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
一個臉色陰沉青年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
英語老師是個年僅四十的禿頂老男人,看的出來他很自傲,胸前還戴了個十分講究的蝴蝶結,一副英國貴族紳士打扮。
可惜長得實在不怎麼樣,所以看起來就有些不倫不類的。
“這位同學,請報上你的名字。”英語老師馬大山皺着眉毛,有些不滿看向衝進來的青年。
青年臉上有着一道十分明顯刀疤,刀疤隨着他微笑如同一條蜈蚣般扭曲起來。
“很好,我劉酒這輩子都沒喫過這麼大的虧。”
劉酒目光漠然,掃過班級裏的男男女女,最終在嶽青青臉上頓了下,他冷笑了聲,正要擡腳向嶽青青走去。
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抓住。
“這位同學,我再一次警告你,你到底要幹什麼”馬大山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無視過了,心中怒火讓他頭上僅有的兩根頭髮都快立了起來。
馬大山一把抓住劉酒胳膊,就要將劉酒拉到講臺上批鬥。
可無論他怎麼用力,劉酒都好像一塊石頭般一動不動。
班級裏四十多雙目光齊刷刷落在劉酒與馬大山身上。
一陣陣竊竊私語聲在教室裏傳開。
這聲音讓馬大山臉色越發鮮紅起來,他認爲這是學生們在笑話自己,連個小青年都搞不定,以後誰還會在乎他
一想到這裏,馬大山不由更加用力,連喫奶勁都使出來了。
可無論他怎麼發力,劉酒依舊不動如山,甚至還轉過身,用一種憐憫眼神看着自己。
馬大山不是笨蛋,他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一股莫名寒意將他籠罩住,他忍不住道:“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劉酒嘿嘿一笑,上下打量馬大山,就好像在打量一條死狗。
“你這種垃圾,我以前親手捏死過不下十個。”劉酒湊近馬大山,在耳朵旁低聲說道。
一股森然殺機順勢涌入馬大山腦海中。
馬大山充其量只是個普通老師,那裏經歷過這種陣仗,被劉酒殺機一激,頓時被嚇破了膽,哇哇怪叫着從教室裏衝了出去。
看着這一幕,坐在椅子上的安海玉微微皺眉。
“劉酒,你做的太過了,他只是個普通人,你就這樣把他嚇瘋了,何必呢。”安海玉站起身,聲音清冷。
劉酒瞥了安海玉一眼,忽地眯起眼睛,嘖嘖道:“安海玉,我現在突然有點懷疑,昨天跟我動手的那人,是不是你派來的。”
“你什麼意思”安海玉皺眉,不解問道。
劉酒眼睛猛地瞪大,罵道:“別跟老子裝蒜,昨天,是不是你找人打傷的我”
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安海玉面前,一巴掌打在桌子上。
只聽見砰地一聲。
木頭桌子直接被劉酒生生打碎,四處濺射的木頭碎屑甚至還劃傷了數名同學。
見了血,頓時這些學生再也沒有看
熱鬧的心態,大部分學生紛紛尖叫着跑出教室。
安海玉冷聲道:“瘋子,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劉酒披頭散髮,猶如一頭餓狼上下打量安海玉,他漸漸看出來,安海玉似乎真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仔細回想一下,對方是讓他離嶽青青遠一點,而從他得到的消息裏,安海玉跟嶽青青一點接觸都沒有,更不用說爲了嶽青青來對付他。
尤其三大世家與他劉家之間關係比較複雜,小輩之間小規模爭鬥可以,可一旦涉及到修爲甚至是生命,那是嚴禁禁止的。
一旦被發現,整個安家都保不住安海玉。
想到這裏,劉酒也知道他應該是誤會了,不過以劉酒性子,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錯的,也絕不會去承認。
他冷哼了聲,大步走到嶽青青前。
嶽青青身旁坐着劉小可,身後是秦月月以及白秋蓮。
四女見劉酒走來,頓時感到一陣驚恐莫名之色。
尤其是劉小可,昨天她可是親眼看見劉酒被陳青一指頭推到的,今天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還一副要來找麻煩的樣子。
“完了完了,他是不是知道昨天我在邊上,現在要來殺了我。”劉小可心亂如麻,腦袋裏跟一團漿糊一樣,六神無主。
嶽青青見過的世面比較多,也隱隱聽過劉酒背景名聲,見劉酒走到身前,她微微皺眉,主動站了起來。
“劉酒,你想幹什麼”嶽青青嬌喝一聲,大眼睛瞪着劉酒,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
劉酒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你問我幹什麼,很簡單,我當然是幹我想幹的事情,就譬如,今天晚上把你給辦了。。。。。。呃。”
劉酒伸向嶽青青的手掌突然停在半空中,他臉色僵住,緩緩轉過身,腦海中響起一個熟悉聲音。
“少,主。。。快,逃。。。。。。”
嘭的一聲。
一具屍體從教室天花板掉了下來。
屍體主人是一個穿着黑色長袍的神祕人,神祕人摔在講臺上,黑色衣袍下立刻有鮮血溢出。
看見黑袍人的那一刻,劉酒整個人都傻眼了,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這次他之所以敢過來,就是因爲家族內一位長輩主動站起來,暗中跟着他來學校,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個膽子,敢對劉酒少主動手,還廢掉他一層修爲。
這位家族長輩實力堪比化境中期,在家族中,就算劉酒看見了,也得尊稱喊一聲叔叔。
可眼下這位實力高深莫測的叔叔,卻跟一條死狗一樣躺在地上,氣息全無,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劉叔死了,劉叔居然死了。”劉酒頭皮發麻,一股涼颼颼的冷氣從尾椎骨一路直衝天靈蓋,他想逃,可雙腿好似灌了鉛一樣,怎麼都邁不動步子。
“啊。。。。。。”
“殺人啦”
“救命”
幾聲刺耳尖叫聲從教室裏傳開,很快引來許多學生和老師。
人們亂糟糟擠在教室外面,對着教室裏血腥一幕心驚膽顫。