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有一瞬間的混亂,不過很快,她就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這都是爲了聞人策好他要是與自己走的太近,那纔是給他找麻煩。
這麼一想,蘇槿安瞬間又冷靜下來了。
可在她思考的這段時間裏,聞人墨卻是與對面的聞人策對視了一眼。
拿下傳聞,聞人墨自然也聽說過的,對於聞人策與蘇槿安的關係,也幾次三番的親眼見過。
說沒有懷疑,那自然是騙人的。
但是在剛纔,對於蘇槿安撇開視線的舉動,聞人墨倒是微微挑眉,有些驚訝。
一擡眼看過去,便見到了對面的聞人策,對方神色淡漠,看不出什麼來。
聞人墨彎脣一笑,對上聞人策的目光沒有撇開,對於這位不受寵的皇子,他知其存在,卻從來沒有對上過。
偶爾,與四皇子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會從十皇子那些人嘴裏,聽見聞人策的名字。
只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帶着鄙夷譏諷,所以他對聞人策的印象也只有不受寵,沉默,沒有存在感這些。
至於聞人策和蘇槿安的關係,大多數人都覺得,只是因爲蘇槿平而已。
蘇槿安冷靜過來,就看見身邊的聞人墨與對面的聞人策對視上了。
她再次頭疼,她現在可是一點也不想,聞人策因爲自己而被人注視或者找麻煩。
於是她當機立斷的,伸手拽了拽聞人墨的衣袖,示意他回頭看過來,別去看聞人策了
感受到衣袖上的拉拽,聞人墨有些驚訝的回頭,就看見蘇槿安一臉微笑的模樣。
“世子,看樣子,葬禮快開始了。”
聞人墨啞然失笑,對於蘇槿安生硬的轉開話題,覺得十分可愛。
可因爲蘇槿安這個拽衣袖的動作,讓對面的聞人策目光一頓。
最後漠然移開了視線。
聞人昊頓了頓,拽過了一旁跟姑娘們談笑風生的李爍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
“三哥,要不,我們想辦法,去將聞人墨揍一頓”
聞人策漠然着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李爍探頭看過來說道:“聞人墨看上那小丫頭啦”
聞人昊咳嗽了一聲,說:“我覺得,她之所以避開你,肯定是因爲太子威脅她那件事。”
“那我們解決太子不就好了”
李爍想得很簡單。
聞人昊聽了,眨了眨眼,唰得展開摺扇,點了點頭。
儘管覺得李爍想的簡單,但是這也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在蘇槿安想着怎麼解決聞人墨這個麻煩的時候,卻聽見敲鑼聲響,是提醒葬禮開始的誦經禮。
於是衆人列隊在兩旁站着,看着赫家的人,一身麻衣,從外面的弄堂走進了靈堂。
走在最前面的赫韋,神色疲憊而哀切的看向衆人。
他朝在座的衆人說着感謝的話,大意是很高興衆人的到來,也十分痛心自己弟弟的去世。
“我堵上赫家家主的名義,一定要爲我弟弟赫誠,找到兇手”
說出這話的時候,赫韋是悲痛而沉重,也是堅定的。
他在向衆人表示了他的決心,看在其他人眼裏,他是一個絕對有擔當的男子漢與家主。
可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一個清冽的女聲,打斷了赫韋煽動人心的演講。
“堵上赫家家主的名義你倒是有這個膽子。”
蘇槿安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赫婷來了。
她穿着一身淡藍色的絲質長裙,高貴又優雅。
腰間佩戴着的,是赫家家主的傳家之玉,在赫婷的身邊,是一臉冷漠的木之陽。
尤其是在對上,赫韋看過來的震驚又恐懼的目光時,更是微微壓下了
這個男人,赫韋,可算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
“這是”
“好像以前見過”
“等等,這不是赫家大小姐,現任家主赫婷嗎”
“哎,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是啊”
“”
在場的衆人,並不是沒有見過赫婷的人,儘管已經隔了五年之久,可他們還是認得出來的。
赫婷微微頜首,直視着赫韋的目光,一步一步的朝靈堂內走來。
“姐,姐姐”
赫韋僵硬的扯着嘴角,看着朝她越發走進的赫婷,語氣顫抖的叫着姐姐二字。
“姐姐”
赫婷冷笑出聲,“事到如今,再聽見你這聲姐姐,可真是噁心啊,弟弟。”
赫韋身後的參與了那件事的赫家人,一個個都顯得十分慌亂和震驚。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赫婷竟然會毫髮無傷,身體健康的出現在今天的葬禮上
甚至,今天的葬禮,來的可都是那些平日裏見不到的大人物
一瞬間,赫韋想明白了什麼,震驚的朝着四周的人看去。
皇子,侯爺,世子,將軍之女這些人,都是因爲赫婷來的
他們,都是這個女人請來的幫手
“你們快,快將這個女人抓起來”
赫韋忽然暴怒的喝道:“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赫婷,她是假扮的我姐姐遠在京都之外,不可能出現在這裏來人啊,給我將這個搗亂的女人抓起來”
赫家的侍衛們,在赫韋的命令下,開始朝着赫婷而去。
只不過剛到赫婷身邊,便被赫婷身邊的侍衛攔住。
“混賬”赫韋怒道:“你們都是誰家的人竟然敢攔我”
“哎呀,那真不好意思了。”
聞人昊笑眯眯的走上前道:“那都是本殿下的人,他們可都是在攔着赫公子你,繼續一錯再錯啊。”
這般同情又勸解的話語,成功的讓赫韋聽懵了。
“七皇子殿下”
蘇槿安看着赫韋,他已經血壓身高,滿臉通紅的看着聞人昊,身子都忍不住在顫抖着。
“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赫韋驚恐的問道。
他還是不敢相信,赫婷哪裏來的實力,竟然能夠請得動這些大人物的幫忙
聞人昊笑的一臉無辜,沒有理會赫韋,而是懶洋洋的看向一旁的知府大人。
“許知府,你說吧。”
許知府上前朝聞人昊微微低頭,“是。”
再次轉身,看向赫韋時,卻是一臉威壓和鄙夷。
“赫韋,殺人償命,這道理想必你是懂的,你不僅蓄意謀殺了你爹,還非法監禁了赫婷五年,該當何罪”
有時候,官府的存在,卻恰好就是鎮壓大家族裏不可避免的內鬥而存在的。
赫韋聽了這話,卻是瞪大了雙眼,怒道:“簡直可笑我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你們沒有證據”
赫婷發出一聲冷笑,聽的赫韋眼角一抽,緊握成拳的雙手微微顫抖着。
在場的其他人,更是同樣的震驚,看着被圍在人羣中的赫婷與赫韋,開始竊竊私語的討論起來。
他們沒有想到,今天的葬禮上,竟然會發生這種神轉折。
而赫韋,對外宣城赫婷雲遊在外,沒想到,卻是他一直在囚禁赫婷
簡直是人面獸心
衆人看向赫韋的目光,開始變得懷疑又鄙夷起來。
“你們,你們閉嘴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們都被他們騙了”
赫韋怒道,伸手指向赫婷,神色歇斯底里,“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我姐她是被人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