸手拽着黑衣忍的衣袖,艱難的開口說:“我我不知道”
黑衣人皺眉,“死到臨頭了還不想說嗎”
薛姨娘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不知道。
她哀求的看着黑衣人,希望他能相信自己,並且救救自己。
然而黑衣人見她搖頭,卻是冷笑一聲,捏着她的手一用力,頓時疼的薛姨娘忍不住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痛呼。
“說不說”
在黑衣人逼問的時候,卻聽外面傳來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